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聽見了陳主任的聲音，她抬起頭。這時桌子上，多出來一個錦盒，錦盒是大紅色的，錦盒上的logo，李婉兒認(rèn)識，那是“卡地亞”的標(biāo)志，李婉兒知道無論這里面裝著的是什么，都不是自己能夠消費起的。她把它推給了他。
“不不不，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p> “我還沒說是送給你的呢?！?p> “啊，那就好，那就好！”
李婉兒感覺臉上發(fā)燒?？赡苁亲约翰洛e了吧，太尷尬了。她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還是笑臉盈盈。在她看來，他還是太老了。應(yīng)該不會吧，怎么可能呢。
“幫我打開看看，你們女生是不是都很喜歡這樣的首飾？”他把它又推給了她。
“這是封上的，一打開封條就拆了，再去送人應(yīng)該不禮貌了吧?！?p> “不要緊，也不會再送人了吧?！?p> “啊，你這到底是送給誰的？”
“哈哈，你猜……”李婉兒看著陳主任的臉，看來陳主任還是很狡猾的。暈，遇到一個狡猾的大叔，李婉兒在心里盤算著。
“我還是不要拆了，我是個懂禮貌的人。”李婉兒把東西又推給了陳主任。
陳主任看著錦盒，并沒有就收回去的意思，他有點兒失望，但是失望的表情只是一瞬間。就又消失了。指著一條鰣魚對李婉兒說：“這里的魚不錯，趕緊吃一點?！?p> “這個，”他指著那個漂亮的首飾盒，“我?guī)湍惚９苤院笥袡C會再送給你?！?p> “您還是送給其他人吧，我可能不適合，太貴重了?！?p> “哈哈，吃菜吃菜……”他始終微笑著。
“嗯嗯。”李婉兒低頭夾菜，她有點驚慌，有點驚慌的同時，又有點小歡喜。
“我怎么會歡喜呢，難道我會嫁給一個大叔?！睔g喜的念頭一閃而過。
“謝謝陳主任！陪我過生日”不管如何，她覺得還是要感謝一下，他的安排：“喜歡人應(yīng)該都不會是錯吧，除了邢順。”
李婉兒開始夾魚，陳主任也在吃，兩個人埋頭吃菜，還好服務(wù)員來換骨盤。兩人抬頭，相視一笑。
“我可能魯莽了，希望你考慮一下吧。我是真誠的！”聲音不大，她卻聽得真切。
“我等你，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他繼續(xù)說。她抬起頭，她欲言又止，心里似乎又有一陣憐惜。他也抬頭，真誠地看著她……時間似乎在此時已經(jīng)凝固了。
“李姐，”一個聲音從天而降，緊接著是啪啪啪的腳步聲。
沒有看到人，李婉兒就知道是誰。這個張辛遙，總是神一樣的存在。
陳主任趕緊將禮物收起來，故作鎮(zhèn)靜地說：
“你們同事?。≡趺催@么巧。”
“您好！”張辛遙和陳主任打招呼，“咱們李姐太敬業(yè)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喲！”
“是嗎？那祝你生日快樂。看來，是你們閨蜜時間到了。”陳主任忙不迭地說。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們談好了沒？”
“我們基本談好了，也沒有什么大事。”陳主任說著，從椅子上拿下外套，
“既然是你生日，這頓飯就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标愔魅嗡坪鹾芗澥?。
“你們繼續(xù)在這里，還是換個地方聚？”
“我們就在這里吧。謝謝您的禮物，不好意思讓您破費了！”李婉兒和張辛遙站在一起，明顯在等陳主任離開。陳主任用余光看了李婉兒一眼，李婉兒躲開了。
“她還需要時間?！标愔魅蜗?，“這樣不注重物質(zhì)的女孩，和前妻比起來，或許更適合我這樣的外地人。”陳主任邊走邊想，不經(jīng)意間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她的眼光相遇。陳主任相信，她對他開始好奇了，好奇便是好的開始。
張辛遙拉著李婉兒進了一間包房，原來大家都在這里。欒軍抱怨地說：
“陳醫(yī)生和你說什么了，是不是又要找你要贊助?，F(xiàn)在他不是主任，可不能輕易答應(yīng)他的要求，會搞得我們里外不是人?！?p> “怎么會，陳主任一直就沒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他還是比較低調(diào)，比較學(xué)術(shù)的。”
“我這是給你提個醒。他還不是主任呢……”欒軍總是沒完沒了。本來的好心，但是話一多，好像把自己的“小”也表現(xiàn)出來了。
人有時候真需要少說話，否則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好煩呀！”
李婉兒知道憑借張辛遙的智慧，不會那么輕松就把陳主任打發(fā)走，不是實話實說弄得很唐突，就是話有漏洞，詞不達(dá)意。顯然是欒軍在背后指點，結(jié)局才會這樣自然。所以，李婉兒嘴上不說，但是心里一直記著欒軍的好。
餐桌上除了銷售部的同事，還有一張陌生的面孔，因為是女生，感覺弱弱地。李婉兒以為是公司配給欒軍的助理，話很少，長得不錯，最大的特點一是：白，二是：矮，甚至比160CM的張辛遙還矮一點。坐在那里不太說話，可能是和大家不熟悉吧，和李婉兒目光相碰時，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因為不說話，顯得有點兒特別，更特別的是欒軍也沒有做更多的介紹，只是說新同事，沒有說職位。這和欒軍平時的做事風(fēng)格差別很大。李婉兒有點納悶，但是沒有多問。
晚飯結(jié)束后，大家照例去KTV去唱歌，那個叫黃霞的新同事沒有去。“本尊”沒有出現(xiàn)，于是“本尊”就成了大家的話題。
“領(lǐng)導(dǎo)，怎么還有副主管，姚經(jīng)理不管嗎？”一個男同事說，“這么弱，還空降，我們怎么能服氣啊?！?p> “就是，好奇怪啊。突然又來個領(lǐng)導(dǎo)，你們主管區(qū)本來人就不多，她來管誰??！”張辛遙也在“打抱不平”，李婉兒拉拉她的胳膊，其他幾個同事也在看她，她立刻意識到。捂了一下嘴，不說話了……
“還是我們領(lǐng)導(dǎo)最大氣，放到其他辦事處。早就翻天了，今天還帶她來聚餐！”小仲總是能站在領(lǐng)導(dǎo)的角度夸贊一下領(lǐng)導(dǎo)。這樣的說話方式，李婉兒一輩子都學(xué)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