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雄不愿在天嘯山寨多待一刻,他有自己的驕傲,是啊,道不同不相為謀。
“宇文嘯天,其實我們殊途同歸,你累了我也累了,打拼了幾十年,也該享受,可是我們不能,因為我們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承受當(dāng)年我們經(jīng)歷的,只是方法不同,你選擇守,而我選擇拼,本來我們的決定應(yīng)該倒過來?!?p> 南宮玲瓏此刻已經(jīng)來到南宮雄身旁,見父親神色嚴(yán)肅,即使刁蠻如她此刻也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南宮雄摸了摸胸口,即使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那道猙獰的傷疤,疾風(fēng)豹南宮雄,這個名字太久沒有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了。
南宮雄看著身旁的女兒,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道:“玲瓏回家了,這里我們再也不來了?!?p> 南宮玲瓏沒有問為什么,只是點點頭,此時的南宮雄對子女的寵愛與祥和并沒有改變只是多了一種一直被藏在心底的霸氣。
小廳內(nèi),鬼無雙道:“張老婆子去過后山,不過應(yīng)該沒上去,那老婆子雖然壽元無多,但實力卻是半步通玄,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后山的一些事情?!?p> 宇文嘯天不屑的笑道:“發(fā)現(xiàn)又如何,就算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憑他一個武家惹得起嗎?”
鬼無雙道:“探子來報,近期武家與皇后來往密切。而且我猜測這里面的事情并不單純,不僅是兩家的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那個所謂皇后的身份,我有種預(yù)感這里面絕對有貓膩,而且根據(jù)我的卦象顯示紫微星右偏,這所謂的狄憐兒竟身懷大秦帝王氣運。”
宇文嘯天嗯了一聲,不管是什么紫微星還是破軍星他都是不是很在意,他需要的就是宇文凡的一個回應(yīng)而已,若是宇文凡想登帝位,那他宇文嘯天便趁著還拿得起偃月刀的時候為他拼上一拼,而今日宇文嘯天明白了自己兒子的心意,所以他拒絕了南宮雄,不過他也知道天嘯山寨難以置身事外。
宇文嘯天道:“阿鬼你怪我嗎?咱們辛辛苦苦打拼一輩子的基業(yè)……”
鬼無雙拿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要知道平日里鬼無雙滴酒不沾:“怪?怪你什么?咱們贊下這基業(yè)不就是用來揮霍的嗎!”
南宮雄低著頭,半響后淡淡的說道:“要不要告訴他們?都是一起同生共死過兄弟。”
鬼無雙搖搖頭說道:“由簡至奢容易,由奢至簡確是難,當(dāng)年的情誼早就被多年的酒色財氣磨的七七八八,即使你現(xiàn)在震的住他們一時也鎮(zhèn)不住他們一世,如果情況變得不可控制除了老十二,其他人便充當(dāng)凡兒的墊腳石吧這現(xiàn)年你對他們也是仁至義盡了,本想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死的,誰知道都安穩(wěn)了七百年的大秦現(xiàn)在亂了起來,唉……又要費腦子了?!?p> 宇文嘯天雙眼有些模糊,想到當(dāng)年但又搖搖頭不愿去想,道:“阿鬼,你難得開玩笑啊,我記得上一次還是在十年前。”
鬼無雙不在乎宇文嘯天的調(diào)侃,道:“今晚你來藏寶窟一趟,我有東西給你看?!?p> 宇文凡與武意并未走多遠,在竹林中的一處空地,宇文凡忍不住問武意道:“舅舅,什么是穢鐵???”
武意道:“穢鐵大多數(shù)誕生于兩軍交戰(zhàn)之地,只因形成時需要大量的怨氣與殺氣以及血氣,一般來說最多百年,戰(zhàn)場的怨氣殺氣血氣便會消失的一干二凈,舅舅給你的這塊穢鐵足有兩百年的火候,為了這塊穢鐵死了不少人,穢鐵專破罡氣,穢鐵造成的傷口極不易愈合?!?p> 宇文凡點點頭,這穢鐵的功效他還是很滿意的,宇文凡正在思考應(yīng)該用它打造何種兵器。
武意索性也將蟒鱗軟甲的的用法也說的出來,即使宇文凡并沒有問。
“這蟒鱗軟甲所用之料,非金非玉且具有陰寒之氣,本是一件不錯的防御寶物,只是用法太過痛苦?!?p> “每片鱗甲都要鑲嵌在血肉中,而且需要不斷抵御鱗甲上的陰寒之氣,所以只可在緊急情況下使用?!?p> 宇文凡不知道的是,這件蟒鱗軟甲乃是一件靈器,根本不是一般的兵器可比的,若不是此甲弊端太大,作用雞肋,否則武意也不會拿出一件靈器討好宇文嘯天。
南宮雄此刻已經(jīng)離開天嘯山寨,南宮玲瓏騎著駿馬,南宮雄徒步緊隨其后,一般人真的無法想象,幾千里的路,就是這么過來的。
在宇文凡對武意接連道謝后,又象征性的陪著武意走遍大半個天嘯山寨,天黑才作罷,宇文凡心里暗自郁悶:“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耐心?!?p> 今天的夜晚的月亮很圓很亮,宇文凡在打發(fā)走武意后叫幾個下人抬著轎子把他送回自己的院落。
轎子是露天的,所以月光可以輕松的照在宇文凡的臉上,宇文凡懶散的躺在轎子中,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享受月光的卻不是他宇文凡一人,一處偏僻的野嶺中,最高處有一塊巨大的青石,青石的表面極為光滑平坦,很顯然這是有人刻意為之,此刻青石上躺著一個人,這人眼睛眨都不眨就這么死死的盯著頭頂?shù)脑铝?,蒼白的臉色,極為規(guī)矩的躺姿,乍一看如同一個死不瞑目的人。
“就這么死去該多好!”
他不止一次這樣想過,這里是他唯一可以放松一會兒的地方,月光無私不管底下是怎樣的人,它都會為他撒下一片皎潔。
今晚有些悶,有月,無風(fēng),一切都是那么的靜,就連草叢野樹中的昆蟲此刻也是懶得叫喚。
一切都是那么的靜,樹靜,草靜,蟲靜,人靜,靜的讓人發(fā)毛。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本來的死靜。
“哥你慢點,每次都這么猴急!”說話的是一名女子身穿著逍遙宮外門弟子的服侍,而一旁的男子卻是內(nèi)門弟子,逍遙宮的外門弟子無數(shù),可內(nèi)門弟子卻并不多,每個內(nèi)門弟子至少要有后天的功力。
男子看起來有四十歲,一臉的橫肉,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胡,對女子上下其手,急促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明顯不知道是上山時累的還是別的原因。
女子三十出頭,身材火辣,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被男子脫的差不多,眼里春光蕩漾。
“你怎么了?”女子正在勁頭上,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子突然一動也不動,自是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