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名在說完這些后,視線在他的九個下屬身上掃了一遍。
那九名神眷者,一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甚至還有的神眷者,注意力全在一旁靠近的金俊身上,還是身旁的同伴,拉了一下衣襟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眾人對上了武名嚴厲的目光,原本因長時間機械趕路,還有金俊侮辱的渙散的精神。
武名好似殺人般警告的目光,就好像一柄大刀,猛地砍向他們的心臟。
九名神眷者對上武名的視線,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身體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端起肩膀正視著武名。
重新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全都用著一副嚴肅的表情,向著他們的長官微低著頭。
武名看著重新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全都面色嚴肅,打起精神來的九人,他在心中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
雖然武名也不清楚,前方到底有什么,他們又會碰到怎樣的意外情況。
但至少眾人打起精神,提高警惕的話。
武名相信無論是怎樣的情況,他們這些久經(jīng)沙場的神眷者們,都能完美的應(yīng)對。
武名準備再沉默一陣,讓九人的心理壓力更大一些。
先把壓力給拉滿,然后隨著他們慢慢推進,再緩緩降低壓力。
反而能讓九名神眷者,處在一個逐漸放松的高壓狀態(tài)。
這樣才能讓這些神眷者們,快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更好的應(yīng)對任何意外情況。
然而武名的沉默施壓,讓一旁的金俊打斷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金俊開口向武名問道,同時他的臉上帶著躍躍欲試,聲音中有著止不住的興奮。
這種仿佛探險一樣的過程,周圍逐漸嚴肅起來的氛圍,讓自小一直不能亂走,只能待在皇都的金俊十分亢奮。
若非金俊還記得出行前,他爺爺三番五次的強調(diào),加上武名這方面確實比他經(jīng)驗豐富。
金俊早就讓三老帶著他,朝著前方未知的區(qū)域沖進去了。
武名有些意外的看著,此刻滿臉興奮的金俊,他顯然是沒有想到。
先前在路上表現(xiàn)的囂張,看不起他們這些人的金俊,竟然會主動向他詢問命令。
現(xiàn)在金俊一開口,武名原來的施壓計劃只能作廢,不過若是能讓金俊聽從他命令,也算更好的完成金老將軍的囑托。
所以武名沒有惱怒自己算計失敗,只是心平氣和的對九名神眷者們強調(diào)道:
“金俊你能向我詢問要做什么,我很開心,這表明你認識到你跟我們是一個整體。
雖然之前有些不愉快的小事,不過我相信你作為金老將軍,同時也是未來金家的掌門人,是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同樣我也會用行動告訴你,我們這些神眷者們,同樣有著寬大的胸襟和值得信賴的能力?!?p> 武名這些話,是他經(jīng)常聽金老將軍跟其他軍官談話,半是回憶半是東拼西湊才說出來。
武名手下的神眷者們,聽了自己這個不善言辭的上司,能說出這么一大段文縐縐,苦口婆心的勸告也是有些動容。
畢竟他們跟武名這么久,都清楚平日里武名是什么樣子,好似一個悶聲葫蘆,那是半天憋不出一個屁。
金俊則是滿臉的不耐煩擺擺手道:
“武名你這些話,怎么聽起來,就像是我家老爺子經(jīng)常說的那些東西?
不過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我確實不會再跟你們計較,剛才你們對我的不敬。
現(xiàn)在我只想趕快聽到,你接下要怎么做,還有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發(fā)!”
金俊的關(guān)注點全在接下來,對他來說充滿未知的旅途上。
至于武名說的那一大串話,跟金老將軍說的差不多。
這么多年下來,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
除了拍他馬屁那些話外,其他不重要的東西,比如什么武名的心情,還有其他的想法,金俊全都不在乎。
武名說一大堆的話,直接從他的右耳朵溜出去。
武名見金俊十分急切,也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因為下面他正要說出自己的計劃。
武名從自己的懷中,拿出金老將軍出發(fā)前,給他關(guān)于曲校尉駐扎軍陣,也就是附近的地圖。
武名指著地圖上圈起來,特別標注的位置,對金俊開口道:
“其實我的計劃很簡單,從我們一路上的經(jīng)歷來看。
森林中的牲畜一定是在躲避,最中心也就是曲校尉,原本軍陣所在的位置。
隨著我們逐漸靠近,前方的牲畜們大概已經(jīng)逃離的差不多了。
因為我們需要調(diào)查,所以走的不是主路,而是荒無人煙的樹道。
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只要翻過這個山坡,就能從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到原本曲校尉的駐扎地?!?p> 若是往日中,武名根本不需要說這么多。
他的身邊都是軍中當值的神眷者,即便是神眷者,他們要做的也只有服從命令。
所以武名這些話,表面上是在介紹,眾人的所在位置。
其實是告訴金俊,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接下來要做什么,好讓對方配合自己。
怎料金俊聽了武名的這番解釋,伸出右手臉上帶著意外的表情問道:
“等等!所以武名你的意思是,我們走的根本不是大道,反而是繞遠沒人走過的山路?”
武名聽了金俊這番言論,大腦有一瞬間的死機。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作為軍陣的調(diào)遣,怎么可能走這種荒無人煙,沒有開辟出來,到處是藤蔓和樹枝的道路。
若是軍陣要從他們走過的路過去,除非那隊軍陣全是神眷者。
不然光是開路這個過程,一路上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金俊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種連常識都算不上的問題,實在是超過武名的想象。
不光武名傻了,在場的人聽到金俊這番話,除了他本人外,就沒有一個不呆滯。
金俊發(fā)現(xiàn)自從他問出這句話后,周圍的氛圍突然安靜下來,似乎也意識到他好像說錯話了。
金俊視線突然變得狠厲,從眾人的身上掃過去,開口問道:
“怎么了?你們有意見?!”
武名的神智讓金俊這里厲聲喊回來,輕咳一聲后道:
“金俊不清楚這種事情也正常,畢竟他一直跟在金老將軍身旁,并未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
這樣正好即將靠近,以防萬一我們先下去,在地面上慢慢走,恢復(fù)體力的同時,我給你解釋原因。”
武名先是替金俊打了一個圓場,然后帶著眾人,一邊恢復(fù)體力,一邊開口對金俊解釋道:
“金俊是這樣,我們不同于普通軍陣,因為我們都是神眷者···”
武名從樹枝上跳到地面上,金俊帶著三名老人緊隨其后。
武名手下的九名神眷者,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紛紛都有些意外。
他們也沒有想到,金俊身為金老將軍的孫子,竟然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怪不得金老將軍這次,讓金俊隨行任務(wù)。
一想到,對方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兵,這九人心中對金俊的怨氣徹底消失。
誰都是從菜鳥過來的,他們也不會跟一個菜鳥較真。
九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有些放松的跟上武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