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令的父親斟了杯茶放在一旁,示意池令拿著。
“嗯。那個病人如何了。”
“現(xiàn)在已經出院?!?p> “嗯,那就好。聽說你最近還是什么手術都接,適當可以交給下面的人。”
“是的父親?!?p> 池令的母親和季小君對視一眼,捂嘴笑了笑。
“好了好了,老頭子你也真是,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還抓著他聊些醫(yī)院里的事,太無趣,把小君都憋悶了!”
池令的父親對著季小君淡淡點頭。
“小君啊,你爸媽怎么還沒來?”
“池伯伯,爸媽出去旅游了,就我一個人在家呢?!?p> “這樣啊。池令,帶小君去轉轉,等飯好了你媽會給你們打電話?!?p> 池令咬著牙點點頭,自顧自往外走。
池令的母親在后面給季小君使了個眼色,她笑了笑,趕緊跟上。
季小君跟在江令身后,還得小跑著才能趕上。
“池令,你這幾天還忙嗎?我們雜志打算采訪你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沒有。”
季小君沒想到他回答得這么干脆,根本就是不假思索。
“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
季小君個大步擋在池令前面,不讓他走。
“池令,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樣,但我告訴你,我跟你這婚,是結定了的。等我爸媽回來就會找池伯伯和伯母商量。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池伯伯不會讓你過這樣的日子?!?p> 池令攥緊拳頭,咬緊牙關隱忍著。
片刻后,他終是放開,冷笑道。
“季小君,你這是威脅嗎?!?p> “是你逼我的。我不能容忍我輸給了一個任何一個人,更何況那還是個小姑娘!”
“呵,既然這樣,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娶你?!?p> 池令幾個大步走回去,說了聲醫(yī)院有急事就匆匆離開,留季小君一個人像個跳梁小丑。
“太不像話了!你看你教的好兒子!”
季小君見池伯伯生氣,趕緊過去給他倒茶順背。
“池伯伯,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好。他這是生我的氣了。之前我因為要拍攝封面和一個演員多說了兩句,到今天還沒氣消呢,這也是我剛剛提起那件事,他才這樣的?!?p> 池令父親神色和緩下來,池令的母親倒是笑了。
“老頭子,我就說我們兒子很在意小君的嘛!你看,這還吃醋了呢!”
季小君也跟著笑起來,一臉嬌羞。
可她心里,卻只有無盡的悲涼。
是不是得不到的永遠都這么美好,以至于她就算被池令這樣對待,仍舊不愿意他受一點傷。
所以啊,人真的很賤,也很可憐。蘇孑本來以為池令得很晚才回來,沒想到他剛坐下吃晚飯,池令就回來了。
“你吃過了?這么早?”
池令自顧自走進廚房盛了一碗飯,坐到他旁邊,旁若無人地吃起來。
蘇孑看了眼面前不太多的菜,暗暗嘆氣。
要回來吃不早說,這今天晚上又要餓肚子。
池令原本是很煩悶的,但看到她以后,好像不再那么壓抑了,甚至是放松的。
池令晚上睡得很早。以往他都是要大半夜才從醫(yī)院回來,那時候蘇孑早就睡了一覺。但今晚他竟然吃過就去了樓上,等蘇孑上去給他送牛奶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雖然池令睡了,蘇孑在樓下可還精神著呢。
系統(tǒng)君告訴她了,池令每個月的這一天都睡不好,所以蘇孑得時刻注意他的動態(tài),就等著拿出殺手锏。
凌晨一點多,樓上傳來什么杯子碎了的聲音。
蘇孑差點就要睡著了,被這聲音驚醒,立馬躥上樓。
“池令,你怎么了?”
池令坐在床上,看著地上的杯子碎成了渣。
“出去?!?p> 這么好的機會蘇孑怎么可能錯過,不僅沒動,反而往里面走。
“你先別動,我把這些東西給收拾了,省得你一會兒被扎了腳?!?p> 池令的房間沒開燈,只有從沒關好的窗簾里透過來一點光。蘇孑借著那光悄悄去看池令,臉色確實很難看。
“我叫你出去。”
他的聲音雖說一貫就是很冷的,但今天格外陰森。
蘇孑被嚇得抖了抖,但還是往里走,蹲在他床邊拾掇那些玻璃。
池令瞪著血紅的眼去盯著地上那個瘦弱的身影,發(fā)出切齒的聲音。
“尹恩惠,出去?!?p> 蘇孑沒動。裝不明白。
“你怎么了?不收拾的話,明天你會扎到腳的?!?p> 黑暗里的池令緊緊攥住拳頭,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根本不受控制。內心的狂躁幾乎要將他淹沒,他需要面前的這個人來讓自己冷靜。
“是你自己不出去的,不要怪我?!?p> 蘇孑還沒反應過來這話什么意思的時候,她已經像一只小雞一樣被池令從地上提起來扔到床上。
原本以為這床很軟,慣下去也不會怎么疼,結果池令睡的竟然是硬邦邦的床,當時就把蘇孑的背摔得生疼。
“池令!你干什么!”
池令不理睬他,只是脫了自己的上衣,把白時彥的一雙手綁在床頭。白時彥的手被綁住,杠在床頭生疼,卻怎么也掙脫不開。
池令俯下身,狠狠咬了蘇孑的耳朵。
“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蘇孑被咬得一麻,我去,池令是真的咬。
“池令!你瘋了!”
“是,我瘋了,我一直就是個瘋子。
不對,這不是她想要的發(fā)展方向,她預計的心靈雞湯式拯救,怎么變成了這種?
次日,池令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背被子蓋的嚴實的尹恩惠,池令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敢去相信就是自己。
一定是錯了。一定是錯了。
他怎么可能喜歡她?
蘇孑醒的時候,池令早就不在了。
蘇孑有種難以言語的的感覺。
蘇孑剛下床,
腳剛就碰到玻璃碴,她趕緊給收回來。
地毯上有很多血,應該是池令被玻璃扎的。
這算什么事,一點也不留情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典型的負心男主。
池令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周。
蘇孑有點想不通那個晚上讓他受到了多大的震驚,一周都不回來。
起的蘇孑牙癢癢。蘇孑在正休息的時候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呀,我感覺我又完成不了任務了?!?p> 系統(tǒng):“宿主,你怎么每次都這么說?!?p> “可我這次真這么覺得!我都這樣了了,池令的數(shù)據(jù)還沒下降,還玩失蹤,這任務真沒法繼續(xù)了?!?p> 系統(tǒng):“宿主,這是你方法不得當?!?p> “我怎么就不得當?你不是說他昨晚很脆弱嗎?而且我真覺得池令那晚不是最脆弱的嗎?我本來想著喂點心靈雞湯開導他,誰知道事情的發(fā)展出乎意料!我才吃虧好不好!”
系統(tǒng)“我竟無言以對?!?p> “放屁!”
蘇孑出系統(tǒng)郁悶去了。
坐在沙發(fā)上,蘇孑又理了一遍池令的資料。
之前池令之所以對祝蓮有所不同就是因為他和祝蓮的處境很像。
池令雖說是池家大少爺,唯一的繼承人,但其實池令根本就不是他現(xiàn)在這個母親的兒子。
池令的親生母親是池老爺子的原配,不過后來被人給擠了位子,就連池令都給連帶著扔了出去。當時池令也就才六歲。那么小就經歷這樣的事情,難免記憶深刻。
池令跟著他媽過到九歲的時候,他媽媽生病去世了。后來池令又跟著各種親戚輾轉過了一年。
江池老頭子娶了那個人,也就是現(xiàn)在的池夫人很多年都沒能有個兒子,眼看自己就老了,醫(yī)院沒人繼承,池老頭子才把池令給接回來。
池令回了池家也沒過得好。池老頭子對他要求特別嚴格,池令從到池家的那一天就沒有一刻是放松的。
這么多年以來,他在任何事上都力求最好,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個家里站住腳,才能不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所拋棄。而祝蓮,和他的處境很像,池令也是因為這個才愿意和她親近,只可惜,池老頭子認可的兒媳婦只有季小君。
蘇孑一開始以為自己就夠慘的了,沒想到池令也不幸運,就帶祝蓮姐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只是關于池家這些事,知道的人很少,就算知道也不敢往外傳,外界也就很少有人了解那個高高在上像人生大贏家一樣的池令其實只是他爸的棋子,什么也算不上。
蘇孑是想池令過得好一點,少一點怨恨的,只是池令不等她說話就離開了這么久,搞得她心里空落落的,慌的。
蘇孑剛一出門,離開小區(qū)就感覺到自己被人尾隨了。
至于尾隨她的人是誰,蘇孑不用有腦子想用腳丫子想也知道是季小君??磥砑拘【@是被池令逼急了。
“系統(tǒng),年說這個季小君想干啥?”
系統(tǒng):“我,我,無法檢測?!?p> 蘇孑本來是想去買點吃的,但眼下的情況怕是不能去了。
有系統(tǒng)護體,蘇孑知道自己不會受傷??杉拘【褪莻€瘋子,之前是,現(xiàn)在也是,她既然要動手了,肯定就是不會失手。要是在有人的地方引起爭執(zhí),到時候恐怕會傷及無辜。
“系統(tǒng),查一下這附近有什么沒人或者人少的地方?!?p> 三秒鐘之后,蘇孑看到了地圖。
跟著他的那些人是季小君花了大價錢找來的,原本以為她是個不好對付的人,沒想到竟然自己去了人少的地方,也省得他們再打了其他人到時候麻煩。
蘇孑看了眼周圍,確實很少人。
她能感覺到身后有不少人,但系統(tǒng)說不知道他們會使用什么樣的武器而無法提前應對。蘇孑沒辦法,只能發(fā)短信給池令。
手機剛拿出來,兩個字還沒打出來,蘇孑已經被人電暈了。
“系統(tǒng)!現(xiàn)在怎么辦!”
系統(tǒng):“我先給你套上保護套。其他的隨機應變?!?p> 蘇孑在腦子里是很清醒的,但是身體卻昏迷著。她能聽到周圍人說的話,從他們的話里來看,就是這幾個人也不知道季小君想干什么。
等蘇孑聽到季小君的聲音時,已經是一段時間以后。
“季小姐,人抓來了?!?p> 季小君往床上看了一眼,輕蔑地笑笑。
“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吧。”
“季小姐放心,我們辦事絕對沒有任何差池?!?p> 季小點了點頭,讓他們離開。
一陣腳步聲之后,門被關上。
“過來?!?p> 蘇孑疑惑了,這屋子里還有人?
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又怯怯地走過去,看到床上那人時,還是猶豫了。
“季小姐,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
季小冷笑一聲,走到床邊拍了拍尹恩惠的臉。
蘇孑已經記下這筆賬了,敢拍你姑奶奶的臉,活膩了不是?
“潘尼,今天就算不是讓你來,我也會讓別的男人來。你隨時可以走。但你走了之后,可就沒機會了哦?!?p> 潘尼緊緊攥著手里的衣服,終于還是點頭。
“季小姐,你確定這一晚之后,她就會留在我身邊了嗎?”
“你既然想她留在你身邊,就什么都要試一試。”蘇孑感覺到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
“系統(tǒng),快啊,想辦法。”
“宿主,這里有個神志清醒藥,要不要試一試?!?p> “廢話,快點。你宿主我快要失身了?!?p> 不一會,蘇孑就醒來。
“你,要,干什么?”
潘尼知道這個時候她醒了,要消了,麻|藥是不會散的。
“你就從了我吧,我會對你好的,這個世上也沒人比我更愛你?!?p> 蘇孑想笑,我都不認識你,還說這樣的話。估計是原主的尾事。
“系統(tǒng),我中藥了,怎么辦?”
系統(tǒng):“已經攝入的我沒辦法逼出。但,我可以叫池令來救你?!?p> 蘇孑有點著急。“你說,池令什么時候能趕到?!?p> “馬上就到”
系統(tǒng)的話剛說完,池令就來了。
蘇孑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池令,別提多么激動了。
等潘尼想更近一步的時候,池令一腳就把他踹開了,抱著蘇孑。
“為什么!為什么!你怎么回來!”
池令看他那歇斯底里的樣子面露厭惡。池令看著這里的一切,看著蘇孑這般模樣恨不得殺了這個人。但他知道他不是罪魁禍首,但他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池令?!奔拘【穆曇魪暮竺?zhèn)鱽怼?p> “阿令,我知道,這樣叫你過來你生氣,但是這就是你疼愛的、保護著的人,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你對她好,可她卻從頭到尾拿你當傻子。阿令,你這樣值得嗎。她有情人在外,你只不過是她的一個而已?!?p> 池令看著季小君的臉很鎮(zhèn)靜。
“這就是你的目的??!?p> “什么?啊令,這是你親眼看到的,你怎么會這樣?!?p> “季小君?你做了什么,真的以為我都不知道嗎?還是,你把我池令當成傻子,任你玩弄,即使這樣卑劣的手段也看不懂?”
季小君心里一痛。曾幾何時,她竟然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樣對自己發(fā)火,對自己這樣惡語相向。“哼,你比我更清楚,就算是我用了手段,可你看到的就是事實,不能更改,無法反駁?!?p> “你要知道,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待你。只有我?!?p> 池令沒有聽完,就抱著蘇孑從她身旁離開。
他有點怕,第一次恐懼席卷了他的心頭,他拍他在晚來一步,她就會受傷。即使是知道一切都是陰謀,他會讓他們,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走到門口的那一刻,池令頭也不回的說,
“從現(xiàn)在起,你滾出我的地盤?!?p> “池令…”
“嗯,是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沒事就好?!?p> 蘇孑呆呆地看著他,看著池令那樣輕聲細語的人對自己說,突然覺得好有安全感,好安心。
背后的季小君看見這一幕,“怎么可能呢?那真的是江令嗎?那樣溫熱,那樣珍視的表情,真的是池令?”
季小君像是一下子失去支撐,整個人倒在地上。
所以,池令只會對那一個人放下堅硬是嗎?
所以,池令只會對那一個人軟聲軟語是嗎?
所以,不管她怎么做,這輩子都沒辦法讓池令看一看是嗎?
池令帶她回家了。
“池令?!?p> “嗯。”
“我沒有,我不認識他…”
池令把她的腦袋塞在自己肩窩里,輕輕吻了她的頭頂。
“我知道,我都知道。沒關系,是我不該離開,是我的錯?!?p> “池令,我,我好害怕。”
“不怕,我來了?!?p> 蘇孑被他抱得很緊,他很用力,好像生怕自己會溜走一樣。
蘇孑很清楚,他仍舊有那么一一點點難過。因為他頭上的數(shù)據(jù),變成了從七十變成七十一了?;蛟S,這件事激起了他的黑化值。哎。
那件事發(fā)生以后,池令和蘇孑之間有了很大的變化。
原先他沒辦法接受自己對一個孩子,一個病人存有那樣不可言喻的心思,但從池令把她從別人的床上抱走之后,他開始正視自己對她的情感。
或許一開始確實源于同病相憐的同情,可和她在一起久了,池令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再那么厭惡這個世界。而她,他是不會讓她離開了。
在池令的輔導下,蘇孑的轉專業(yè)考試順利通過。她覺得,為了接近池令,完成任務,自己已經把這輩子要學的給學完了。
蘇孑開學的時候,是池令送去的。當然,池令想她住宿舍住在宿舍,她也就老老實實住在江令家。
“好好上課,下課了我來接你?!?p> 蘇孑乖乖的點點頭,剛準備開車門卻又回過頭來。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下課?”
池令像是得意一樣笑著。
“這里醫(yī)學系主任是我的同學,我找他要了你的課表?!?p> 蘇孑兩眼冒星星。
“不是吧…那以后別人可怎么看我啊…還有,我這不是就什么都被你抓在手里了?沒點私人活動啊…”
池令湊過去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
“好了,中午來接你,帶你去吃好吃的。”
聽到有好東西吃,蘇孑才勉強寬心。要知道這么長時間,蘇孑每天都要做飯給池令吃,難得出去。。
池令坐在車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她和其他任何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陽光青春而又活力四射,好像這個世界的任何黑暗或者任何茍且都不能讓她難過,都不能讓他失去對這世界無上的希望。她就是一束光,照進了自己的世界。
雖然自己,早就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但是,有她在身邊,池令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去享受每一個有他的時光。
季小君把私家偵探遞上來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照片上的那兩個人,雖然離得不是很近,但那種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卻從照片透出來,把季小君的心打得生疼。
池令從前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但現(xiàn)在,他竟然可以和尹恩惠一起去超市。
那個地方那樣魚龍混雜,怎么能是池令這樣的人去的呢?
還有菜市場,尹恩惠,怎么能把他帶到那里?他是江池令,高高在上的池家少爺,池氏產業(yè)唯一的繼承人。
不,那不是江令。
她緊緊攥住手里的照片,又攤開來,把每一張撕得粉碎。
所以,她的池令,即使是對著一個不干凈的女人,也不愿意放手嗎?
也不愿意來愛自己?
也不愿意來接近自己嗎?
那個人,就這么讓他著迷?
季小君覺得自己恐怕是瘋了。
現(xiàn)在的她,已經不奢求池令來愛自己,她現(xiàn)在,只想把那兩個人分開,直到他們這輩子都不能相見。直到他們之間隔著數(shù)不盡的山海,永久都不可平。
她從小就喜歡他,從兩歲那年見他,他五歲。當時并無記憶。但從他再回到江家的那一天,她的心就沒有離開過。所以她不會放棄。
而他,只有娶了自己,他才能重新站在每個人眼前。
“把這些照片,再洗一份,原封不動寄到池家。”
池令,這都是你逼我的。
池令被人攔住的時候,已經猜到了一切。
“少爺,老爺讓我們來接您?!?p> 池令沒說話,徑直彎腰進了車。
這一天,他等了很久。
剛推開大門,池令就被一張張照片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照片鋒利的邊甚至劃傷了他的臉。但他沒有任何表情。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非要氣死我!”
池令蹲下身,從地上撿起那些照片。
照片里的兩個人看起來很相配。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池令的母親從樓上趕下來,只看到老爺要將拐杖扔出去砸池令,趕緊過去護住。
“老爺!什么天大的事你非要這樣對兒子?!”
池令直起身板,疏離地避開她的手。
池令的父母皆是一愣。
“池令,你現(xiàn)在大了,骨頭硬了?我看你簡直不像話!她是你媽!”
“媽?您應該比我更清楚,誰才是我媽?!?p> 他嘴角的冷笑讓池老頭子心里抽搐,池母雖然落寞,卻只能笑笑。
“沒關系,沒關系的,難免的。老爺,您就別生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