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拍椅子,站起來,“都聾了?哀家叫你們拖她出去!”
皇上依舊擋在柳榆面前,那兩個太監(jiān)看看皇上又看看太后,左右為難。
柳榆推開皇上,對那兩個太監(jiān)說道:“我和你們走?!?p> 皇上拉住柳榆,“棠兒,那是冷宮!去不得!”
柳榆怎會不知冷宮去不得,但她不想看見皇上和太后相持不下,也不想皇上被別人看成昏君,更不想置自己在兩難的境地。
“臣妾拜別皇上,皇上珍重?!?p> “棠兒,你······?!?p> “皇上不必掛心,不過就當臣妾去了便是。臣妾走了?!?p> 皇上眉頭深鎖,作為一個少年,此刻他應該隨柳榆而去,可作為一國之君,他此刻卻該沉著冷靜。
太后拉起翟才人,慈愛的拍了拍翟才人,“皇上,這次可是多虧了翟才人,要不這等狐媚惑主的留在身邊還得了?皇上的身邊就是缺翟才人這種,忠心事主的。翟才人最是懂事,皇上不如就賣哀家一個面子,復位吧?!?p> 如今南夷戰(zhàn)事吃緊,復位儷貴妃自然是只有好處的,太后拋出的橄欖枝皇上怎有不接的道理?
“是,既然母后開口,那便復位儷貴妃吧?!?p> 儷貴妃喜出望外,謝恩道:“臣妾多謝太后疼愛,多謝皇上?!?p> “起來吧!好孩子。如今這柳才人······不,庶人柳氏被廢?;噬系暮髮m又許久沒有新人了,哀家給皇上挑選了一位才人,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歡?”
皇上極為平淡的站在太后身邊,“既然能入太后的眼,那就一定能入兒臣的眼?!?p> “翠芳,帶她上來。”“是。”
這女子抱了一把琴,白衣上是細致的南繡,朵朵桃花,鑲嵌珍珠,栩栩如生。
生的唇紅齒白,眉若遠山。梳著回心髻,斜插著一只銀托螺鈿桃花步搖。
行至太后和皇上面前,聲音如綿綿溪水,溫柔清澈?!芭拘撂邑舶菀娞?、皇上。奴婢今天想為太后、皇上獻上一曲《鳳求凰》不知可否?”
皇上點點頭,抬手示意,桃夭便架好琴,撥動琴弦。
一曲畢,皇上并未發(fā)覺,太后喚了兩聲,“皇上,皇上!”皇上才突然回過神來。
心不在焉的說道:“彈的不錯,不錯。這琴可是鳳棲梧桐?”
“皇上好耳力,正是古琴鳳棲梧桐?!薄澳愕膸煾缚墒窍驽樱俊?p> “正是?!被噬戏谔蠖呎f道:“母后,這女子到底是何來歷?竟然師從湘妃子?還有湘妃子的寶貝,鳳棲梧桐?”
太后不是喜好風月之人,也沒有皇上的雅趣,自然是不懂皇上在問什么。
尷尬的一笑,“這是益州知府的女兒。至于這湘妃子和這琴,母后就不得而知了。”
“是,母后。原來是辛凡的女兒,辛凡真是教女有方。既然你這樣的有才情朕怎么能錯過呢?《詩經》有云,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你既叫做桃夭,便封為蓁婕妤吧,賜居昭陽殿?!?p> 太后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蓁婕妤領旨謝恩。
皇上又吩咐千吉今晚昭陽殿掛燈。
直到此刻,這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