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長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當(dāng)她睜開眼睛,看到兩只紅通通的大眼近在咫尺時,嚇得彈跳而起。
“你知不知道,誤闖女兒家的閨房,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嗎?”
“女兒家?!”
夜影那雙大大的紅眼睛轉(zhuǎn)了兩轉(zhuǎn),說道:“您不是當(dāng)眾宣布您是堂堂男子嗎?”
“你……你……你……”
云長生在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什么來,她知道,她是小姑娘的事情,那些暗衛(wèi)都是知道的。
看著象個鐵鎝似的漢子,裝傻充愣起來卻如此爐火純青,她也是無語了。
看來用陣法把他困在書房外,終于惹怒這小子啦。
想來他的那些兄弟,見他被陣法制住,跑去搬了救兵。也不知是二師傅,還是小師兄。
如是小師兄她早就跟他交待過了,不到天亮,不準(zhǔn)放他出來的。
要是二師傅嘛,她也十多天不見他的人了,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這么一年多的相處,這個她拜的二師傅雖然為人有點不著調(diào),對她卻很縱容。很多的事情,她想其實那白須胖老頭應(yīng)該都知道。
比如,有一陣時間,由于她的店鋪鋪開得太快,有點資金周轉(zhuǎn)不靈,只好悄悄偷他扔的那些春宮圖來賣。也是沒法子,只有這種畫才能賣得好價錢。
哼,這個兆國上流圈的品味也是太……。
后來等她再來偷時,她發(fā)覺那里扔的畫好象更多了一些。
想起這些,她不由得想嘆氣了。哎,也不知老頭子跑到哪里去了。
這十幾天不見,她還真有點擔(dān)心,不知道這個老不羞的,是不是又去干些不著調(diào)的事,不是被人逮著,關(guān)起來打了吧?!
她和冉琨找遍了他經(jīng)常去的地方,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
平時如果出門,他也會留下紙言片語的。
這次卻是一點信息也無。
冉琨急得都哭了兩場了。
哎,攤上這么一個不省心的師傅,真是讓她操碎了心。
云長生斂去心中思緒,瞪向夜影。
“你有病呀,大早上,不待這么嚇人的呀!”
“早上?!”
夜影一愣,“已是午正時分了!”夜影的聲音有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哦?”云長生朝窗外看去,外面明光明媚,確實已過了辰時。云長生瞥了夜影一眼,想起一件事,她在自己身上一陣摸縈。
終于從里衣中掏出兩張紙來,她用手指一彈,將那紙彈到了夜影面前。
“好好看看,這是兩張一模一樣的合同條例,如果同意了,你和崔福簽一下字,把另一張交給我保管。照著紙上寫得安排吧。最好今天下午就出發(fā)?!?p> 夜影匆匆看完,看著云長生的臉色卻有些古怪。牛眼轉(zhuǎn)了轉(zhuǎn),連連點頭:“好,我們簽字,下午一定出發(fā)!”
看著夜影的臉色,云長生一陣茫然,也不知這個夜影是個什么意思。
夜影拿那兩張紙,很是好奇,主子明明將夔龍佩交給小公子了。見此玉佩如見大將軍本人的。這紙上的事,拿出夔龍佩就可以辦得到了。干嘛還要如此費事呀。
不過夜影可不敢提醒小公子,萬一,小公子不去救大將軍了怎么辦?
哎喲,想起墨影經(jīng)常告訴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小公子也是被她的聰明給耽誤了吧。明明簡單的事情,偏要復(fù)雜了去做。莫非這樣才能顯出她的聰明。夜影正在這里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云長生忙忙趕到軒轅閣,糾著冉琨的耳朵道:“你什么時候放那個鐵塔出來的”
“鐵塔?哦,那是夜影大哥,我看夜八夜十他們求得可憐,所以才……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了,我看你的事情都辦完了,又趴在那睡著了,才把他放出來的。”
“你呀,算了,就知你這小子心腸軟,準(zhǔn)備一下,我們出一趟門!”
“可師傅還沒找到,不對,我們出門去哪里?”
“去信陽!”
“啊,那里正在打戰(zhàn),小師弟,你一個小孩子怎么去得?!?p> “去得去不得,不試試怎么知道??禳c,有些事路上再說吧!”云長生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冉琨站在那里發(fā)愣。
這一年多自從師傅收了這個小師弟,他覺自己的日子真是豐富多彩。
看看他今年十四歲。而十四歲的他已經(jīng)身兼數(shù)職:華夏族天工閣的名譽顧問,華夏族培訓(xùn)部的名譽指導(dǎo),華夏族華夏學(xué)部的名譽教習(xí)等數(shù)職了。這些小師弟給他安排的官職,也非常的奇怪,嗯,剛開始,冉琨總認(rèn)為這個華夏族是小師弟在辦家家酒。
就象自己在小師弟這么大的時候,也和一些孩子假裝自己是大王啊,然后建立一個子虛國,和另一幫孩子去攻打烏有國之類的游戲是一樣的。
可是看著小師弟招攬的人越來越多,做的事很多是他爺爺都沒做到的事,他看小師弟的眼神就剩崇拜了。想到小師弟已經(jīng)買下了疙瘩巷周圍千畝之地,連周圍沒有一點用的荒地小樹林也一起買下來了。好象三十九皇子還幫他買了其他一些地方。
還有就是那些四四方方的華夏字,剛開始小師弟讓他學(xué)這些字時,他也就把那當(dāng)成小師弟的一些涂鴉??墒请S著他學(xué)得越來越多,他就不淡定了。小師弟這顆比他還小的腦袋,是怎么憑空想出這么成熟的文字的呢?還有小師弟為什么要讓那些新加入的華夏族族人,每天晚上都要抽出半個時辰,學(xué)習(xí)華夏文字呢?
冉琨當(dāng)然不會知道,為了加強那些新加入的華夏族人對華夏族的歸屬感,她開始強制性的推廣華夏文化。她隔二三天就會去給華夏族人授課,交授華夏文字,講一些華夏族的傳說故事。就是為了加強華夏族人對她的認(rèn)同感,更快推動華夏文明在這個浩渺大陸上開出絢爛之花來。
冉琨想到小師弟一個小小孩子,眼都不眨一下花出去那么多錢,他就心肝亂顫。當(dāng)然小師弟賺錢的本事更讓他嘆為觀止。想起那些華夏族族人總是用看財神爺?shù)难凵窨葱煹艿臉幼?,他就很羨慕,怎么他就沒這個本事呢?
他總是想起那天小師弟初到疙瘩巷時,自稱是什么天山童姥的情景,莫非,小師弟真是……
啪的一聲,正在出神的冉琨頭上又挨了一下,“你小子發(fā)的什么傻!”卻是云長生想起拿一些平常她和冉琨在軒轅閣做的那些機關(guān),準(zhǔn)備拿些在路上,多些東西,總是安全一些。
走到這里就看到這個小子又在發(fā)愣了。哎,這小子不是思春了吧。這要出門,舍不得相好的啦。想起每次冉琨過來,流光就小臉通紅的樣子,她就意味深長地對冉琨道:“小師兄,你還小,有些事情不要太著急,男人嘛,總是要有些事業(yè)才好,再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不要只看眼前……”
“什么,小師弟你又說什么呀,小師弟你總是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冉琨一臉茫然對云長生道。
“長大了,你就明白了,我都是為你好!”
說完又拍了拍他的頭一下,很有長輩教訓(xùn)晚輩的樣子。冉琨想起剛才的懷疑,又看到云長生此時的眼神,不由得寒意升起,望向云長生的眼神也流露出了懼意。
云長生看著他這樣的眼神,想了想這一年多,很多事情她也沒有避開這個心性純靜的小師兄,肯怕他早就感覺自己和正常的八九歲孩子的不同了,想到這里,云長生嚴(yán)肅了臉,鄭重對著冉琨道:“小師兄,你記住了,只要你還把我當(dāng)小師弟,我就永遠(yuǎn)是你的小師弟!其它的事,你不要多想?!?p> 看到忽然變得嚴(yán)肅的云長生,冉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