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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shù)闹e言

第九章 突發(fā)狀況(2)

克蘇魯?shù)闹e言 善盡 3009 2018-11-30 23:03:32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從我左右側(cè)沖撞而來的炙熱目光,像是要把我撕碎一樣。

  “等一下。”我很慌張,以至于讓語音口氣都急促的有些微微顫抖。

  李書還和鄧懷安沒有說話,只是分立兩邊靜靜的盯著我,這個屋子內(nèi),就單單響著手機震動的聲音,讓我的心,隨著慌顫。

  我深吸了口氣,從登山服內(nèi)兜拿出了不斷震動的手機,將大拇指微向右劃接通了電話。

  “吳先生?”那邊傳來比較清脆的女性聲音。

  我微皺起眉,很快的回答道:“我不姓吳?!?p>  話落,電話那頭便就被‘嘟嘟嘟’的掛斷提示音取代了。其實,在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我就點開了免提,目的很簡單,讓想知道的人,直接了當(dāng)?shù)闹?。因為有時解釋,只會讓人徒增懷疑。

  我臉上的慌張之色早已經(jīng)在那女聲說‘吳先生’的時候消失了,反之則是被疑惑取代。我盯著顯示著未知號碼的手機屏幕,一言不發(fā),心里卻是思緒萬千:這手機不是我的,電話不認(rèn)識,明明關(guān)機竟然突然開機,是巧合?

  “朋友?”李書還先問道。

  “自然不是?!蔽夷坎晦D(zhuǎn)睛的盯著手機回答他:“甚至可以說,什么都不是。”

  “什么什么都不是?”鄧懷安用有點失去邏輯性的語言,繼續(xù)追問。

  我抬了頭,將手機屏目沖向他說道:“從各種意義上。”說完,又將其沖向李書還,三四秒后,鎖了屏幕,把手機收了起來。

  火光逐漸微弱下去,但我依然能借助它看清楚李書還和鄧懷安的臉,能明顯感覺到他們二人的臉上出現(xiàn)了,代表著‘不信任’三個字的微表情變化。不過,自然是比我剛才沒接電話前腦子里猜想的最差結(jié)局要好上太多了。

  但,信任的裂痕已然是出現(xiàn)了。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用其他話題帶著注意力匆匆掠過,于是,我便沉了沉氣,說道:“話歸正題。。那封郵件,你確定是從這個檢查站發(fā)過去的嗎?”

  “確定?!痹掝}轉(zhuǎn)移的很成功,至少表面上是。因為李書還回答之快,可以用不假思索來形容:“因為當(dāng)時接受到這封郵件的同事,就在我身邊,我可以說除他以外,第一閱覽人?!?p>  “那這么說來,調(diào)查小組,也肯定是將這封郵件的‘十八輩祖宗’都徹查的仔仔細(xì)細(xì)了吧。”我雖然說的是俏皮話,但的確是形容的恰到好處還能稍微緩和一些沉重的氣氛。

  李書還點點頭,說道:“這是肯定的?!?p>  “你問了那么多,到底問出什么了?”鄧懷安這個人的脾性,說話口氣,跟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雖然他此時有些胡茬外加不洗臉,顯得有些臟亂落魄,可要是不說話安靜地一坐還是能清晰的感受的到‘讀書人’的氣勢。但他偏偏一開口,沒說幾句話,就變成了火急火燎的‘猛虎將’。

  我跟他相處了這段時間后,自然是知道,給此時的他講解,完全要費上太多的口水,且還不一定能講明白,所以,也不多話,只是一邊穿戴衣物,一邊道:“現(xiàn)在我們便就出發(fā)吧,等到了李書還工作的考察站,你就明白了。”

  “喂!”李書還這時叫停我,道:“不說了嗎,要確定外面的天氣,才能下具體的決定?!?p>  我側(cè)過身子,看向他,回答道:“風(fēng)聲小了很多?!闭f完,我便轉(zhuǎn)身,沒用幾步就走到了門口處,推開鐵門。

  風(fēng),停了。雪,卻依舊紛飛撒揚,我看著那五光十色,但又光怪陸離的南極光,失了神。不是因為震驚其美麗壯觀,而是因為悲傷哀痛。我雖然知道我還活著,可我不知道我的家人知不知道我活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白無故,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世界的極點;不知道,我邁出的每一步所帶來的究竟是花香還是風(fēng)暴;我開始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咳。”嗓子有些許的發(fā)癢,讓我忍不住輕咳一聲。也因此將我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澳闶亲哌^來的?”我頭不轉(zhuǎn)身不側(cè)的說道。

  “恩?!崩顣€應(yīng)聲道:“因為很多的交通工具都被征用了,沒辦法,我只能自己來?!?p>  “呵呵。”

  “笑什么。”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趕路吧?!?p>  我能感受到李書還從右側(cè)投來的懷疑目光,可他卻終究沒有說話,只是偏回頭,向著遠(yuǎn)處白茫茫的一片走去,唯留得坑坑洼洼的步痕。

  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鄧懷安停在一片高低不平的突地,有些傻愣愣的。我知道,那片墳地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沒有去催促,只希望他能安靜在心里道別。

  “哎!”李書還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快走??!現(xiàn)在風(fēng)停了,不代表一會不會有!”

  我沒有搭話,反而是鄧懷安一邊向我們走來,一邊說道:“來了!”

  ——————

  南極,地球上其中的一處人盡皆知的極點,終年寒冷。

  現(xiàn)在是夜晚,我能明顯感覺到,縮在衣袖中的手并沒有很好的保溫,冰涼且僵硬。偶爾掃起的冰風(fēng),讓我倍覺痛苦,特別是臉部,因為沒有遮擋,風(fēng)打在上面,就如同被非常的鈍刀不停刮劃一般。

  我不由覺得非??尚Γ髅魑沂潜狈降暮⒆?,冰雪寒風(fēng)也算得上是家常便飯,但在南極的天氣溫度面前,就是螞蟻見大象,差距不是一點點。

  風(fēng)突地變大了,猛烈地讓我沒有穩(wěn)住,閃了下身形,要不是反應(yīng)快,即使用左腿向后退一步,使勁支撐,恐怕已經(jīng)倒躺進沒過小腿的雪里,沾染一身白。

  “小心!”前方不遠(yuǎn)處的李書還大喊道:“風(fēng)雪起來了!”

  他這話剛落,我就感覺好像被人使勁推了一把,狂暴無規(guī)律的雪,沖擊著我的臉,我的眼,讓我疼痛,讓我模糊。可路程還是要繼續(xù)趕的,便抬起左臂擋在額頭處,這樣能當(dāng)點風(fēng)雪,讓眼睛睜的開些。

  裹在層層衣物內(nèi)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寒冷的風(fēng)不斷帶走我的體溫。

  “咳呵!咳呵!”

  冰雪猛烈的如同初代勢不可擋十字軍,輕易突破進我的鼻腔,讓我忍不住劇烈咳喘起來。

  在我身后的鄧懷安,聽到了我的咳喘聲,可因為現(xiàn)在風(fēng)雪太大,我只能隱約的聽見:“堅持一下!”這四個字。

  此時,‘人類在大自然面前顯得多么渺小’這句話,于我腦海中不斷重復(fù)。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冰晶雪花會經(jīng)常性的砸到人體嬌貴器官之一的雙眼上,使我吃不住痛的闔眼揉眼。

  本來能夠起到很好照明的南極光早已不見蹤影,黑暗與寒冷極似兩頭無法無天惡魔,用它們的魔爪摧殘著我的身體,我的心和意志。

  雙腿像是被灌滿了鉛,每抬起一步,不禁沉重萬分,甚至?xí)磴@心的疼痛?!皯?yīng)該是肌肉拉傷了……”我在心里分析道:“先不說李書還到底是怎么用肉體的雙腿雙腳翻山越嶺的找到我們的,單說現(xiàn)在,什么時候,才能抵達(dá)目的地?!?p>  充斥著冰寒急雪烈風(fēng)的黑暗中,出了風(fēng)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了,有那么幾個瞬間,我感覺我好像回到了,最初莫名其妙穿越到南極的那個時間。一樣的無助,一樣的詭異,一樣的可怖,唯有白黑之別。

  “莎莎莎!”

  我急促的交換腳步,猛的頂住一口氣,穩(wěn)住雙腿。我知道,雙腿肌肉已經(jīng)到了極限,拿不住力氣了。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只能是咬緊牙關(guān),想著‘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硬讓雙腿繼續(xù)運轉(zhuǎn)!

  可。。。萬物皆有極限,世界上沒有永動機,更別說人體了。即便一直在夠堅強堅韌,也要面對無法忤逆的事實。在不停的,急促的,粗喘中,名為‘腿’的運載齒輪,終于超了負(fù)荷,頂不住,讓我跌到進松軟的積雪中。

  我想憑借著自己的努力重新站起來,可卻怎么也做不到。于是,我只能張嘴,想要呼救,卻只得到了滿嘴的寒風(fēng)與冰雪。沒有期待的幫助。

  “我可能會死吧。。?!蔽议_始胡思亂想起來:“真棒啊。。。南極無碑墓。?!?p>  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我的身體越來越輕,或者說,‘我’越來越輕。脫離了身體,脫離了束縛,逐漸想起美好的事情:溫暖的屋子,一男一女自我幼時直至現(xiàn)在最為熟悉的聲音,看起來好吃的菜。。。

  “轟??!”

  暴雨閃電,擊碎了美好的假象!狂風(fēng),暴雨中,冰冷與潮濕成為交響樂中最壯麗的樂章!本該漆黑卻又矛盾的看似有著色彩的詭秘植物在瘋長!那狂躁雷電擊閃出一瞬間的光亮中,我看到了!無法描繪的恐怖!熟悉,卻又叫喊不出它的名字!

  “?。。。?!”

  我從床上驚醒,滿身虛汗。喘著粗氣,神情恍惚之間,藍(lán)白相間的被單和襯衣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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