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兩”
此起彼伏的聲音,被擲地有聲的叫價打斷,是誰人出手如此闊綽。
九月抬頭望去只見斜對面的簾子被打開,一名侍衛(wèi)拿著厚厚一沓銀票走了出來;“我家主子說了,仰慕柚香姑娘的才華已久,今夜想邀姑娘煮酒對詩”
呵——九月翻了翻白眼剛剛來個深夜游湖,這會子又來個煮酒對詩,干嘛呀不就是想一度春宵嗎,至于把自己偽裝的這么文鄒鄒的嘛。
話雖如此,九月的眼神卻不自覺的往那侍衛(wèi)的手里撇去,哎,此生若是也有人拿這麼多銀票砸向我就好了。
而臺下人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都不約而同的默不作聲,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乃是暖冬閣上上乘貴賓,能入內(nèi)的不是一些皇親貴族,便是那富甲一方的商人,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們這種小官小販所能開罪的起的。
哎——嘆氣聲從臺下傳來,今日怕是無福與花魁共度春宵了。
九月看著臺下眾人臉色各異,是呀,先不說那面紗下是有多傾國傾城,即使如此也不過是煙花女子,花花錢取取樂子也就罷了,若是花了錢又得罪了人,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可不是他們這種人會做的。
紅姊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人們笑著打趣道:“哎呦,這位爺可真是出手闊綽呢,在場的都別蔫兒呀,趕緊繼續(xù),不然柚想可是要被帶走了呢“
紅姊輕笑的搖著折扇,瞇著一雙丹鳳眼環(huán)顧四周,絲毫不被在場的情緒所影響,管他皇家貴族,還是商人首富,叫的價格越高才越好呢。
“六萬兩”
九月猛然側(cè)頭,聲音從左側(cè)傳來,只見一柄折扇挑起珠簾,一身著銀白相間的華服男子從內(nèi)室慢慢踱步到臺邊,男子身形修長,頭戴玉冠,手指修長白皙,在向上看去,一巧奪天工的面具遮蓋住了其面容,只見其左手把玩著折扇似是在思索著什么,半響輕勾嘴角:“在下聽聞北有暖煙,南有柚香,說的正是姑娘的水波微蓮吧”
九月正思索著如此好聽的聲音加上如此好看的身材,面容下必定是不輸自家主子的傾城之姿,卻見那人嘩的一聲打開了折扇,看見那折扇上的字,頓時抽了抽嘴角。
“你這表情著實比今日花魁之爭還要精彩呀!”
九月回頭看著自家主子,正端著空杯子看著自己,趕緊拿起一旁的茶壺狗腿的湊上前去,“爺,小的疏忽,小的錯了,爺可莫要生氣呀”
旁邊的洛紫服看到這一幕感慨道“流辰,你看你這小廝真是處處為你著想呢,本王若是也有一個這樣的小廝就好了”說完捂著胸口裝作傷心狀
廢話!他生氣我能有好果子吃嗎?
旁邊的墨白看著這一幕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是屬下無能,不能為主子排憂解難”
洛紫服看著跪在地上的墨白猥瑣的摸了摸下巴:“沒事沒事,快起來吧,你還有別的用處”
九月看著這一主一仆,嗯——果然是貓膩的味道。
“說吧,解釋一下你這變幻莫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哎,偷懶被抓到主要咱從咱不得不從呀!
九月湊到阮流辰旁邊小聲道:“爺,剛剛小的在想,這帶面具的男子一定是不輸,呃——一定是不及主子您萬分之一的美男子,可是呀你看他那扇子上赫然提著“溫柔無量”四個大字,你說這出門不帶臉的人小的是見多了,可是像他這樣不帶臉自己還能畫一張的,小的倒是很少見”
“還有啊主子,雖然不知道那柚香姑娘到底長得什么樣子,不過依小的看這柚香姑娘還真值錢呢,光是跳一曲舞就有那么多銀子砸過來,這若是搬回家”
“這若是搬回家,那銀票便會排著隊蹦到你那灰的掉色的口袋里是不是?”
“那自然”
噗——旁邊的洛紫服率先大笑了起來
九月一激靈,回頭環(huán)視四周,只見眾人都似憋笑狀朝這邊看過來,奇怪自己說的很大聲嗎?
阮流辰抬手敲了一下九月的腦袋“收好你那副貪財貪色的嘴臉,不要給小爺我丟臉”。
九月揉了揉被敲紅的腦袋,這年頭說也挨打,不說也挨打。
果然主子的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