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天空掛起無邊的黑幕,寒風簌簌的吹,像棉絮一樣的雪花隨風四處飄散。
街道上無比的安靜,冷清,似乎都沉溺在這銀色的弱光中。
她獨自一人待在內(nèi)院,也沒聽余生的囑咐,好好休息,而是坐在屋中的窗邊靜靜的看著外面。
瞧那地面上走過的痕跡,早已被風雪掩蓋,又鋪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雪絨。
寒風拂過,門窗嘎嘎作響,也未喚起她一直默默的沉思。
腦海中不斷的出現(xiàn)神海中榮余生說的一字一句,像那彈幕似的在眼前飄過。
總是不斷的提醒著她,此件事的存在,又想起馬車毫無聲息的消失,更加感覺到魔氣任在身邊環(huán)繞,內(nèi)心突感得忐忑不安!
動了動身子,欲想著能出去探個究竟,可動身起來全身無力,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折騰了許久,許是疲憊了,乏了,趴在窗前的案桌上就沉睡了起來。
此刻的余生已在天府面見過天翼,元力一直為古古的病癥進行調(diào)理,一天不如一天。
這般元力受損的神色騙得了別人,卻也瞞不過天翼的雙眼,雖然明面上為了穩(wěn)固神州子民的心,除去了族譜,但是兄弟情誼依然而在。
百般勸說下,這才接受兄長的度氣之法,使元力盡快恢復(fù)。
兩兄弟,待了不過一個時辰,探討了許多,有笑也有淚,順便還說起馬車離奇消失之事。
為此,天翼倒是說起半年來,魔魘宗余孽共抓獲十三具,而這些皆是出自渺鎮(zhèn)。
聽到此話時,余生甚感驚訝,自與魔人結(jié)識以來,渺鎮(zhèn)之地,本就是十二家族中飄渺閣的隱居之地。
雖說常年不與其余家族相交,但是暗中依然與天府取得聯(lián)系。
自明面上接任繆鎮(zhèn)鎮(zhèn)長,實則是為墨子初做掩飾,早在撤出鎮(zhèn)里時就已經(jīng)將魔魘宗留于此地的魔人全部解決。
而今,卻又再度出現(xiàn),怎不會驚愣。
得知墨子初恢復(fù)鎮(zhèn)長時,秋雪自失蹤之后曾找過他,告知他所愛之人,也正是余生自己,卻是魔魘中的人,同魔人一起,便要毀了這神州大好河山。
望其聯(lián)合各方勢力對抗魔人,不幸被魔人知曉,攻擊過鎮(zhèn)子。
只因有飄渺閣祖?zhèn)鞣烙g(shù),鞏固結(jié)界,鎮(zhèn)子并未被毀,但也有破損,裂了縫隙,魔魘宗血魂人趁機滲入附身于鎮(zhèn)民之身,隱藏身份。
不巧的是,未等魔人的啟用,魔魘宗便一敗涂地,長期沒有魔血飼養(yǎng),血魂無法繼續(xù)附身,也就引起了當?shù)劓?zhèn)民的關(guān)注。
墨子初這才令元力高深的閣老,以飄渺閣鎖魔鼎將其一一抓獲,被附身的鎮(zhèn)民不幸遇難。
聽到此時,余生心里不由得酸了好一會兒。
隨后,離開天翼寢宮去了幻樓。
樓外云霧繞繞,立在圣樓十丈之外,看似置身于云端。
大門無人看守,余生只手一揮,指尖一股青煙而去,只聽得吱嘎一聲,門便打開了。
腳步輕盈,剛?cè)腴T檻,又聽得吱嘎一聲,大門瞬間緊閉。
空曠的樓舍,甚是幽靜。
“咻”的一聲,腳尖輕點一躍而起,像箭一般的直奔樓閣。
陳設(shè)還是那般模樣,穩(wěn)健的步伐向幻境靠近。
拇指輕點中指尖,輕輕一彈,針孔般的血珠隨著一股元氣植入幻鏡。
忽地,鏡面混濁而變得清晰,顯現(xiàn)出影像來,面帶殺氣,魔氣環(huán)繞,生得一副與余生同樣的面孔。
對此,并不感到意外,早已察覺,體內(nèi)的魔靈之氣并未散去,殊不知卻已人設(shè)。
“終究還是見面了……?!笨斩吹哪б魪溺R面?zhèn)鱽怼?p> 余生并沒有因為那個人的出現(xiàn)而惶恐,倒是席地盤坐,一點也不畏懼。
這般神態(tài),氣急了鏡中人,殺氣愈發(fā)得厲害起來。
“怒火太旺,當心壞了身子?!?p> 余生擺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急不慢的回應(yīng)一句,像是有意而為之。
越是不急,那鏡中人越是急躁,可沒過一會兒,似乎了解了此番之意。
露出陰笑的嘴臉,同是那般穩(wěn)穩(wěn)而落。
“那丫頭,意識開始有些恍惚了吧!”
的確,這句話落下,余生神色有些變化,戳到了致命點,又怎么能面不改色。
雖然都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可還是想知道鏡中人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
“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哈哈哈……?!?p> “快說!”
“怎么,遇到那丫頭的事情,就這么控制不住,沉不住氣,早就同你說過,紅顏乃是禍水!”
“別廢話,到底想要什么?”
“這與聰明人打交道,可就是不同,聽好了,而今要的就是你無法預(yù)料之事,莫不是你的背叛,本尊早已與洛卿統(tǒng)領(lǐng)大千世界!
是你,毀了這一切,又怎么可以享受與那丫頭共度一生,哈哈哈………?!?p> “你出來,把話說清楚,出來………。”
鏡中人帶著邪氣凝重的落下一段話便消失在幻鏡中。
聽之,余生十分生氣的怒喊。
幻樓經(jīng)過一場劫難后,靈氣也削弱,無法查清那鏡中人目的何存。
縱使翻遍了所有圣籍,也毫無收獲。
一臉愁容,心中甚是害怕古古會有個閃失。
頓時,想起她還獨自留在鋪子,急急忙忙的便趕著回去。
“天夜…?!?p> 即便是撞見了正要出府的星依,被她叫住,也沒去搭上什么話,只是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急切的走出天府。
一點也不顧及天翼囑咐他的話,六個時辰之內(nèi)不得使用元力,還是一路上用上了輕功,穿梭在片片的雪絨花之中。
“小古……?!?p> 回到鋪子,就一個勁兒的喊著,總不見回應(yīng),心里有些急了。
推開了她的房間,并不見人影兒,屋里整潔,看似并沒有人到過。
急著尋了每一個房間,都不見她一點身影兒。
又去了遺漏的廂房,窗子還是開著,摸了摸床榻并沒有余溫,瞧見窗邊的案桌上放著一個空的桂花釀酒瓶。
到處都不見身影兒,更是著急了,眼神兒也慌了,立在院子里,雪花落在身上,大聲的呼喊著。
“小古……。”
“干嘛!”
忽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