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融化的冰雪,侵濕了雙腳。
她的肚子也已不聽使喚,咕嚕咕嚕的還叫個不停,這才想起,已是許久沒有進食的緣故。
步行了許久,前往千家寨的山路,是那么熟悉的出現(xiàn)在眼前。
想起當時無法平衡控制功力時,總會是充滿著一種奇跡心態(tài)。
沒過許久,想起草墩跟她提到過,此時腳下之地,曾是余生的一個吻將她從鬼門關(guān)帶了回來。
知曉此事,也未曾與余生說起過。
一路上,那些坎坷中幸福的記憶,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不知不覺間,就已是到了寨子門外。
按理說,寨子崗哨應(yīng)是早已知曉,也應(yīng)有人前來接應(yīng)才是。
滿歡欣喜的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了寨子門口,不時還摸了摸已是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
深深地放松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別叫了,等會兒就有好吃好喝招待你,不過,怎么會這么冷清?!?p> “咚咚咚……”
拍門聲,一聲比一聲響亮~
許久,竟沒有人前來開門,而她的耳朵,又是如此靈敏,又怎么會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敲門聲,緩緩的慢了下來,臉色也逐漸變得深沉,眼神兒里,像是明白了。
即便無人應(yīng)門,又如何沒有感知!
“魘魔宗,居然連這兒,也要擋我的去路,怎么看起來,并不是針對神宗,倒像是自身仇家似的,呵,好,我一個真實世界的人類,還怕你們不成,哼!”
心里暗自的念著,往山下折返。
寨子內(nèi),眺望摟頂處,千八步,千秋業(yè),用那無奈的目光望著古古的背影,漸漸遠去。
……
“嗒嗒嗒……”
已是出了山路的古古,不知何去何從,低著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身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總以為是過路的行人,直到馬蹄聲在她的身后停了下來,熟悉的聲音瞬間傳入耳邊。
“閣主?!?p> 隨聲音,側(cè)身回頭一看,語農(nóng)一臉焦急的從馬背上即刻躍下。
身后還跟著一人,正是寒院侍奉她的侍女小丫。
同樣的跨下馬背,滿臉難過委屈的樣子向她迎面而來。
邁著那瘦小的身軀,展開雙手擁抱著古古喜極而泣的說著。
“我就知道,就知道主子還活著……。”
“小丫?!?p> “貼心的話,在路上說吧,閣主能平安歸來,語農(nóng)甚感欣慰,在閣府,對主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p> 語農(nóng)的話,打斷了小丫急切的問候,神色顯得特別的愧疚向古古道了一席之話。
聽后,終于感覺到有了人氣兒,輕聲的樂呵著,心里是多么的愉悅。
趁此之際,也就追問到心中的疑惑,到底是何原因,姑蘇鶴將此事公開宣布。
而這一問,語農(nóng)沉默片刻,臉色突變,是一種恐懼,有怒不敢言的神情。
露顯的神色,盡在古古的眼里,從而也能看出,定是有人對其控制。
就連宗族之首都難以抵制的對手,又如何不令他們驚慌失色。
幸得語農(nóng)沉穩(wěn)住了恐慌的臉色,緩緩回過神兒來,略有低頭的回應(yīng)。
“魘魔宗,來了,老閣主深知閣主你擁有著不凡的力量,二閣主又被權(quán)利蒙蔽了心智,但還是希望,你能拯救姑蘇家族……?!?p> 噗通~
“語先生,您這是做什么呀!快起來?!?p> “閣主,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不合理,但還是想請你不要放棄通海閣,不要放棄老閣主……?!?p> 語農(nóng)說著說著,不顧年歲而向古古跪求了下去。
這一舉動,這一聲“閣主”,哪能是古古一時可以承受。
又是她一向較為尊敬之人,心里又如何不知,此次事情的嚴重性,想也沒想,也就連忙答應(yīng)了請求。
語農(nóng)告訴她,在她離開的當日,整個通海閣就像被鮮血所包裹似的。
也便是七百年前,魘魔宗魔尊墨天親臨云都時的情景。
但這景象也就只能是擁有閣令,或者是閣令烙印過的人,才能一睹這異境。
一襲玄赤長袍,只見一雙燈籠似的雙眼,形同墨天的身形,黑影流動在閣中,放下狠話,以閣中即刻易主作為魘魔宗初到的見面禮。
起初,姑蘇鶴并沒有去在意一個還被封印于神山之下的墨天,直到一日之后,族內(nèi)無緣無故失蹤了族人。
連續(xù)三日,族人共失蹤二十七人,心里的恐慌沸騰,即便是將整個通海閣上上下下通查,也未曾見墨天的蹤影。
歷代以來,魘魔宗的魔尊,會有上天遁地的功力,又如何不去畏懼。
只好遵從了意思,凡是未曾在首領(lǐng)寶座上,坐滿白天,歷代規(guī)矩中,上一任閣主是可以撤銷現(xiàn)任閣主的權(quán)利。
族中,若是一半以上的族人支持提議,那么就會被徹底撤銷首領(lǐng)身份。
對于,逍遙閱與她私奔一事,完全是四處造謠生事。
人言可畏~
頓時,一陣幽風(fēng)拂來,“刺”的一聲,傻眼了~
“噗”的一聲,語農(nóng)一口鮮血噴撒在古古的面前,心臟之處,在那一瞬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在語農(nóng)離開之際,交于她一塊“四角令”。
口中,吐詞不清的說著:“報應(yīng)!”
就已是血淋淋的躺在古古的跟前,小丫已是嚇得小嘴張開,雙腿發(fā)軟的癱坐在地。
方才,都發(fā)生了什么?
古古手里緊握著已是沾滿血漬的四角令,面對眼前此事,吃驚了許久。
連她自己都未曾感知到,語農(nóng)就這樣在她面前被殺,可想而知,對手是何等強大。
令她費解的是,若是對手已是發(fā)現(xiàn)自己便是擁有鳳眼之人,又為何如此折騰。
怎么不將自己擒獲,奪取鳳眼便是~
卻是將她,逼得無路可走,親情、友情、愛情,在這晃眼間化為烏有。
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看小丫,緩緩打開了她那櫻桃小嘴,嘴唇也能看得出來有些顫抖著。
輕聲細語,而又很嚴肅的落下一句:“回去,別跟著我?!?p> 的確,這驚人的場面使得兩女子都惶恐不安,但是小丫,那雙單純的雙眼泛起的淚光,深深地望著她。
害怕得身子也顫抖了起來,說話的能力恰似在這一瞬間給封禁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