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村莊 (3)
我聽他講述到這里,完全可以猜到那名女人就是一切事情的發(fā)生的源頭,但還是覺得不能妄下推斷,于是順著他的話,問道:“墻?”
男人點點頭,然卻沒有繼續(xù)往下續(xù)說,而是向我伸出右臂,擺了擺手。
我當然明白他這動作的意思,但也認為可以接受,于是又從衣懷中拿出了一張鈔票。
鈔票的面額肯定不是很小的,可具體是多少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只是在心里想著我需要一張面值不菲的美鈔,便就如同當時迫切需要一張身份證般,從本該空空如也的內(nèi)袋中,如變戲法一樣變了出來。
屋內(nèi)的光線很昏暗,導(dǎo)致屋內(nèi)有些細微的環(huán)境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多虧了男人將壁爐里的火助燃的很大,讓我能夠很好的觀察男人的微表情和動作。
“還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p> 我一邊問,一邊將錢遞給男人,順帶觀察他。
然就看見男人在手觸碰到錢的一瞬間時,雙眼飄向了我的上衣內(nèi)袋處。那眼神中很明顯的多了許多的貪婪之色,這讓我本來就防范的內(nèi)心,又多了幾層警惕。
男人靠回椅背上,將視線從我的身上轉(zhuǎn)到鈔票上。他不停地用手指撫摸鈔票,偶爾還舉起來仔細觀察。
“放心吧,是真錢。”我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和語氣,說道:“所以,請繼續(xù)…”
男人‘嘿嘿’的笑了笑,將錢收進了他的褲兜中,雙眼回歸到剛才那般迷離的狀態(tài),有氣無力的說道:“要是說,普普通通的用石磚水泥碼砌瓦蓋也就算了,可他們偏偏不是…”
“他們將木頭用鋸子切割成一塊塊的長方形,那一聲聲的摩擦拉扯聲讓人心煩意亂。村莊里那些被飼養(yǎng)的狗那天晚上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叫個不?!欢迩f里的所有人,都睡得跟死豬一樣…街道上一點光都沒有,除了老根特家那里燈火通明。”
“我很好奇,心說,他和他兒子小根特是不是在藏寶貝?于是就躡手躡腳的去查看…”
男人說到這里時,整個人突然緊張兮兮起來,手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他很慌張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
只聽得‘叮呤當啷’一陣亂響,他從一處堆滿了酒瓶和碎木的角落里,掏出了一瓶留有余釀的酒瓶。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后,整個人才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在扔掉酒瓶的下一刻,坐回了椅子里。
我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因為這場景就于我在最近所看到的種種景象來說,太過于普通了,甚至還沒有我的夢境離奇。
他抬起手擦拭掉嘴角和脖子上的酒水,大喘氣著說道:“因為我是在一個比較高的地方看,所以能夠很清楚看見圍墻內(nèi)的樣子,結(jié)果我就看到了至今我都忘不掉的一幕..”
“沒有寶藏,沒有財寶…他,他們,老根特和他兒子在埋一個人!”
這下可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問道:“是,那個女人?”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我,那雙眼的眸子里早已經(jīng)不再無神暗淡,更沒有之前的那種貪婪之情,而是激射著瘋狂的精光,不停地點著頭,沙啞著說道:“沒錯!沒錯!就是那個女人!那個跟著小根特回來的女人!”
我看著他失控的樣子,撫慰道:“你平靜下,深呼吸,冷靜下來,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沒有必要還這樣害怕?!?p> 男人看了我一眼,又躲開了我的眼神,看著地板,也可能還在不停滾動的酒瓶子,說道:“我當時害怕極了,用雙手捂住嘴努力不發(fā)出聲音,可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被發(fā)現(xiàn)了?”我皺起眉頭,問道:“你當時和他們的距離有多遠?而且,你可還是在無光的陰暗里觀察他們的,這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
男人搖晃著頭,他的面色逐漸變得緊張糾結(jié)起來,那樣子,讓我非常的熟悉,因為我好腦海深處的記憶里有一位故人,也有過這種神情:鄧懷安
在乎暗乎明的火光中,我能十分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臉上開始滲出斑駁的冷汗,他不停的搖著頭,呼吸更加急促的說道:“我從來沒感覺到夜晚和月光那樣的恐怖,周圍偶爾響起的夜梟聲和烏鴉聲讓我心驚肉跳!”
“老根特看向我,我看向他!我們兩個人眼神撞在一起,在烏云散去的時候,老根特那張已經(jīng)不是人臉的臉暴露在我的眼睛里!像當年硫磺島被漫天的炮彈轟炸過的,滿目蒼夷的土地!”
“那你是怎么逃脫的?”我聽他的形容,察覺并推測出老根特當時并沒有去追他,想殺他滅口,所以緊接著就拋出了這個問題:“聽你話中的意思,當時這個變了模樣的老根特,并沒有去想要追殺你的意向?”
男人并沒有回答我,面色則是越來越糾結(jié)。
這讓我的疑心更重了,于是追問道:“那我們再說一說那個女人…你敢保證那個女人是徹底離開了村子嗎?”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我,他不停的舔舐嘴唇,咽著口水,一直保持這種動作近乎兩分鐘,他終于是失控了,但還是強壓下本該迸發(fā)出的情緒,沉著聲音說道:“請..請您出去?!?p> 我還是個滿識時務(wù)的人,看到男人這番樣子,并沒有不識趣的套問他,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可就在我即將走到門口處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孩子,男人的弟弟,他用門框遮掩著半個身子。
然而他的眼神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雙眉之間的距離,很寬,比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還要寬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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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柴房,深吸了一口冰涼涼的空氣,讓大腦也終于是放松一下。
“問題麻煩了…”我一邊四下看著,一邊心里想著:“看來,的確是要去問問那兩個叫做波爾和霍夫的村民..”
然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身穿臟兮兮棉布襖子的,有些禿頂?shù)哪腥说鹬活w煙,向柴房走來。
“你好?!蔽矣诉^去,向他問道:“你是那村莊里的住戶?”說著我指了指土丘下,被層層疊疊的樹林遮藏的村莊。
禿頂?shù)哪腥它c了點頭,摘下叼在嘴里的香煙,回答道:“對,沒錯。您…?有事?”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問道:“你跟這柴房的住戶,有什么關(guān)系?!?p> 他突然顯得很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就,就是朋友,我跟他就是朋友?!钡撬谋砬閰s又陡然一變,神秘兮兮的反問我道:“您?是來調(diào)查那事的吧!”
我聽后心里暗想:難道,這個砍柴講述的很多地方,不屬實?
于是我也裝出跟他一樣的表情,先是向四下看了看,假裝被他說中一樣,然后壓低聲音,道:“你知道?”
隨即我就從衣懷中拿出一張鈔票,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這個人,不愿意跟我說,不知道你…?“
他很快就將我夾在手中的鈔票抽走了,滿臉堆笑著道:“邁克福?他??!腦子有問題…”說著他左看看右看看:“這外面挺冷的,要不?您到我那里坐坐?而且,您看看這里,亂糟糟,再讓您看了得眼病。”
我裝作被拍中了馬屁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好吧,希望你那里有我需要的…酒水食物?!?p> 其實最后的‘酒水食物’是我后加的,因為我感覺到身后有視線傳來,而視線的主人應(yīng)該就是柴房的主人邁克福,但即便我如此想著,腦子里卻又浮現(xiàn)出他弟弟的身影,他弟弟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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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禿頂?shù)哪腥私凶霭柭?,是個出苦力的。按他自己的話來講,跟豬吃雜食一般,什么動作就是了,我也就沒有在細問他的工作,而是直至主題,道:“你剛才對我說…那個柴房的主人,邁克福,精神方面有疾???”
阿爾曼滿臉堆笑的把放置了豬肉餅和一杯酒水的馬克杯端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說道:“您是外來的,自然是不知道。他啊,一天天神神叨叨的,這不,上一次…額…時間過得挺久的了,自從那次他就總說什么,老根特變成了怪物什么的?!?p> “哦?”
我雖然面上裝出一副滿驚奇的樣子,但心里卻是暗暗和剛才邁克福的神態(tài)語句進行對比,心里暗想道:“看來這個邁克福,應(yīng)該并沒有說謊,那天晚上的場景,真的只有他一個人看見了。”
但是想到這里,他弟弟的身影又一次闖進了我的腦海,于是問道:“這個邁克福是一個人住嗎?”
“當然不是?!卑柭卮鸬暮芸欤骸八€有個兒子?!?p> “兒子!?”但我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語氣不對,于是趕忙該換道:“兒子?他住那種破舊簡陋房屋的人…還有兒子?還結(jié)過婚娶過妻子?”
阿爾曼走到我斜對面的一張軟座木椅上,翹起二郎腿,臉上浮現(xiàn)出羨慕色說道:“嘖嘖,您是不知道,他以前有多么有錢…”
善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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