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項北固對于白巖給他的警告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開口說道:“行啦他在厲害怎么的還不是人啊,只要是人就有辦法對付。不過看你這樣我也不會跟那些傻缺二世祖一樣直接上去找死的,有些東西是要動腦子的。”
白巖微微皺了皺眉對于項北固的話他只保持著沉默,看著項北固與芷柔一副興致缺缺要離開的模樣,他也不多加阻攔就這樣看著他們遠去。
正當芷柔與項北固走遠了時,一道箭矢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芷柔與項北固頓時詫異的轉(zhuǎn)過身看向白巖,便看到白巖胸膛穿進了一支箭矢。
這個年頭用箭的除非是練習多年,要么就是經(jīng)歷過特殊訓練的人才敢用箭殺人。
所以當看到白巖口中的鮮血一滴滴的落入地上,唇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項北固便明白了他在這站著這么長時間等的就是這一刻。
項北固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想法,若說氣憤還真是沒有,可能有一絲惋惜和憐憫吧。
在黑暗世界見慣了這些,可是看到這樣子死去的白巖,項北固的心里還是會覺得不值得。
芷柔看了項北固一眼隨即抿緊了唇走了過去,伸出手緩緩將白巖胸膛里的箭矢抽了出來,拿出手絹擦干凈上面的血跡收進了懷里。
不過這黑夜的靜謐樹影的婆娑,對于白巖這樣活在黑暗里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送行。
可是芷柔不知為何卻格外的希望能讓他在最后一刻干干凈凈的在陽光下,項北固仿佛看透了芷柔的內(nèi)心一樣摟緊了芷柔的肩膀。
低聲說道:“我們帶他走?!?p> 芷柔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一生:
我的出生是個意外,從小我便是那個人的影子。
因為從小什么都要跟他做到一樣我甚至很多時候我都會恍惚我到底是誰,我的養(yǎng)父告訴我,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為他。
那時候還小的我卻不能理解這話,當我長大了懂得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這樣子。
可是不管我多么努力我都不可能會成為他,因此總是會遭到養(yǎng)父的打罵,為了得到認可我更加努力的學習他。
從習慣到興趣愛好,我走過他走過的地方行過他行過的足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可是我卻不得不承認我永遠做不到像他一樣,我擁有著他所有的黑暗面,他卻擁有著我所沒有的干凈明朗。
我努力的讓自己每天都練習笑只為了更像他,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個愛笑的人。
與其說是為了更像他還不如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接近他那份明朗,我在人前變得是那么的清風明月翩翩公子。
可是我卻永遠做不到像他一樣雖然淡漠卻依舊可以跟那些人談笑風生做朋友,我漸漸的控制不住了自己躁動的內(nèi)心。
而我的養(yǎng)父也慢慢的察覺到了這些,所以他打算放棄我了。
因為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掌控的作為他的影子,我已經(jīng)漸漸的不在受他的控制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迫切的想知道我的一切,我真實的名字真實的身份我想擁有真正的我自己。
為了這些我的手上染滿了鮮血,直到不久之前我知道了我真實的身份真實的名字,我不在是別人的影子我不在是為了別人而存活了。
我私自的調(diào)動了我所能調(diào)動的力量,我的腦海里竟然閃過了很是荒唐的念頭。
我想殺了他我想代替他,但是我所能動用的人太少了我知道我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我不想改變我這個想法,因為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就不會受那些苦,但是好像很多東西從開始就是無法改變的。
我知道我失敗了我異常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甚至一絲不滿也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心里過。
我想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我每天貪婪的看著月色下的自己,因為只有這一刻我知道我才是我。
果然很快便來了不速之客我知道他們,養(yǎng)父在他小時候帶他見過他們,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我就在離他們不遠的暗處里。
他們來沒想到竟然是問那個毒品的事,我心中有一瞬間希望是他中了毒品。
但是隨即我就知道即使是他中了也會沒事的,因為養(yǎng)父不會讓他死的畢竟還沒找到能替代他的影子。
隨即我將那所謂的解藥交給了他們,我甚至將這所謂的解藥只治標不治本的事也告訴了他們。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恐怕離死不遠了,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陷身于黑暗中太久了,久到連自己想做點好事都那么的艱難。
而活著對于我的意義也沒有那么重要了,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他們不要在查下去。
我知道我說了他們也不會聽,可是我還是執(zhí)意的說了,可是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沒有告訴他們不要查下去的原因。
看著他的遠去的身影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只覺得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當箭矢插入我的胸膛的時候才帶來了一絲真實感,血流出身體而身體漸漸的冰冷這一切道讓我是那么的開心。
我想我終于算是解脫了,但是我還是貪心的想如果能重來一次我是不是就不會那么難過了。
這一瞬間的難過只能讓我勾起一抹充滿了苦澀的笑意,我不知道該不該留下一段話作為心愿什么的。
但是我想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而腥甜的血液從嘴角滑落掉在地上暈染出了一片片血花。
看著他門兩人詫異的雙眸我想是值了吧,至少我沒有無聲無息的死在某一個夜里,至少現(xiàn)在還有兩個見證者。
但是應該是不甘心的吧,要是有別的機會我肯定會拼盡權(quán)利的逃離,而不是任人擺布。
可是終究是沒有如果,緩緩的閉上雙眼停止了呼吸,心中只有著對于這個世界的依戀吧。
舍不得的同時卻也是輕松,舍不得自己大好年華,亦舍不得自己還未有過妻子和孩子的這份心愿。
但是我終于是我自己了,我是…白巖。
而隨著芷柔與項北固抱著白巖的尸體離開的時候,身后的別墅燃起了熊熊烈火。
仿佛是在道說白巖心底的這份不甘,與來也干凈去也干凈輕松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