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詩音本來不想哭,可看到陌一塵卻是止不住眼淚。
一個人時她可以承受委屈,可當有了傾訴者,她卻再也忍不住。
陌一塵耐心地給她遞紙巾,但卻并沒有開口追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她情緒穩(wěn)定一些了,陌一塵溫柔地說道:“你等我一下。”
離開片刻,他提了藥袋回來。
在倪詩音身邊單膝跪下,他輕輕托起她的腳。
倪詩音紅著眼,哽咽地說道:“貼過創(chuàng)口貼了?!?p> “要上藥才好得快?!蹦耙粔m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撕開了被血浸透的創(chuàng)口貼。
他的動作極盡輕柔,可倪詩音還是疼得發(fā)抖。
低下臉,陌一塵輕輕地吹了吹:“好一些了么?”
看到他對自己毫不嫌棄,倪詩音眼睛又是一酸:“一塵哥哥,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傻丫頭,說了要照顧你,當然不能光說不做?!贝蜷_藥瓶,陌一塵輕輕灑出藥粉,“我還擔(dān)心你長大了死要面子,不會找我,現(xiàn)在我倒是放心了?!?p> 哭得正難受的倪詩音聽到這句話,頓時破涕為笑。
斜角處,豎著菜單擋住臉的喬澤煜氣得半死。
對著他不冷不熱的,對著別的男人不是哭就是笑,這女人……
可想到陌一塵只是一眼就看出倪詩音腳上的傷,而自己卻帶她走了一早上加重了傷勢,喬澤煜頓時心頭郁郁,甚至連上前搶老婆的底氣都沒有。
論溫柔,他不比陌一塵,論細致,他不比陸柏年。
早知道在他老婆身邊優(yōu)秀的男人很多,可這樣深刻的危機感對喬澤煜來說卻是頭一回。
“給我查!”喬澤煜壓低聲吩咐,“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混進我的休息室!”
給倪詩音處理過傷口的陌一塵站起身,他掏出錢包,跟服務(wù)生說了兩句,就去洗手。
喬澤煜想起身,可看到倪詩音擦眼淚的模樣,又有些不忍心。
她難得開心,看到他,一定又會不開心了。
身為丈夫,卻只能看自己老婆受別的男人的照顧,喬澤煜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
洗過手,陌一塵坐回到倪詩音對面。
點的甜品端上來,他柔聲道:“也不知道這些年你的口味變了沒有。”
看著自己最愛的芙紐多,倪詩音眼圈發(fā)熱:“我好久沒吃過了?!?p> “嘗嘗看,喜歡么?”陌一塵雙手交握著抵在下巴上,目光期待。
拿起小叉嘗了一口,倪詩音放到一邊:“還是沒有你做得好吃?!?p> 她第一次品嘗芙紐多就是陌一塵做的,那時他才從意大利回國,為了這道甜品,幾乎花費了所有業(yè)余的時間。
“這不是問題?!蹦耙粔m說道,“現(xiàn)在客人不多,興許我能借用一下廚房?!?p> “不用麻煩了。”倪詩音叫住他,“一塵哥哥,我已經(jīng)不難受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就直說吧?!?p> 陌一塵拿出手機,交給倪詩音:“音音,這是你畫的么?”
畫面上是展翅的荊棘鳥,艷紅的鮮血宛如會流動,直讓人一眼就驚艷。
心里一驚,倪詩音說道:“是我畫的,可是……我沒有公開發(fā)布過,這畫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