項澤義試探問完后,馬上繼續(xù)解釋道:
“白玉老大!等等!你先別動手!
我不是在鼓動,也不是在試探你!
我是真的擔(dān)憂,顧柔如果讓周吞天招攬過去,那對我們來說是最壞的結(jié)果!
我們,不!是你!
你要怎么打,兩個強大的天選者啊!”
項澤義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全都繃緊,生怕白玉誤會他。
然而過了一陣,項澤義并沒有感受到,剛才讓他無法行動的殺氣。
這才緩緩?fù)铝艘豢跉猓o繃的身體重新放松下來。
然而令他奇怪的是,白玉聽了他這些話,竟然沒有反應(yīng),所以再次試探著喊道:
“白玉老大?白玉老大?!?p> “嗯?怎么了?”
項澤義連叫兩聲,白玉才有些后知后覺,有些疑惑的反問到。
項澤義見白玉,好像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再次重復(fù)起,剛才他曾說過的話:
“白玉老大!周吞天可是當(dāng)著你的面,挖顧柔過去?。?p> 怎么你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跟激動提高聲音,導(dǎo)致音調(diào)細長的項澤義不同,白玉依舊不緊不慢道:
“我看到了,怎么了?”
項澤義聽到白玉的反問,整個人都呆住了。
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臉,感覺到臉龐上面?zhèn)鱽淼睦陡弁春?,才繼續(xù)說道:
“嘶~我沒在做夢啊?
白玉老大!
難道你不清楚,顧柔若是讓周吞天招攬過去,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白玉的聲音,終于有了些起伏道:
“知道?。〉怯衷趺戳??
項澤義你不要讓恐懼,遮蔽了自己的頭腦。
好好冷靜一下,仔細想想,為什么你認為顧柔,會接受周吞天的招攬”
項澤義連想都沒有想,立刻脫口而出道:
“那當(dāng)然是周吞天開出豐厚的條件!”
白玉這次終于有了興趣,有些揶揄道:
“所以對于你來說,若是周吞天開出的價格夠高,你就會投奔他?是這個意思嗎?”
項澤義瞬間手腳冰涼,磕磕巴巴說道:
“啊~這~,其···其實,我也不是那種人,嘿嘿~
別說是雙倍的價格,他就是十倍!我···我也不會叛變!
白玉老大,你要相信我!”
項澤義見白玉提起這件事,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再次繃緊。
哪怕以項澤義并不出色的情商,也清楚不能在現(xiàn)任上司面前,談?wù)撎鄣膯栴}。
趕快向白玉證明自己的忠心。
白玉則是繼續(xù)說道:
“項澤義,我也不跟你講什么大道理,你只要靜靜地看下去就行了。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放在秤上講價?!?p> 說完這句話,白玉便閉口不言。
“白玉老大?白玉老大?”
無論項澤義怎么叫白玉的名字,白玉都沒有繼續(xù)理他。
項澤義則是皺著眉頭,充滿擔(dān)憂的看著場上,從剛才起便沉默下來的顧柔。
在項澤義看來,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利益和風(fēng)險來看。
就好比項澤義在道士、周延澤離開的情況下,并沒有跟著離開。
而是繼續(xù)選擇,留在戰(zhàn)場這邊,尋找他心儀的隊伍。
這就是從他的角度去看,利益遠超過風(fēng)險的事情。
當(dāng)然若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在這件事情中,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因素,還是項澤義的自信。
項澤義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再加上頭腦,絕對可以應(yīng)對接下來的危機。
而反例就是當(dāng)初,在看到白玉強大的實力后。
即便四名天選者的隊伍,會給項澤義帶來好處,但風(fēng)險明顯超過收益。
無論是周延澤還是他,都明智的選擇散伙。
而不是繼續(xù)陪著道士、蕭三保一起沉下去,溺死在這個局中。
現(xiàn)在顧柔沉默,明顯在思考周吞天的報價。
他完全不能理解,白玉的自信,到底從何處而來。
項澤義此刻,也在來回的拉扯,還有白玉的不以為意中,積攢了不少的怨氣。
項澤義倒要看看,白玉口中所謂的‘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放在秤上講價’,最后是怎么失敗。
反正他項澤義,早早就提示過白玉了。
就算最后,周吞天和顧柔,兩人真的聯(lián)合起來,反過來把白玉宰了。
那也跟他項澤義沒有關(guān)系。
當(dāng)然,事情不會惡劣到那步。
白玉既然能把治療的寶貝,當(dāng)作護身符一樣,分派給他這個,剛加入的成員。
白玉手上,絕對不可能少了,這些保命的道具。
白玉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在兩人的夾擊下,失敗退走而已。
想讓白玉死在這里,可沒那么容易。
周吞天看著從他開口,招攬起便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柔。
若是平時,他周吞天有的是時間,等待顧柔給出答復(fù)。
但現(xiàn)在不行,周吞天可沒忘記,白玉說過要在這里,把他給宰了。
白玉應(yīng)該,一直在準(zhǔn)備他的后手。
而他周吞天呢?
現(xiàn)在距離施行挾持殷夢嬌,威脅塔什的計劃,連一點進度都沒有推進。
再拖下去,周吞天恐怕自己就真的,沒有翻盤希望了,便有些急躁的問道:
“顧柔你對我的建議,考慮的怎么樣?
當(dāng)然就算沒想好也沒事,你可以先退下去,在一旁好好思考。
我現(xiàn)在還有事,請你先讓開。”
周吞天對于顧柔十分客氣,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桀驁不馴的樣子。
顧柔因雜亂頭發(fā)遮擋的臉上,此刻卻是露出可惜的神色,隨后開口道:
“可以,那我就先上另一邊休息去了?!?p> 周吞天得到顧柔的回復(fù),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然后開心道:
“那顧柔你就現(xiàn)在一旁,看著我是如何打敗白玉的吧。”
顧柔也沒有回答周吞天,只是默默地從周吞天身邊離開,來到了另一處沒人的地方。
顧柔跟白玉、項澤義,還有莊武祥和米麗莎,以周吞天為中心,形成一個三角形。
項澤義清楚聽到了,周吞天和顧柔的交談聲,立刻趾高氣揚對白玉道:
“白玉老大你看!我說什么來著?
你還說什么,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稱量講價,結(jié)果最后不還是···”
項澤義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然后話音一轉(zhuǎn),接著說道:
“咳~其實,現(xiàn)在也不是完全,沒有按照你的想法來走。
可能現(xiàn)在顧柔,也在思考,跟著我們混到底有沒有前途。
你說的東西,還是很有道理的。
從我個人來說,還是很相信顧柔?!?p> 項澤義剛得意一下,便立刻想起來,他跟白玉之間,巨大的實力鴻溝。
最后還是決定,遵從內(nèi)心的指示,也是白玉說的,先靜靜地看下去。
當(dāng)然,項澤義絕對不是從心,他只是想要試試白玉的建議,不要讓情緒沖昏了自己的頭腦。
絕對不是怕白玉跟他來一次,掏心窩子的談話!
絕對不是!
周吞天在顧柔離開之后,立刻調(diào)起莊武祥的氣,身下浮出黑白太極圖。
讓黑白太極圖,帶著他的身體,去尋找讓白玉踢飛出去的四肢。
然而周吞天只是剛剛起飛。
便轟的一聲。
原本靠近顧柔附近,平整干凈的地面上。
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凹下去的大坑,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的裂紋。
大坑的中間,是剛剛身下浮現(xiàn)出,黑白太極圖,帶他飛天的周吞天。
“哇!”
周吞天嘔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自己的嘴角,還有周邊干凈的土地。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周吞天看著不知何時,飄到空中。
在天上烏云,還有黑柱襯托下,完全看不清臉龐的白玉怒吼一聲:
“白玉!你這個膽小鬼!
敢不敢讓我去找回自己的四肢!”
籠罩在黑暗中的白玉,則是用著平淡的聲音道:
“我說了,要把你在這里殺死。
為什么你會認為,作為生死戰(zhàn),我會給你機會公平?
若是沒有蕭三保的能力,你早就死了?!?p> 看著不知何時,飛到天空中,把想要找回四肢的周吞天,重新一腳踢下去,看不清表情的白玉。
項澤義也是咽了口吐沫,感嘆道:
“白玉老大竟然會飛?!
而且一般來說,這種發(fā)言不都應(yīng)該,是反派boss嘛~
真動起手的白玉老大,跟往常平和善良,簡直就是兩個人!
實在是太可靠了!”
項澤義看到這樣的白玉,雖然嘴上吐槽白玉無情,可實際上嘴角都快咧到腦后根了。
在剛加入白玉創(chuàng)立的組織,項澤義聽白玉說,要對他人友善尊重他們的時候。
一開始他并沒有當(dāng)回事,以為這只是白玉的口號。
口號嘛~聽聽就得了,真信才是傻子。
可后面項澤義發(fā)現(xiàn)。
不是吧老大?你來真的?
這時候的項澤義,心都快涼了半截。
因為一般真的這么想的人,都是那種好好先生,再加上有點心慈手軟。
一般來說,既要···又要的···家伙,哪怕實力出眾,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他們總會因為舍不得做出取舍,而錯失良好時機,最后走向失敗。
結(jié)果現(xiàn)在看到白玉的表現(xiàn),項澤義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白玉只要不在戰(zhàn)斗的時候,犯糊涂,那項澤義就不會那么快換上司。
不同于項澤義的開心,躺在地上的周吞天,則是用著憤怒的表情,死死盯著白玉怒道:
“白玉!你這個該死的卑鄙小人!”
而白玉就好像聽膩了一樣,歪頭對著地面上周吞天道:
“行了~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句話。
我勸你別演了,還是早點恢復(fù)原狀。
那樣的話,你還有點機會,找到翻盤的希望。”
剛剛還一臉憤怒的周吞天,聽到白玉的話,臉上頓時陰沉起來,反問道:
“你再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白玉繼續(xù)道:
“行了~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別真把自己給騙了。
吞噬了蕭三保的殘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曾跟我動過手。
難道你以為,我會不清楚?
以蕭三保的恢復(fù)力,別說是飛出去的四肢。
只要蕭三保想,哪怕是腦袋讓我踢出去。
都能放棄那顆腦袋,重新長出來一個。”
周吞天聞言,臉上的顏色更黑了,他有些不可置信道: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騙你?”
“當(dāng)然!”
“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揭破我的騙局···
等等!莫非!你完成了?。俊?p> 周吞天剛開始還很疑惑,可說道后面,臉色直接一變。
終于意識到白玉為什么,不再跟他拖時間了。
白玉輕笑一聲,左手打了一個響指,開口道:
“恭喜你,答對了!
這就是專門為你準(zhǔn)備,我目前的最高造詣?!?p> 白玉原本空無一物的左手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書本。
正如白玉所說,這是他目前為止,所有真理文字,最為崇高的造詣。
因為這個陣法,已經(jīng)超過了白玉的本身。
就連白玉自己,都無法理解,這個陣法是怎么運轉(zhuǎn),又是怎么發(fā)揮作用,殺死周吞天。
白玉只知道,他想徹底殺死周吞天。
然后,那些他目前所掌握,所有的真理文字,都自發(fā)的運行起來。
這個文字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不知道。
這個文字能發(fā)揮什么的效果,不知道。
他們能達成什么樣的效果,不···這個白玉還真知道。
白玉知道等這個陣法完成,他可以弄死周吞天。
正因為這個陣法,雖然是通過白玉制造出來,但白玉對于這個陣法,一問三不知。
就好像是有不知名的人,通過白玉的手,來創(chuàng)造了這個陣法。
導(dǎo)致想要承載,這個精美的陣法。
白玉就不能像當(dāng)初那些,普通的文字一樣,直接用手拍上去。
而必須用真理之書,來作為承載物。
還必須從天空,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告知周吞天,在他全盛姿態(tài)后,等待幾秒才能從上自下的發(fā)揮作用。
白玉也不清楚,這個由他機緣巧合,創(chuàng)造出來的陣法,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要求。
簡直就像游戲中,打敗某些boss,所必須要達成的特定條件。
完不成,那個boss就是無敵一樣。
若是沒有繁瑣前置條件,以白玉的性子。
早就直接照著周吞天的腦袋,一下子拍下去結(jié)束了。
哪里像現(xiàn)在這么麻煩。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要求,白玉依舊達成。
反正只要能弄死周吞天,這小小的前置條件,根本就不是問題。
哪怕是堂堂正正,他白玉也能正面擊敗周吞天!
深坑中的周吞天,只是看了一眼白玉。
哪怕莊武祥的氣,還在提示他,白玉平平無奇毫無威脅。
周吞天也完全不相信,這個氣的評價。
該死莊武祥,他這破氣一點都不靠譜!
你見過什么毫無威脅的東西。
能給周吞天帶來汗毛炸立,尾椎骨直冒涼風(fēng),仿佛當(dāng)白玉左手落下的時候,他真的會死!
似乎白玉左手上,那本看起來輕飄飄的黑皮書中,承載著什么,他無法觸碰的禁忌之物。
“可惡!”
周吞天不再隱藏實力,原本準(zhǔn)備降低白玉警惕的四肢,瞬間從傷口上長出來。
然后便向塔什的方向跑去,同時對著顧柔大聲吼道:
“顧柔!快點救我!無論是什么樣的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
那一直沒有動靜的顧柔,此刻似乎也心動了,連忙問道:
“真的是什么要求都答應(yīng)嗎?”
聽到顧柔的回答,周吞天想到顧柔,能無效第二次的能力。
若是顧柔出手,絕對能攔住,白玉針對他的東西!
周吞天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連忙說道:
“對!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
顧柔聽到周吞天的承諾后,高興的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要你去死~”
顧柔話音剛落,便立刻出現(xiàn)在,周吞天前進的路線上。
巨大的音爆聲,吹起一直被遮擋的雜亂頭發(fā),顧柔臉上此刻充滿了怒火。
“要不是為了拖時間!我早就動手了!我忍你很久了!”
顧柔高舉起她那秀氣的小拳頭,對準(zhǔn)周吞天的胸膛,拉出白色氣浪。
“怎么?你!”
在周吞天震驚的目光下,顧柔一拳下去。
直接轟穿了周吞天,一直引以為傲的防御,并連帶著轟碎了周吞天,左半邊的軀體。
然而就在白玉已經(jīng)等待好了,即將把可以消滅周吞天的陣法,落下來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