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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莫非站在了凱文總部大廈前。莫非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珍妮,而是在凱文總部一層的展廳轉(zhuǎn)了一會兒,不多時,便有人和莫非搭話了。
“常畫家,您怎么來了!”
“哦,斯蒂文!你好!好久不見!”莫非向來人打了個招呼,“這幅畫不錯!”莫非舉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一幅畫。
“是,很像你的風格!”斯蒂文笑著說道,卻沒追究他剛剛的問題。
“我是出來散心的,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不知怎么,就轉(zhuǎn)到這兒了!”
“珍妮在!”斯蒂文聽著莫非的回答,并不驚訝。
“是嘛!我以為她會在籌備巡展!”
“原本是應該那樣的!”
“那,看來是不方便見我了!也好,我轉(zhuǎn)轉(zhuǎn)就走!”
“我可以幫您問一下,也許,她可以抽時間和您見上一面!”
“哦,那就麻煩您問一下。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蹦且桓甭唤?jīng)心的樣子。
“好,請稍等!”
莫非又看了一幅畫,斯蒂文便引他去找珍妮了。
見到莫非的出現(xiàn),珍妮依舊熱情而不失端莊。
“珍妮,您好!”莫非問候道。
“你好!常畫家!請坐吧!”珍妮請莫非坐下來,“你很守時!”
“您也是!”
“找我什么事?”珍妮開門見山的問道。
“準確的說,是想找會一些記憶!”莫非說道。
“記憶?”珍妮說著,也坐了下來。
“我小時候的事情!”莫非假裝思索著。
“哦,這是個不錯的主題!”
“我也這么認為!”莫非說著,抬頭看向了珍妮辦公桌斜對著的那面墻,那里有那幅他之前偷偷臨摹或者說是復制過的那幅畫的原版。
珍妮見莫非的眼睛看向那幅畫,笑了笑,說道,
“常畫家好像很喜歡這幅畫!”
“是的,畢竟這是我父親的作品!”
聽到莫非所說的話,剛剛臉上還掛著的微笑,瞬間從珍妮的臉上消失了。
莫非把目光移到珍妮的臉上,對珍妮說道,
“我想,是我父親拜托您照顧我,我才能夠簽上凱文的吧!”
珍妮沒有馬上回答,但是,她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
莫非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我曾經(jīng)非常瞧不起那些靠著父輩能力生存的人,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也站在了我討厭的人的中間!”
“不,常峰,你的作品很出色!要知道,凱文集團簽約哪位藝術家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完全說的算的?!闭淠萃蝗婚_口解釋道。
莫非微笑著說道,
“您不用再像小時候那樣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到哪一步!”
聽到莫非這樣說,珍妮突然從自己辦公桌后站了起來,快步繞到莫非面前的小沙發(fā)旁坐下,語重心長的對莫非說道,
“你真的很出色的!凱文和你簽約,并不是因為我?!?p> “是的,是因為我身體里的那個東西!”
“這個你也知道?”珍妮有些驚訝。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想,我父親和母親也是因為那個才出事的!當然,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正像您說的,凱文不會因為你左右一些事情?!?p> 聽到莫非這樣說,珍妮盯著莫非看了一陣兒,好像聽不懂莫非在說什么,又像是第一次見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坐在自己面前。
“你和我父親怎么樣,那是你們的事情,可是,為什么要牽涉到我母親,還有我未出世的弟弟?”莫非說到這兒,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珍妮欲言又止。
“還有袁教授和袁園!我不知道凱文到底有多么大的能力,讓你們心甘情愿的為他去傷害自己至親至愛的人。哈,是的,對于您來講,我母親也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但是,是你和我父親闖入了她的生活,也闖入了袁教授的生活,不是嗎?”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來證明這些?”珍妮突然說道。
“不然呢?”
珍妮聽了,點了點頭,說道,
“你剛剛說的,我沒什么可以反駁的。你要做什么?或者說,你找我要做什么?不會只想和我談剛剛那些吧!”
“當然不是!”莫非答道。
珍妮攤了一下手,示意莫非繼續(xù)說下去。
“我想,有些事,你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比如說!”珍妮小心的說著。
“比如說,如果不是我父親,也許,現(xiàn)在在這里聽我講話的很可能就是我父親本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珍妮不解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是我父親救了您一命,不過,是用他自己的生命!”莫非用雙眼盯著珍妮,他需要知道珍妮到底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珍妮沒有馬上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這么說,您不知道我父親是判官!”
“判官?”珍妮這次的反應完全是不由自主的,這在莫非對珍妮的印象里還是第一次見到珍妮如此失態(tài)。
“凱文集團從這一任凱文起便啟用了源于中國的品級制度,梁代理屬于開疆拓土的武官,而那些在藏館兢兢業(yè)業(yè)的藝術家則是文官,但是,只有很少人知道,凱文集團還有判官,而判官的職責就是監(jiān)視所有的文官和武官的工作,如有紕漏判官就會出手,絕不留情。”
珍妮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將判官的職責用簡練的語言表述著。
“你是說,方宇是判官?”
“是的。他接到的最后一個指令是對你的宣判!”
珍妮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
“可是,我,他!”顯然這個問題需要在珍妮的腦海中仔細梳理。
“他違背了凱文的指令,這其中的原因,我想您應該猜得到?!?p> “你是說。”
“我想,您一定也知道那場車禍并不是個意外?!?p> “是的,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是,我以為他是為了保護你和你母親,還有,他即將出世的小兒子!”
“這其中還有你!”莫非說著,眼眶漸漸泛紅。
珍妮長長的舒了口氣,本想抑制住自己的淚水,可是,這個辦法沒有奏效,她此時不得不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辦公桌,背過身說道,
“對不起!”
莫非沒有回答。
珍妮拭過淚水,卻沒有再坐回到沙發(fā)上,她靠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側(cè),深情的看向那幅她不知凝視過多少次的畫。
“您一定覺得我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畢竟他離開那年,我才七歲?!?p> 珍妮沒有說話。
“畫上這只小熊是您送給我的,您還記得嗎?”莫非繼續(xù)說道。
“記得?!闭淠菀琅f沒有回頭。
“我父親將這一切寫了一封信塞進了小熊,我才有機會得知了這一切?!蹦遣幌氚研畔涞氖赂嬖V珍妮,畢竟父親提醒過自己要‘小心珍妮’。
“可是,為什么凱文沒有再派人來完成你父親未完成的工作?”珍妮疑惑的問道。
“因為什么?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
“當然,還能有誰比一個失戀的人更適合去賣命的工作!”
“你是說,凱文改主意了?”
“與其說是凱文改了主意,不如說是我父親逼著凱文無路可選!”
珍妮聽到這兒,又將目光投向那幅畫,嘆了口氣。
“我想,你今天來不只是要我知道這些吧!”珍妮說道。
“當然,因為,我感到新的判官出現(xiàn)了!我來這兒,就是想阻止類似當年的事再次發(fā)生!”
珍妮扭過頭,皺著眉頭看向莫非,表示不解。
“我想知道,下一任凱文需要具備什么樣的能力!”莫非站起身鄭重的的對珍妮說道。
聽了莫非的話,珍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轉(zhuǎn)而,她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