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琪琪忽而握住冥瑤瑤施法的小手,雙眼切切地看著她。
“瑤瑤,如果不是我,丟了心,也丟了靈丹,哥哥不會因此受人白眼羞辱,你也不會和仙君指腹為婚,聯(lián)姻,本該是我的責(zé)任,對不起,瑤瑤,你應(yīng)該討厭我的,我不配當(dāng)你的姐姐。”
兩千年前,她是仙家中的佼佼者,六界第一的美人,意氣風(fēng)發(fā),美艷高傲。
“這么多年,我在這黑暗的地牢里如螻蟻一般活著,容貌,盛名,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也不怨,瑤瑤,謝謝你總是來陪我。”
說了這許多,冥瑤瑤看著姐姐的樣子,只是一陣陣皺眉,如果可以,她想要姐姐快樂,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姐姐快樂的樣子。
“姐姐……今天你到底是怎么了……”冥瑤瑤問道。
冥琪琪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著。
“我忘不了他……嗚嗚……就算他負(fù)了我……我還是……我不能這樣……我是冥界驕傲的大公主,不可以這樣卑微,不可以放下尊嚴(yán)……”
原來是負(fù)心漢,冥瑤瑤咬牙切齒,好啊,她現(xiàn)在就去撕吧了那人!瞎了他的眼了,看不上她如此美貌的姐姐。
冥瑤瑤氣鼓鼓地出了地海,直奔轉(zhuǎn)生池去。
“小公主,你這是要去哪里?”黑白無常見冥瑤瑤氣勢洶洶地跑過來,連忙攔住。
“那個眉心有朱砂痣的人呢?”
“小公主找他干嘛?”
“我要把他下油鍋煎成餅餅!”冥瑤瑤第一次如此暴戾地說話,只是這句威脅力十足的話語,配上稚嫩的童聲,反而十分可愛。
黑白無常捂住被萌出血的鼻子勸道:“不成啊!咱不能這么干的。”
“為什么?他對我姐姐始亂終棄,我一定要懲罰他!”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這件事,冥瑤瑤并不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他們知道啊。
“小公主,你聽我慢慢講?!?p> 兩千年前,冥界大公主冥琪琪愛上了自己的坐騎,成為仙門的恥辱笑柄,冥王大怒,要將那個坐騎靈寵就地寂滅。
“唉,沒想到我們這個癡情的大公主,居然用自己的靈丹護(hù)他,保住他一魂不滅,投入往生?!焙诎谉o常嘆氣,“兩千年了,本以為他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啊……”
“那為什么姐姐說他負(fù)心?”
黑白無常面面相覷:“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哎呀,總之,這個人,是大公主用自己的靈丹為代價才聚集起來的,可千萬不能弄死他,否者不就白費了嘛!”
冥瑤瑤惱怒地一跺腳:“好吧!不過,他又回來的這件事,父王知道嗎?”
“冥王大人通天曉地,自然早就知曉了?!?p> “那父王怎么說?讓他入輪回還是……”冥瑤瑤問道。
黑白無常也很苦惱:“冥王大人還沒有指示,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
“那你們看住他,先別讓他輪回?!贝蠼憬阆胨@個人,無論如何也要先呆在這里,之后她想想辦法,讓他們見見就好了。
仙界,白狐蘇正慵懶地靠在自己的軟塌上,瞇著眼盤體內(nèi)的仙氣。
總算將岑歡和暮清的事情處理好了,小呆子不來纏著他真是太悠閑了。
正逍遙自在呢,突然大門嘭地一聲響,咕嚕咕嚕,滾過來一個粉團(tuán)子,噗地一聲,粉團(tuán)子抬起頭,腆起笑臉,憨憨地。
“狐蘇哥哥?!?p> 白狐蘇只覺得腦袋后面就像是有根針扎了他一下似的,眼皮一跳,盤來盤去的仙氣差點漏了。
“怎么了?”
冥瑤瑤嘴角往下癟:“我遇到麻煩事了?!?p>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又惹什么禍了?”
冥瑤瑤搖搖頭:“不是,是琪琪姐姐?!?p> 好吧,是又管什么閑事了。
“說吧,怎么了?!?p> 冥瑤瑤趴在白狐蘇腿邊:“兩千年前,琪琪姐姐愛上的那個人,是個怎樣的人???”
這話真是問著了,白狐蘇敲一下冥瑤瑤的腦殼:“兩千年前,本君還尚未出生呢,如何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去看觀天鏡?!?p> “觀天鏡?”
仙界有一個法寶,可以將過去發(fā)生過的事情重新顯示出來,這就是觀天鏡。
冥瑤瑤說風(fēng)就是雨,一聽說有這樣神奇的東西,立刻拉著白狐蘇就去了。
此時,人界的岑歡最近總覺得身體不適,吃什么都想吐,于是請了大夫把了脈才知道,她有喜了。
初聞此消息,岑歡心中既是喜悅又是苦澀。
現(xiàn)在有喜,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爹,該多苦啊。
可是,她也不敢告訴暮清,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會允許她生下來的,可她想生下來,屬于他們兩個的孩子。
如果是個男孩,應(yīng)當(dāng)像清哥那般英姿颯爽,如果是個女孩,也應(yīng)當(dāng)像她這樣情深不悔始終如一。
不,還是不要情深吧。
這個世界上會有愛情的,只是她不相信,她會擁有。
岑歡撫著肚子,忍住作嘔,逼著自己去吃東西,因為只有她吃好了,孩子才會健健康康的。
就在這個時候,邊關(guān)忽然告急,北方的虎狼之師又攻伐過來,皇帝下旨,讓她去迎戰(zhàn)。
岑歡拒絕,她已經(jīng)身懷六甲,如何騎馬征戰(zhàn),這樣的話,孩子會保不住的。
沒想到,暮清居然言辭嚴(yán)厲地上書,要求岑歡去領(lǐng)兵作戰(zhàn)。
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太子妃,那么保衛(wèi)國家就是她的職責(zé),到底暮清沒有寫下休書,她還在太子府里。
岑歡閉了閉眼,只道一個字,好。
守護(hù)他,本來就是她的職責(zé),她既說了愛他,是死是生,都不怨。
披上熟悉的鎧甲,勒馬上陣,身懷六甲去打仗,此一戰(zhàn),她知道自己是有去無回。
當(dāng)敵人的劍刺穿她的胸口時,白狐蘇和冥瑤瑤正走在去看觀天鏡的路上,忽而胸口一陣熾熱,懷里的運簿掉落在地。
白狐蘇腳步一滯。
看著地上的運簿,掐指一算,臉色瞬間變了。
“不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白狐蘇來不及解釋,拉著冥瑤瑤就飛下凡間。
“誒,我們不去看觀天鏡了嗎?”
“岑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