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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常畫家,我是李裁,我們之前在畫廊見過,我是藍城大學美術系的,常畫家,麻煩給我開一下門,我是凱文派來給您當助手的!”
莫非看到對講屏幕上,李裁此時正瞪著眼睛,一會兒把眼睛湊到屏幕前,一會兒把嘴貼近屏幕,對著屏幕表明他的來意。
‘助手’?莫非聽到了李裁說自己是助手,凱文怎么會找到財主當了自己的助手,難道凱文懷疑到什么?讓財主來是為了想試探自己?可是,這凱文怎么知道財主是自己的好朋友?一系列的問題充斥著莫非的大腦,他不想開門。
正當莫非猶豫,他從屏幕里看到財主在旁邊的一個人打招呼,
“云老師,您怎么在這兒啊?”
云老師?莫非看到云楠的側臉出現在屏幕的一角。
“哦,你是?”云楠問向李裁。
“我是藍城大學美術系的,嘿嘿,我知道您是我們系新來的老師,來替魏老師的?!?p> “哦!你叫?”
“我叫李裁,大家都叫我財主,嘿嘿!”
“哦,李裁,你到這兒來?”
“昨天我們白老師說凱文要在我們這屆里選畫家助理,我就報名了,沒想到,我還真就選上了!”
“畫家助理?”
“就是給凱文的畫家打下手的,人家畫畫我們釘框,人家拿筆我們擠顏料,嘿嘿,具體我也不知道都做些什么,不過,我想這也是個機會,搞不好,助理助理著,就能簽了凱文也說不定?!?p> “哦。那你來這兒?”
“嗨,看我說了這么半天,我是來找常畫家的,公司讓我給常畫家當助理!”
“那你怎么不進去?他不在家嗎?”
“應該在吧!”
“你來的時候沒打電話?”
“我來的時候電話好像是記錯了一個數字,打不通。”
“那你跟我一起進去吧,要是他不在家,你到我那兒坐會兒!”
“哦,那,那太好了!”
莫非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他知道,這財主馬上就要上來了,他有些緊張。
莫非轉身迅速的搜查了一下房間,看看是不是有可疑的痕跡留在房間里,他剛搜查整理了一遍,門就被敲響了。
“來了。”
莫非說著,去開門。
“常老師,您好,我叫李裁,我們之前見過,不過,我今天的身份是凱文集團為您配備的助理,以后請多關照?!?p> 李裁如此正式的對莫非說著,還深鞠了一躬。
“常畫家,你在家?。∥铱催@孩子在門口,沒人給開門,我就把他帶進來了?!痹崎忉尩?。
“門沒開嗎?”莫非假裝疑惑道。
“沒有??!”李裁解釋道,“還好云老師也在這兒?。 ?p> “我還想怎么這么半天不見人上來呢?!蹦羌僖饨忉尩?,“快進來吧!謝謝云老師?!?p> “不客氣!這小子,挺機靈的,我還沒開始上課,他就知道我是藍城的老師了,應該是個好助理?!?p> “謝謝云老師?!崩畈煤苁嵌Y貌的對正在往自己家門口走的云楠說道。
“不客氣,有空來玩?!?p> 李裁走進莫非的客廳,那好奇的內心沖破他剛剛的彬彬有禮展現在莫非面前,莫非看著李裁那東張西望的樣子真想用腳尖去點一下他腿上的膝窩,這是以前財主一露出那副按捺不住的好奇時,他就會做出的對策,只要他一點財主的膝窩,他一定‘哎呦’一下單膝跪地,然后,就是一陣抱怨。
“喝點什么嗎?”莫非問道。
“哦,哦,不用了,謝謝常老師。我差點忘了,”李裁說著卸下自己身后的雙肩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繼續(xù)說道,說道,“這是凱文讓我交給你的,讓你以后用這個,嘿嘿,這是現在最先進的!我也有一個,也是今天一早給我的!要說這凱文的福利還真是不錯呢!”
莫非接過盒子,發(fā)現是一款最新型號的手機。莫非放下手機,讓李裁坐在沙發(fā)上,為他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可樂,遞給了他。
“哦,常老師,你也喜歡喝可樂啊!真是,和我那朋友越看越像了?!?p> 莫非聽了,面無表情的說道,
“凱文讓你來就是給我送手機的嗎?”
“哦,送手機只是順路,我以后就是您的助手,不過,今天來的主要任務是,凱文讓我?guī)湍k理出國的手續(xù),也就是跑腿,今年您的大致安排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那好,那我們第一步就去辦理出國的手續(xù),您有護照嗎?”
李裁剛一問,莫非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說,‘有’,還好,他機警的反應過來了,
“??!還沒有!”莫非說完,自己咽了一口氣,心說,好險?。?p> “哦,那就更得抓緊了,那我們今天就從護照辦起!哦,不對,我先幫您把手機卡換到新手機上吧!這個手機可好了,我之前還想說買一部呢,嘿,沒想到這凱文居然人手一部!常老師,您的手機在哪兒,我?guī)湍鷵Q上!”
莫非聽說李裁要給自己換手機卡,他有些猶豫,如果這手機真的就是凱文給每個人的福利還好,如果這手機里面有什么不易察覺的監(jiān)聽軟件,那他以后豈不是更不自由了?
“常老師,您手機呢?我給您換上,很快的!”
“這個,先不著急,晚上回來我自己換也可以,而且,里面還有很多重要信息呢,且得要弄一陣子呢,不是說著急辦護照嗎?我們還是先去辦護照吧!”
“那,也行!”
李裁倒是沒有堅持,莫非心中稍微舒了口氣,他將那部新手機放到了客廳最顯眼的地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要和李裁出門去了。
莫非知道李裁有一輛小吉普車,是他今年磨家里給他配的,果然,今天李裁是開著他那輛小吉普來的。
莫非上了車,坐到了副駕駛,熟練的去拉安全帶,又將那座椅向后調整了一下。當他調整好之后,發(fā)現李裁在看著他,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太嫻熟了,便說道,
“這位置太靠前了?!?p> “哈,是,是,常老師,你以前也坐過這種車嗎?我看你好像很熟悉的,有別人坐我車,都會問我這椅子怎么調的!”
“哦,坐過一次?!?p> “我說嘛!要知道,我那朋友一坐我車就抱怨我這車子座位太靠前,嘿嘿,果然,人長的一樣,性格千差萬別!”
莫非聽到李裁這么說,在心再一次叮囑自己一定要小心,盡管這李裁未必能想到自己就是莫非,但是,現在還說不清楚為什么這么巧李裁偏偏成為了他的助理,難道是凱文集團發(fā)現了什么可疑的問題。實在不行,就找個理由,向凱文反應開了這小子。莫非怕李裁再和自己說話,他將手機和耳機拿了出來,李裁朝他這邊瞥了一眼,說道,
“常老師,您是要聽音樂嗎?我這車里也有,不過,就是不知道您聽不聽得慣!嘿嘿,您別怪我老提我那朋友,我們可是比親兄弟還親。我吧,你看,我叫李裁,你知道為什么嗎?我爸是個做衣服的,就給我起這么個名字,您一聽就知道,他打算我以后也能繼續(xù)做衣服,可是,這社會不一樣了,現在這個裁字,一聽就會想到總裁,對吧!可我那時候,小孩子不知道,我頭一天上小學,老師點名,同學們就笑話我,說我是劈柴的柴!當時,我那個朋友就站出來了,對他們說,再笑就給他們都關監(jiān)獄去!一年級,小孩,說出這樣的話,連老師都嚇住了!”
莫非聽到李裁講到這兒,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李裁家里原來就是個小裁縫鋪,而且,父母并不是本地人,平時待人接物都是點頭哈腰的,李裁小時候也就受了些影響,那天開學就挨人欺負。莫非從小就調皮搗蛋,他可以欺負人,但是,見到有人欺負別人,他就要去管管,就這樣和李裁算是成為了好朋友,準確的說,他和李裁成為朋友更多的是李裁認了他這個好朋友,他莫非只不過是一時的興起。沒想到,這個朋友一交就成了十多年的朋友。后來,李裁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開起了專賣店,后來還有了自己的加工廠,現在成為了一家在全國都有連鎖店的運動品牌,而且,不只賣衣服,還賣運動鞋等一系列運動產品。李裁的父母也越來越沒時間管李裁,可是,李裁和他的關系卻一直沒變,主要是李裁從來都是順著他,只要是他莫非說的,他就當成是至理名言,反駁的話都懶得想。就是這學畫畫念藍城大學李裁也并不是主觀上想念的,實在是因為莫非,而李裁的高考成績卻低于莫非的那個學校,眼睜睜的看著莫非去了外地,這小子還差點要復讀一年想考莫非的那個學校,要不是莫非一再勸他,他恐怕還真的就復讀了。
“看來,你這朋友挺有些小義氣的嘛!”
“小義氣,那怎么是小義氣,那是大義氣!嘿,有機會我讓你見見!哎,對了,我手機上有和他的合影,你看了就知道了,和你長的太像了!”
李裁說著,單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拿給莫非看,莫非一看,這李裁可真是,別人手機的壁紙不是自己的自戀像,就是女朋友的美人照,他李裁居然放了張上個月和自己自拍的照片,當時,自己還頂著一頭的小辮子,因為離鏡頭太近,他們兩個的臉都變形了,像兩只大頭犬!
“這也不像??!我都多大歲數了!”
“哎,你仔細看!嘿嘿,我想啊,他到您這歲數,也就您這樣,不過,這頭發(fā)斷不會像您的這樣,你看他這頭辮子,就因為這個,他都跟他爸鬧掰了,離家出走,在我家住了陣子,暑假沒過完就回學校了!哎!”
李裁說著,又嘆了口氣。
莫非扭頭看向李裁,問,
“怎么了?”
“我這朋友雖然也學畫畫,可是,他家里是不同意的,所以,他是偷著改了志愿的,這學期到底是被發(fā)現了,一氣之下,一不做,二不休,休了學,出國去學了!”
“氣性可是夠大的!”
“嗯,我也覺得有些夸張了!不過,你是不知道他爸,人橫著呢!可能是跟職業(yè)有關!他爸,是警察,大概是對犯人習慣了,天天對他也是吆五喝六的!”
“是嘛!”莫非聽了李裁這么說,心中想笑,不知道這天珠后面的監(jiān)控聽到李裁這么說,都是個什么心情。
“你見過他爸?”
“嗯,就見過一面,那還是上初中,一般他都不讓我去他家找他,就是找他,也是離他家二里地,而且,是他爸不在家的時候,不過,聽說他爸也經常不在家!”
“那他爸具體是干什么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就是個小警察,要不怎么能老不在家呢?我聽說,那當大官的,都是讓底下人忙活,自己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要是都和底下干活的人一樣,誰還當官啊!”
莫非聽了李裁頭一次這么評價自己的父親,差點就沒憋住笑了出來。
監(jiān)控臺后面,小郭和同事都笑得差了氣兒。
莫非想著,還好自己因為不喜歡提到父親,所以,從來沒和李裁說過自己父親早就當了藍城的刑警隊長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成了值得慶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