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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shù)闹e言

第五章 多夢

克蘇魯?shù)闹e言 善盡 3021 2018-12-28 21:11:04

  我已經(jīng)記不得我昏迷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依舊在黑夜中的劇場里面。鼻腔里充斥著血腥味,讓我不僅頭痛欲裂,甚至胃里翻江倒海。

  那舞臺上的血液還不斷滴落,還有未離開的男人女人在發(fā)出如同動物一樣的求偶交合聲音。這一切是顯的那么的惡心。

  “您終于醒了?!崩先说穆曇糇晕易髠?cè)傳來:“看來,您的身體并不是很健康?!?p>  我皺著眉,忍著頭痛,看向他,說道:“我的身體健不健康,你不了解嗎?”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本應(yīng)該是知道的。因?yàn)橘Y料上寫的是,您的身體除了,跟大多數(shù)中國學(xué)生一樣的頸椎之類的筋骨病以外,其他方面還是挺好的?!?p>  說真的,我現(xiàn)在已然耐心全無。不單單是因?yàn)槌涑庵麄€劇院的血腥味和還在不停傳入耳朵的淫亂之聲擾得我心煩意亂,而是我的寶貴時間一直在被浪費(fèi)!

  從我自大學(xué)圖書館莫名其妙空間跳躍待到南極大陸上開始,就不斷如同泉眼噴出泉水般,涌出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事件,直至現(xiàn)在!而這中間被使用,和主動使用的時間,卻都沒有得到一個好的反饋!

  我雖然現(xiàn)在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臉色,但我相信,陰沉如黑炭,這個形容方法,一定是最好的比喻手段。

  我拿出那把生了很多鐵銹的鑰匙,向老人斥聲厲問道:“這把鑰匙,是干什么用的。別告訴我只是簡單的,我住處的門房鑰匙。如果真是這般說辭,那可就太蠢了!”

  老人的表情如雨化疾一樣,只有一抹微笑,不過不同的是,老人的這抹微笑,卻不像雨化疾那樣,平和似溪水。而是如同暗礁淺談處的海水一樣,藏著一股子殺機(jī)。

  “這把鑰匙……的確是您以后住處的門房鑰匙?!崩先说穆曇綦m然平緩,但一直讓我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如果,面對這種答案,您認(rèn)為是‘蠢’字的話,我也沒有絲毫解決辦法?!?p>  我終究是忍受不了了,站起身,向劇場外走去。

  血腥味,不斷變淡,直至我通過走廊走出了劇院門口,那從剛才就沒有聽過的求愛聲響,也被夜風(fēng),掛進(jìn)了星河之中。

  老人似乎在我起身離開的第一刻,就跟在我的身后。

  “天啊……”我看著星云間的明月,于心里深處祈求道:“如果,基督教眾信封的耶穌真的存在的話,就請讓他用這世間中最鋒利的矛貫穿我的頭顱,賜我一個痛痛快快吧?!?p>  可似乎,耶穌并沒有聽見我發(fā)自肺腑的祈求,也似乎是跟沒有耶穌這么一名神明一樣。我依舊好好地,活著?看到老人走到我的身前,躬下腰,用極為恭敬的語氣說道:“我卑賤的名字為:懷特·華盛頓……”

  我看著他那有些開始稀疏的頭頂,不由得覺得可樂,于是冷笑一聲,說道:“你就是懷特·華盛頓?”

  老人的腰又往下彎了彎,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因此變得小了些:“真是莫大的榮幸,您竟然早已知道我的名字???我感覺我未來的墳?zāi)苟紩谶@一天的午夜,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輝!”

  我根本沒有理會他,可以用‘殷勤’二字,就能簡單概括的話語,直接沒有好氣的問道:“精神病院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卮鹞遥盐业男律矸莞某闪藗€什么,用意是什么?!?p>  老人雖然沒有繼續(xù)下彎腰,但也沒有完全挺直脊梁,還是保持著微欠的樣子,說道:“您的新身份其實(shí)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是從,中國一座不起眼的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變成了,美國所有學(xué)校的學(xué)生?!?p>  “身份我知道了。”我說道:“那,所為何事,該說說了吧?!?p>  懷特終于直起了身子,從他的大衣內(nèi)袋中,拿出了一張卡片。借著劇院門口,兩名侍者手持火把所發(fā)出的的火光,能看到卡片上的圖畫:一個不知道,是烏賊還是魷魚的物體,坐在一個石墩上,整體樣子,完全就是法國雕塑家奧古斯特·羅丹創(chuàng)作的雕塑,《思想者》。

  “我需要您的幫助,從美國這些大學(xué)圖書館的最下層,拿出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閃過一道紅光,像極了多日沒進(jìn)食,看到一頭水牛的狼。那最后說到‘初稿’二字的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完全是點(diǎn)睛之筆。

  不過,我并不在乎他的表情與語氣如何,就算他把牙齒咬碎,也跟我絲毫沒有關(guān)系。我只關(guān)心,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是什么,而又為什么需要我的幫助。

  于是我問道:“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那是什么?”

  然就看到懷特就猶如電影,戲劇里的那樣,動作十分夸張。

  他走到空場的中央,‘噗’的一聲跪倒在地,在揚(yáng)起的灰塵中,他仰頭望向少云的夜空,對著那漫天的繁星和光芒稍許暗淡了些的月亮,高聲嚎呼道:“那是那位大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手資料,那里面也有著無數(shù)張那位大人的真跡!只要得到了那些初稿,就能得到真正的智慧!”

  “真正的智慧……”我沉思道:“又是所謂的真正的智慧,這真正的智慧到底所為何意……”

  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和真‘我’到底是個怎么樣子的存在,是相互已存的。因?yàn)檫@兩個謎底中,只要有一個被揭開了,距離另一個謎題的答案便不遠(yuǎn)了。

  所以,我向著懷特的方向走了幾步,高聲道:“你可是耶魯大學(xué)歷史學(xué)的教授,難道連自如進(jìn)出圖書館的權(quán)力都沒有嗎?”

  懷特猛地扭回頭,看向我。他的臉上,竟然又兩道淚痕,那神色別提多難看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悲痛欲絕,說道:“我已經(jīng)不是了!操!我是多么想我不會變老,我多么想當(dāng)年那場大火我不是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

  我自然是聽得出來,他這話里的情報還真不少。而且,看得出,現(xiàn)在的他不是很理智,于是套話道:“你丟了職位,是因?yàn)橐粓龃蠡???p>  懷特站起身,淚眼滂沱,對著我哀嚎道:“您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么的緊急!我當(dāng)時要是不趕忙去救火,那場火就要燒爛門,蔓延到地下室去了!那里可是有初稿的?。?!”

  可就當(dāng)我想要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時候,他就好像川劇變臉戲法一般,臉上那般糾結(jié)痛苦的表情,頓然煙消云散,仿佛,從沒有過一般。

  他欠了欠身子,道:“讓您看笑話了……”

  這讓我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是我不敢再問,而是我知道,再繼續(xù)問,一定只能是沒有結(jié)果。冷靜下來的懷特不會再如剛才一般回答我的問題,他會將話語變得如同銅墻鐵壁的堡壘一樣,不會讓我鉆出任何漏洞,從而獲得些許線索。

  所以,再繼續(xù)問,只能是浪費(fèi)口舌。甚至,說不定我會被監(jiān)管。而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于是長吁了一口氣后,說道:“戲劇結(jié)束了,請問,還有什么事情,是我現(xiàn)在必須解決的嗎?”

  懷特臉上帶著笑,躬了躬身子,說道:“我這就讓司機(jī)將您送去住處?!?p>  我皺起眉,道:“那你呢?”

  “我還想在回味回味戲劇?!?p>  “……”

  無語。是我的唯一回答。只是心說,幸虧他沒有請我在看一遍,我可真是一點(diǎn)都不像再踏足這個地方了。

  懷特走向劇院門口,然就看到那左側(cè)的招待人員,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了個老式的轉(zhuǎn)盤式電話捧在手里,鞠個身子,直到懷特通完電話,他才直起身。

  不一會,車便就到了,正好停到了我的身邊。我認(rèn)得出來,是之前那輛接送我到這座劇院的老式寶馬車,即便,它好似剛從車廠被拼造出來一樣。

  我上了車,司機(jī)就驅(qū)使車輛很快的離開了劇場。我側(cè)過身,看向不斷變小的劇場,心里,竟生出說不出來的暢快。但就當(dāng)我轉(zhuǎn)回身子,卻由覺得有些擔(dān)憂。

  因?yàn)槲覍?shí)在不覺得,在這種人安排下的住處,會好到什么樣子。

  ————————

  在密林交替到農(nóng)村景象,又從農(nóng)村景色最后交接給城市景色的后幾秒,車就停了。

  我鉆出車,在汽車逐漸遠(yuǎn)去的聲音中,看著眼前的木制屋,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拿鑰匙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

  我摸著黑,打開了燈。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環(huán)境竟然出奇的好:老式的壁爐,擺滿書的書架,看起來就耗費(fèi)了手藝人不少心血的家具。甚至,我在呼吸的時候,還能隱約聞到木的香氣。

  不過,我實(shí)在是太過于疲乏了,再加上這場難忘的戲劇,讓我的大腦在身子坐進(jìn)柔軟沙發(fā)里的那一刻,就放棄了對四肢和思考的指揮。

  我沉沉地睡去,做了個夢,夢見我從一個涂滿白油漆的木屋里醒來,聽見了潮浪的聲音,我推開門,在日月同天之下,看著未起波瀾的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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