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貓與渡鴉（5400字大章）

　　“呀……”黎陽接通了父母的電話，用家鄉(xiāng)話聊了起來，聊著聊著，他突然被嗆著了，然后，他說，“什么！咱家老祖宗復(fù)活了？哦，是外地的親戚來看我們啊，別嚇我……”

　　正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劉昊聽見此番話語后，他便聯(lián)想到了如此情節(jié)：黎家老祖晚年不詳、渾身長滿紅毛。而為了褪去陰霾體質(zhì)，老祖他便要逆反陰陽，活出第二世，博得個紅塵為仙來凈化怖異因子。

　　如此想著想著，劉昊突然面色古怪了起來。

　　黎家老祖？

　　黎……退……

　　這二者之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吧？

　　劉昊搖了搖頭，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了。

　　他給黑貓一個眼神。

　　黑貓便屁顛屁顛地跟著劉昊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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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昊坐著大巴來到了地鐵站上。

　　一路上人來人往。

　　人們各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各自注視著各自的人生，人在這個世界上各自為伍著。

　　在這人潮人海之中，劉昊的精神突然拔高。

　　他似站在高空之上，俯瞰這個人世間。

　　他正在觀察這個時代的人類，就像在觀察一個培養(yǎng)皿中的菌落群。

　　他說，你我都是天藍星上的一個個細菌，沒有任何人會在意一個細菌的生活。

　　劉昊的精神忽又回歸到現(xiàn)實之中。

　　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他明白的：這路上的人都有著自己的人生，有無數(shù)個像他一樣的個體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上，可是，他卻不會和這無窮多的人們發(fā)生任何多的交集。

　　或許，今日偶然的一見就是他與這些路人最后的一面。

　　他聽著這些路人的腳步聲。

　　在哄鬧喧囂的世間里，忙碌的人群中，唯獨一個背著書包、肩膀上趴著一只小黑貓的少年在留神聆聽著這個時代靜悄悄的腳步聲。

　　時代是由無數(shù)個人一起創(chuàng)造出來的。

　　我們就是時代本身。

　　你能掀起時代的風嗎？

　　劉昊一邊沉思現(xiàn)實，一邊緩步走入人的海洋。

　　在走入人海的那一瞬間，劉昊驀然回首，凝望地鐵車站中出現(xiàn)在眼前的各式各樣的人的面容。

　　一首過去讀過的詩不知為何涌上了他的心頭：“人群中這些面孔幽靈一般顯現(xiàn)；濕漉漉的黑色枝條上的許多花瓣?！?p>　　……

　　一路上劉昊看見了許多宣傳標語。

　　“弘當代氣象，揚盛世風采?！?p>　　“強在當代，名傳千秋。”

　　“立世界之巔，看天下風光?！?p>　　這是夏煌在劉昊這個時代所用的宣傳標語。

　　如今乃是夏煌歷1998年的九月末。

　　劉昊通過虹膜驗證，走入了高鐵站。

　　途中，他巧遇了與他不同路的曹彬與張偉。

　　此時，黑貓不知像是看見了什么，緊緊貼伏在地面上，像個玩具賽車一樣，四肢凸起，肌肉發(fā)力，作捕獵狀，然后，貓如炮彈般射出，快速移動著，四處尋找掩體，像是要捕捉什么似的。

　　劉昊看了一眼貓后，沒有多管黑貓的行為。

　　他只是先微笑地與曹彬、張偉打了個招呼，隨后，三人便就此分開了。

　　劉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隨后，他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到處都有夏煌重工的廣告標簽。

　　此時所坐的凳子、便利店，手機、書包、衣服，只要放眼所及，都能看見夏煌重工的那兩只烏鴉。

　　夏煌重工的品牌標簽是立在一根樹枝上的名為思想與記憶的兩只渡鴉。

　　希倫與湯鷹地區(qū)的人都習慣叫這兩只渡鴉為福金和霧尼。

　　這兩只渡鴉在神話傳說中乃是烏鴉神的手下。

　　就在劉昊沉浸于思索夏煌重工的時候，一陣嘶啞刺耳的鳥叫聲從他背后突兀地升起。

　　鳥叫聲如殺豬聲。

　　“哇?。?！呀?。?！哇哇哇！”

　　劉昊為這突然的尖叫給嚇了一跳。

　　可很奇怪的是，候車室里的人只有他聽到了這尖銳的鳥叫聲。

　　劉昊回首看向鳥叫的源頭。

　　小黑貓正咬著一只烏鴉的喉嚨，它嗡嗡嗡地像個小馬達般低鳴著，兩只大大的碧綠圓眼兇巴巴地看向劉昊，野性十足。

　　它嗡嗡嗡的示威聲似乎在警告劉昊不要靠近，不要搶它的食物。

　　劉昊就讓它吃吧。

　　讓它吃！

　　黑貓護食了。

　　黑貓在那一刻表現(xiàn)得跟個殺性十足的小野貓一樣。

　　它撲倒了一只體型大它兩倍的烏鴉。

　　這就是貓與鳥的血脈壓制。

　　黑貓：貓與貓之間的體質(zhì)不能一概而論。

　　貓嘴下的烏鴉無力地抽搐著，脖子處的羽毛染血，很是可憐。

　　烏鴉看向劉昊，似在希望劉昊救它。

　　黑貓后來發(fā)現(xiàn)了劉昊一直在看著它。

　　它仍是叼著烏鴉，只是一臉無辜呆萌地望著劉昊。

　　它不嗡嗡嗡亂叫了。

　　雖然它不再嗡嗡亂叫，顯得整只貓都溫順可愛了許多，但它的貓嘴依舊緊咬著烏鴉不放。

　　它今天準備給自己加個餐。

　　今晚，它嘴下的烏鴉也準備不回家了。

　　劉昊雖然納悶“高鐵站哪來的烏鴉”，但他還是叫黑貓把別人烏鴉兄弟放了。

　　劉昊要黑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黑貓松嘴，將烏鴉用一只貓爪按死在地上，它對劉昊喵喵叫。

　　它說：“我只是一只小貓咪，我哪里聽得懂你這些話。昊，你今天別管我！烏鴉乃是不詳之兆。等我把它吞了就行了?！?p>　　烏鴉好像聽見了貓語，它極力地大叫了起來：“哇哇哇！哇……”

　　這烏鴉也是奇怪。明明喉嚨都能都被咬破了，卻還能如此中氣十足地大喊大叫。

　　劉昊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這烏鴉其實是某種超凡生物。

　　劉昊將快要身死道消的烏鴉從黑貓嘴中搶救出來。

　　黑貓最后像護食時那樣打著低沉的呼嚕，生著悶氣，兩只貓眼斜看向劉昊。

　　整個貓眼神都在恨劉昊。

　　烏鴉被劉昊救出后，它先是搖了搖身子，喉嚨處的傷口轉(zhuǎn)眼間愈合了，連脖子處的鮮血也都神秘消失了。

　　此時，黑貓瞇著眼，伏著身子，向其它地方撲去。

　　明明是個一無所有的空地，黑貓卻能從中撲出來另一只渡鴉。

　　這第二只渡鴉就沒第一只渡鴉那么好運了。

　　第二只渡鴉也是一陣哇哇哇大叫。

　　可是，它被吸取了經(jīng)驗教訓的黑貓一溜煙地給叼遠了。

　　第二只烏鴉只留下了一路的殺豬般的慘叫聲，它便跟著黑貓一起離開了劉昊的視線之內(nèi)。

　　而后，在劉昊正稀奇的時候，那只被劉昊救下的烏鴉也抖了抖翅膀，它過了一會便飛走了。

　　可是，三分鐘后，那只烏鴉忽然又很是威嚴地飛了回來。

　　烏鴉飛回來，落在劉昊的肩膀之上。

　　渡鴉習慣性地確認了一下爪感，確認了劉昊的身份，然后，它便待在劉昊的肩頭上不走了。

　　這烏鴉不走也就算了，還要在劉昊耳旁像是盡義務(wù)般一直哇哇亂叫，像是在匯報日常的工作一般，哇哇亂叫個不停，如同死念經(jīng)書的老僧一般煩人、吵人。

　　這渡鴉亂叫的同時還擺出了一副很是莊嚴神圣的古老威儀。

　　烏鴉昂首挺胸，鴉羽光澤明亮，如神秘的黑夜本身落在了劉昊的肩膀之上。

　　在渡鴉立于他肩上的時候，劉昊整個人忽然一震，頭腦當下就大亂了起來。

　　眼前的現(xiàn)實顛倒了。

　　一段記憶涌上心頭。

　　而此刻記憶代替了現(xiàn)實。

　　人開始了回憶。

　　回憶，只能回憶過去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眼前是一片如地獄般黑暗的恐怖場景。

　　紅黑雙色的奇異閃電如群蛇亂舞，不時在遠天之上閃動滑移。

　　遠天之下。

　　血肉成為大地。

　　血河蜿蜒。

　　黑暗的世界中日蝕高懸。

　　除了閃電與日蝕之外，再也看不見其它的光源了。

　　眼前的神槍破碎，落在腥臭的血肉大地上。

　　劉昊像條死狗般無比屈辱地趴在地上，毫無尊嚴地等待著自己的末路。

　　眾多的妖魔擁護著那腳踏白骨骸龍、俯瞰血肉大地的新王與新神。

　　名為神之手的“怪物”就此誕生了。

　　天幕中黑色的逆十字高懸，遠處巨大的黑暗群峰之上，幾位未來的黑影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那龍首上的生靈或許已不是怪物了。

　　他是繼承了那神靈意志的魔，是自名為神的鬼，是深淵的使徒，將代行神的旨意，橫行世界一紀元。

　　他將為神的千年王國作出使徒應(yīng)行的事。

　　一旁跟隨著那神之手的妖魔們哈哈大笑，嘲笑著處于末路中的劉昊。

　　“這就是真正的天啟。你不曾接觸到的脈紋之極限，見證這抵達了原型的偉大吧！”

　　“接受敗亡吧。你再也沒有了戰(zhàn)斗的意義?！?p>　　見聞到妖魔的嘲笑聲，劉昊屈辱用十指緊扣血肉的大地，卻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量了。

　　一直沉默的神之手淡漠地俯瞰著腳下渺小的劉昊。

　　他微微搖了搖頭，只是緩緩提起惡魔般的手來。

　　他用魔手將那些聒噪的妖魔們一瞬間吞噬殆盡了。

　　祂不需要這些卑劣的嘲笑。

　　在祂眼中，妖魔們嘲笑劉昊，就是在嘲笑祂。

　　祂緩緩走向劉昊。

　　神之手的腳動了。

　　祂踩在空氣凝結(jié)而成的臺階之上，就像神從天上的國中徐徐降臨了一般，祂就是如此地在蝕的注視下一步步地居高臨下地走向祂的祭品。

　　我敗了嗎？

　　劉昊如此想到。

　　連抬起頭的力量都不存在了。

　　這就是我那時所見到的幻影和謎嗎？一切都是值得的。

　　用我三年的時光、用我的一生換來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我不服！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我的人生的結(jié)局竟然會是如此的卑微。

　　我竟然會死得跟條狗樣！

　　我不會滿足于此的。

　　赤鳳的脈紋啊，回應(yīng)我吧！

　　難道，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赤鳳如火，鳳凰會涅槃嗎？

　　為何你還是不肯回應(yīng)我？

　　為何你還是不肯回應(yīng)我呢？

　　赤鳳脈紋??！

　　冥冥之中，有聲音自渺茫之間傳來。

　　“那就去死吧。面對所有人終要面對的死吧。你這不得不死、終將要死的可憐人啊?！?p>　　可是，我還是不服。

　　我還是不想放棄。

　　我還是不想放棄這一切、我所熱愛的這一切。

　　那渺茫間的聲音問他：“可是，你連你真正所愛的人都已不在此世了。你還有什么戰(zhàn)斗的意義呢？你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意義是什么呢？是為虛無縹緲、本就是無的愛情？還是為了追名逐利、妄圖成神的野心壯志？人啊，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呢？請回答我吧?！?p>　　那過去幼稚而顯得十分理想化的答案涌上心頭。

　　他本可以輕易說出它。

　　可是，那答案卻永恒地停留在了他的喉嚨上。

　　他看向自己的內(nèi)心。

　　當神的使徒君臨他的面前之時，他就已明白了自己的命運，他也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所求。

　　他想要自嘲地笑一笑，卻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只是在心中緩緩念道：“我等之力只為————！”

　　他的回答還未結(jié)束，便已如過去的風吟聲般，消逝于稍縱即逝的“現(xiàn)在”之中了。

　　記憶在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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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撲了個空，察覺到危險的烏鴉離開了劉昊的肩膀，飛至高空。

　　它十分警惕地盯著這只兇猛異常的小黑貓。

　　在它眼中：

　　黑貓兇猛！

　　黑貓的尾巴憤怒地甩來甩去，不停地鞭撻大地。

　　黑貓對著烏鴉喵喵怒叫。

　　那只烏鴉聽了黑貓的話后，它一陣迷惑，然后，它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它忽然撲棱著黑翅，飛至劉昊的面前。

　　它像個忽然摘下眼鏡的高度近視眼一般，湊近劉昊的面容，細看劉昊的臉。

　　一陣觀察后，它突然如遭雷殛一般地僵懸在半空中。

　　烏鴉像是看見了美杜莎的頭一般，瞬間被眼前人的面容給石化住了。

　　它翅膀也不扇了。

　　隨后，它搖了搖頭，想要清醒自己的腦袋。

　　然后，它再看劉昊的面容，又是一愣。

　　最后，它才像見鬼了一般地飛走了。

　　它好像認錯主人了。

　　烏鴉一臉蛋疼地飛走了。

　　那只烏鴉飛走的時候，它后面還跟著一只詭異的骨鴉。

　　仍然是奶貓體型的小黑貓?zhí)絼㈥挥沂诌叺目兆簧稀?p>　　它對著劉昊喵來喵去，像是在賣萌。

　　劉昊一臉淡定地將粘在貓嘴上的烏鴉羽毛拿走扔掉。

　　與此同時，他還發(fā)現(xiàn)了：黑貓的肚子鼓了許多。

　　那只骨鴉最后又調(diào)轉(zhuǎn)頭來，將被劉昊扔掉的黑羽叼走。

　　黑貓趁機給了這只骨鴉一發(fā)喵喵拳。

　　骨鴉在受到威力為無限的貓爪攻擊以后，它便像是遇見了災(zāi)星般灰溜溜地飛逃而去。

　　黑貓生氣地說：“昊，你這么做，就把順序弄錯了，弄反了。本來應(yīng)該是我先的，一直都是我先的，明明都是我先的？為什么變成你先了呢？你變了！”

　　黑貓說完這番話后，它狠狠咬了劉昊一口。

　　黑貓又咬人了。

　　黑貓又報恩了。

　　它還是這么愛咬人。

　　打了疫苗后的他不怕黑貓咬他。

　　他也不知為何，忽然自覺理虧，他并不和黑貓計較。

　　他只在意剛剛那只渡鴉的神秘能力以及烏鴉讓自己看到的回憶畫面。

　　那就是他那夢的終局嗎？

　　對于自己從暑假開始做的連續(xù)夢，在結(jié)合各種已知信息，劉昊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很有可能伴隨著大因果。

　　可是，有大因果又能如何？

　　劉昊選擇直面。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他都坦然接受。

　　劉昊不預(yù)測未來。

　　他只應(yīng)對未來的現(xiàn)實。

　　在他眼中，世界是一個概率的世界。

　　你能預(yù)測你投擲出的硬幣是正是反嗎？

　　反正劉昊是沒有這等【概率操控】異能的。

　　劉昊不預(yù)測未來的思維習慣源自于他為了學習交易而獲得的知識。

　　劉昊失憶前，他是一個要玩交易游戲的人。

　　劉昊同學的愛好真的很多。

　　可惜，失憶后的他一心只想要平靜生活。

　　他不再喜歡交易游戲了。

　　交易。

　　如果你風險控制得好，如果你不追求暴富的話，那么，它將是一種很無聊的不需要你過多關(guān)注的小游戲。

　　劉昊不喜歡無聊的東西。

　　他也知：交易終非人世成功的第一序列。

　　神靈麻異，如此四字，他還是知道的。

　　后來，他更是接觸到了有趣的神秘世界。

　　自此，劉昊再也不在乎麻瓜的交易游戲了。

　　他根本就沒有那點世俗的欲望了。

　　然而，令劉昊沒有想到的是：超凡世界有靈票這種東西存在……

　　靈票是靈能復(fù)合體所有權(quán)的一部分，也是發(fā)行的所有權(quán)憑證，是靈能復(fù)合體為籌集靈能而發(fā)行給各個票東作為持票憑證并借以取得票息和靈利的一種有價靈券。

　　超凡世界的靈票與麻瓜世界的股票是類似的東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與人之間的各種關(guān)系會在靈能時代之中自行化作物與物之間的關(guān)系，從而誕生出各種凝結(jié)了人類社會關(guān)系的靈票、超凡期貨、靈幣外匯等各類靈融商品。

　　對于劉昊來說，這些靈融商品一點神秘之處都沒有。

　　他清楚商品的一切。

　　劉昊同學乃是敵神者。

　　任何超凡商品拜物教都無法降伏住劉昊這一只潑猴妖孽。

　　劉昊者不肯西天取經(jīng)。

　　他只愿做一個永不妥協(xié)的叛逆者。

　　而他這一只永遠叛逆的潑猴妖孽甚至還有想要打上天庭，去當一個齊大大圣、三界共尊的小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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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候車的時候，劉昊打開手機，瀏覽起了手機APP上的問題熱榜，一旁的黑貓還在對他喵喵叫。

　　可惜。

　　躲進手機成一統(tǒng)，哪管黑貓碎碎念！

　　劉昊看向手機的熱度榜單。

　　熱度榜單第一條是：“如何評價夏煌重工開發(fā)的β貓戰(zhàn)勝世界棋類冠軍？”

　　第二條：“如果給你千萬夏煌幣，代價是余生都看不見月亮，你會答應(yīng)嗎？”

　　第三條：“從幼兒園開始就努力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第四條：“從幼兒園開始就不努力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第五條：“男人會不會跟他不愛的人結(jié)婚？”

　　第六條：“男人會不會跟他愛的人結(jié)婚？”

　　第六條：“如何評價新上映的電影《忒修斯之船》？”

　　第七條：“錯過千年難遇的流星雨的我是不是很虧？”

　　第八條：“長得漂亮的人會有人喜歡嗎？”

　　第九條：“如何評價世界當今的兩極，即夏煌與湯鷹？”

　　第十條：“你認為世界上有超能力嗎？如果有，你想要什么？”

　　第十一條：“如何評價撲街作者一張西瓜？”

　　第十二條：“———”

　　在劉昊正看向第十二條提問的時候，他的注意力被這樣一道提示音給打斷了。

　　“叮咚！666號列車開始在6號候車室檢票。777號列車在7號列車室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