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去那里實習(xí)?”他站在我的身后問道。
“還沒想好?!蔽冶灸艿睾退3忠欢ň嚯x。
他倒不以為然,接著問道:“為什么棄權(quán)?你怕我發(fā)現(xiàn)什么?還是擔(dān)心我會傷到他?你若求我,我可以不動他?!闭Z氣里充滿了輕佻。
我背對著他,一邊將餐具放入機器里,一邊說:“我和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的這些問題我無可奉告?!?p> 他在我身后輕笑著,美目生輝,聲音卻格外清冷:“我發(fā)現(xiàn),自從你回來以后,對我的態(tài)度變化很大,我們之間像是蒙上了一層隔膜,越來越疏遠(yuǎn)了。我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錯了,讓你這么誤會?!闭f著,便從身后圈住了我,雙臂收緊,將我緊鎖懷中,“以前,你是喜歡這樣的?!?p> 我剛想掙扎,便被他強橫打斷:“噓——聽我把話說完?!彼谋〈骄驮谖叶鷤?cè),聲音輕啟,低得只有我倆能夠聽到,“曉雀,自從得知你被綁架開始,我就沒有回過一次家,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除了完成工作任務(wù),其他所有的時間都是在找你,困了就在機艙里或者辦公室里瞇一會兒。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沒有早點兒找到你,把你及時救出來?”
我搖了搖頭,轉(zhuǎn)而看他,他的面龐近在咫尺,那雙邪魅多情的眼,溫柔得如同一灘深水,想必任何女人見了都甘愿陷落進去、溺斃其中吧。
“那到底是為了什么?我洗耳恭聽。”他那淡粉色的薄唇微微上勾,“如果能挽回你的心,我什么都愿意做?!?p> 我看著穆英卓,呆呆地陷入了沉思。同樣都是給人高高在上、貴不可及的感覺,但穆英卓和蓋文是性格截然相反的兩種人。穆英卓平時或是溫柔體貼、或是親切有禮,抑或是邪魅狂狷,終歸是可接近的;而蓋文,那冰冷孤傲的性子,那子夜寒星的碧瞳,還有那過于嚴(yán)謹(jǐn)而失了情調(diào)的舉止,都清清楚楚寫著“生人勿擾”,讓人不禁心生怯意,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
如果就“誰才是最佳的老公人選”向全世界的女人做調(diào)查,恐怕多數(shù)人會選擇穆英卓吧?;钤撃侨f年冰山臉的蓋文,打一輩子光棍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可是,我就喜歡那個大冰塊,控制不住地被他吸引。以前對穆英卓的情感,應(yīng)該是崇拜與迷戀,其中還夾雜著親情,而對于蓋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但至少是濃烈的。我承認(rèn),當(dāng)初是因為他那姣好的皮相、他帶給我的安全感而喜歡上他的,我也承認(rèn),已經(jīng)記不清到底是因為什么才喜歡上他的,就算是成志口中的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又怎樣?就算是在陌生環(huán)境下相互依靠產(chǎn)生的情愫又怎樣?或者僅僅因為初吻被奪走而在心理上發(fā)生微妙變化,又怎樣?我只想跟著感覺走,跟著內(nèi)心的渴望,一路走下去。
“穆英卓,在最初被綁架的幾天里,我天天祈禱你能找到我,你是我的救命稻草??墒呛髞?,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命并沒有受到威脅,便逐漸冷靜了下來,我也在問自己,到底對你是什么樣的感情,想了好幾天,結(jié)果只有一個,你是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偶像,更是我最尊敬的師兄,唯獨,不是我的戀人。曉雀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能夠分清崇拜與愛戀的區(qū)別,該放她自由飛翔了。”
穆英卓臉上的溫柔僵住了,并出現(xiàn)一絲裂紋,卻依然輕聲問道:“僅僅是崇拜嗎?你說過非我不嫁的,也說過和我永遠(yuǎn)在一起?!闭f著,將右手抬起,拳頭張開,一條純锎項鏈靜靜地躺在掌心,扣環(huán)上刻有我的名字“雀”。
我猛然轉(zhuǎn)身,驚訝道:“你從哪里得到的?”想了想,又換了個問法兒:“你是怎么得到的?”
笑容從穆英卓的臉上褪下,剩下的唯有哀傷與憐惜?!爱?dāng)我知道你與梅布爾的地下勢力正面交火還生死未卜時,我的心都快死了。于是我動用軍方力量,第一時間將他們頭目揪了出來。不管你是生是死,他以及那個組織必須死!”穆英卓雙眼中的暴戾忽閃而逝,“這是我從那個頭目身上搜出來的。我說過,會送給你一個特殊的生日禮物,本打算那天再拿出來的,但是我明天要出遠(yuǎn)門,怕是趕不上你的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樂?!?p> 我的內(nèi)心莫名的感動,小心翼翼接過項鏈,所有的感激都化作三個字:“謝謝你!”
穆英卓再次將我擁緊,帶著哀求的口吻,小心謹(jǐn)慎地說道:“不要謝我,為了你,我愿意假公濟私,愿意替你補槍清尾來隱瞞任何你想隱瞞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試著愛上我,好不好?”
時間就像停止一般,周圍一片寂靜,我的耳邊傳來他不甚均勻的呼吸聲,我聽的出來,他在緊張地等待我的回答,等待他早已預(yù)料到的我的否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