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和猴子已經(jīng)照著云長生的吩咐完成。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欲言又止。
最后猴子先忍不住,他低低的說道“大牛,你不覺得長生今天好象有點奇怪嗎?”
“不想了,但愿她整的這些有用。一定有用的,對吧?猴子,是這樣!必須的?!?p> 大牛笑了笑,“長生也是這么說的,必須有用。阿娘必須會沒事!必須!”
大牛和猴子都有點緊張,他們趴在離小月峰一個山洞不遠(yuǎn)處。
“怎么還不來呀?長生說的那個光只能維持半個時辰的。怎么辦?怎么還不來?怎么……”大牛不停說道。
他看了看那個還在發(fā)七色光的洞口,下意識不停重復(fù)問道。
以此來緩解他的緊張、恐懼。
“長生要我們點的火堆柴多一些的,我們用了那么柴的。一定夠多了吧?”猴子也開起嘮叨模式。
忽然大牛把臉貼在地上,輕聲對猴子說道“來了!”
猴子一下子住口。
走在最前面的矮胖士官神色愉悅,他是真心的高興,只要真的是那個東西,他趙海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就有了著落。
他覺得自已走在云朵上,旁邊小姑娘的聲音說不出的優(yōu)美。
趙海覺得只是一眨眼之間,他就看到了那個隱現(xiàn)七色光茫的山洞。
他不由分說的走了進(jìn)去!
他進(jìn)去了,隱隱間,他覺得好象忘了一些事情,是什么呢?
他甩了甩頭,總感覺頭更沉了。
他也管不了這許多了。
一進(jìn)去,他的眼睛倏地睜大了,只見洞中滿目華光。
山洞正中一顆閃亮的圓珠正飄飛在半空。
趙海興奮飛奔過去,腳步踉踉蹌蹌也一無所察。
他一把抓住那珠子。
不想斜地里伸出了一雙手,更快的奪了過去。
趙海勿忙回頭,“趙風(fēng),你干什么!把那珠子給我!”
“給你,憑什么呀?”
比趙海高出一大截的趙風(fēng)身高腿長,跑起來快得多,他邁開大步跑了起來。
趙海怒不可遏,大喝道:“還給我,聽到?jīng)]有,你這是找死!”
他拔出了腰中的長劍,同時還在大罵,“你這個叛徒,畜性,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王八蛋!”
他說著話,手中的長劍朝向他的堂弟刺去。
趙風(fēng)也毫不示弱,他大吼道,“我受夠了你的囂張跋扈,什么好的都是你,什么樣的賞賜都是你先挑。憑什么呀?都是一樣的軍階!”
兩人瞬間開始廝殺。
兩人斗得正熱鬧,斜側(cè)里一桿長槍刺向趙風(fēng)的后背,趁著趙風(fēng)受傷之際,探手搶過那個珠子。
才一入手,顧一平就感覺得有些手感不對,他來不及查看。
就有兩人同時向他撲來。
“顧一平,你這個小人,居然背后捅人?!?p> 聽到這句,躲在暗處的云長生有些想笑。
難道搶人東西還要講什么君子之風(fēng)嗎?
跟進(jìn)來的還有幾人也漸漸眼紅眼熱,他們幾乎也同時加入爭搶。
隱在一邊的云長生面色平靜,看似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其實心中寒意漸生。
天知道,前世她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
這穿過來還不到一天,她就看到兩場殺戮。
雖然有一場殺戮是她引起的。
她用一些語言,語音給他們做了一些心理暗示。
然后就采了些藥讓大牛和猴子放在燃燒的柴堆里,這樣可以有輕微的迷幻效果。
而他們心中的暗示才無限擴(kuò)大了他們見到的景物。
云長生又看看他們爭搶的那塊石頭。
她用紫梔子的汁液抹在石頭上,這種汁液可以發(fā)出一種瑩光,經(jīng)火光的照射形成七色光,不過這種光并不明顯,所以她才這么費勁。
想想前世有時心臟疼痛難忍,就請賀家衡給他做一個催眠,讓她能睡一覺。
賀家衡那個溫潤如玉的君子,自己卻只能遠(yuǎn)觀,不能那個啥啥……,真是遺憾??!
這輩子若是遇到一個清風(fēng)朗月,風(fēng)姿特秀的男子,她一定牢牢的把他抓在手里。
云長生正在那里天馬行空的胡思亂。
突然一個的凄厲絕望的聲音嘶聲大叫道,“這是什么?這是什么!不會的?不會的!是誰換了我的幻辰珠!”他瘋狂的亂吼。
云長生緩過神來。
她望向眼前的情景,也嚇了一跳。
不好,藥效已過!
她看到那個趙海終天搶到那個石頭!
可惜他也是活不成了。
他的肚子已經(jīng)被人劃開了,里面有腸子流出來。
這里不會有人給他做外科手術(shù),所以死是他唯一的結(jié)局。
那十幾個人中已經(jīng)只有趙海還站著,此時的趙海正舉著那塊石頭。
他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那么茫然無措,仿若無措的孩童。
趙海知道他受騙了,被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他朝四周看去,他希望找到那個小孩。
可是他只看到不久前還一起喝酒吃肉的手。都倒在了地上。
他終于想起來了,為什么他看著那個小姑娘眼睛如此古怪。
哪里有小孩有那樣深邃的眼眸?
為什么他每次看著她的眼眸就感覺腦袋發(fā)沉?
“是攝魂術(shù),攝魂術(shù)……”他喃喃的說著。
“嘭”的一聲倒了下去!
他的眼睛圓睜著。
這是死不瞑目呀!
云長生走了出來
她可不想留下一個沒死的。
難道等著他帶人來屠村?!
她可不想自已的這一世還沒開始就要馬上結(jié)束。
于是云長生哆哆嗦嗦的舉起了刀,正要開始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嗯……第一次殺人。
“小姑娘,好狠的心腸呀!”
突然的一個蒼老的沙啞聲音響起。
云長生手一松,刀應(yīng)聲而落,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不能不害怕,她向來耳聰目明。
可是她一直沒有感覺得這個山洞除了那幫子兵匪,還有旁人的氣息。
這人一定不是從外面進(jìn)來的。
他是一直就在這個山洞中。
他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才出聲?
他是誰?
他要干什么?
無論多慢,云長生還是轉(zhuǎn)過身來。
她的左手已經(jīng)抓著一把荊棘刺,這個還是她決定要帶著這些陳國兵來這個山洞時,隨手摘的。
跟以殺人為職業(yè)的人相處,總要多些準(zhǔn)備才能覺得安全。
云長生也看到了這個嚇得她差點七魂出竅的人。
一個面貌猥瑣的干巴老頭立在那里。
他穿著一身青藍(lán)直襟,那衣服的垂感非常好,也不知是什么料子所制。他頭上用一根古樸的木簪挽起,腰束同色的寬腰帶,其上掛了一支淡黃色的小葫蘆。
他立在那里,仿若離開很遠(yuǎn),又仿若近在眼前。
云長生這下真的愣住了,這決對是個絕頂高手。
這樣的氣息,雖然看著猥瑣,實則已經(jīng)到了返樸歸真的境界。
這種眼光也是她自習(xí)了那套養(yǎng)生訣后,多的一項技能。
對上這樣的人自己手里這把刺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了。
她松開了雙手,荊棘刺掉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