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佻而又不屑的聲音,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陸一鳴雖然只是一個代理樓主,但在整個神兵樓,卻幾乎是他的一言堂,平日里哪里有人敢如此和他說話?
此時眾人看去,就見一個身著考究西裝,帶著黑框眼鏡,長相極為俊朗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此時看向陸一鳴的目光,就好像是看向一條看家護院的老狗一般,毫無敬意。
而陸一鳴,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目光之中依舊平淡,但原本已經(jīng)皺起來的眉頭,此時更是凝成了一個川字型。
“陸宏成?”
又是一個姓陸的人,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難道……這個男人是……”
“神兵樓的幕后人,陸家!”
“傳聞陸樓主不過是陸家收留的一個孤兒,難道是真的不成?”
“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個陸家?”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東西,不是你我能夠隨意見到的?!?p> “看來,這就是明大師的準備了!”
“……”
而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那個名叫陸宏成的男人卻撇了撇嘴:
“陸一鳴,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叫我一聲宏公子嗎?”
“還是說,在你眼里,我這個正牌的陸家人,都不用你尊敬了嗎?”
而一旁的明大師,立刻沖過去點頭哈腰起來:
“宏公子,您總算是來了!”
堂堂明家老人,神兵樓大師,此時竟然像是一只哈巴狗一樣,對著這位陸宏成不斷點頭哈腰了起來。
但對此,卻沒有人感覺有任何不對勁的。
不知道的人自然依舊是滿臉的迷惑,但知道的人,此時卻都紛紛低下了腦袋。
畢竟,這位可是傳聞之中的那位宏公子!
傳聞之中,一身劍術出神入化,雖然年紀不過剛剛滿二十歲,但一身本事卻早已經(jīng)將無數(shù)人甩在身后,甚至傳聞就連神兵樓的一位劍術大師,都在此人手上走不過十招。
這等人物,堪稱天才!
對于這位宏公子的狂妄態(tài)度,陸一鳴卻只是簡單的皺了皺眉:
“你應該是半個月之后才會到達,你提前來了,便算是破壞了規(guī)矩,難道其他兩位公子也和你一樣?”
路一鳴的話,讓眾人感覺有些古怪。
但宏公子卻面色一變,冷哼一聲:
“陸一鳴,我們陸家何時有這樣的規(guī)矩了?”
“何況,若不是我提前趕到,可能都不知道這神兵樓已經(jīng)被你弄成這般模樣了!”
兩人的對話,讓人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但可以肯定,這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宏公子,對于這位陸樓主似乎沒有半分的尊敬,這幾乎是已經(jīng)現(xiàn)在臉上的了。
陸一鳴微微搖頭,隨后再次看向了自己之前一直看的那本書。
似乎,完全沒有再繼續(xù)搭理宏公子的意思一般。
場面竟然一時間再次安靜了下來,唯一可聞的,就是陸一鳴翻書時所傳來的沙沙聲。
看著陸一鳴的樣子,宏公子的面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陸一鳴,幾乎一字一頓的道:
“陸一鳴,我來這里的目的,你應該知道?!?p> “我勸你最好識趣一些,不要將自己抬得太高,否則到時候摔下去的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而且,堂堂神兵樓,最終成為你陸一鳴的一言堂,甚至去請一個狗屁不如的外來人擔當大師之位,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你就不打算說些什么嗎?”
宏公子的聲音,猶如一把挫骨刀一般,陰沉而又令人不適。
而端坐的陸一鳴,終于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書,抬頭看向宏公子:
“在這神兵樓,我陸一鳴,便是規(guī)矩?!?p> “至于這神兵樓我請誰來,我想我還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抬得高與不高,這在于你的眼光,我可以告訴你,若是你再如此糾纏下去,最終只會得不償失?!?p> 說到這里,陸一鳴卻突然嘴角上翹,看向宏公子:
“或者說,你此來……便是想要出局?”
陸一鳴的話語平淡,但卻帶著一股傲氣,就好像是一根挺立的蒼翠玉竹,雖微弱,但卻仍然寒風之中矗立。
而那位宏公子,在聽到陸一鳴話的時候,面色卻是瞬間大變,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更是陰沉到了極致。
但奇怪的是,在陸一鳴開口之后,這位宏公子竟然真的閉口不言。
就好像,這位他看不上眼,完全沒有半分敬意的男人,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一樣。
“陸樓主,還請慎言,宏公子畢竟是真正的陸家人!”
宏公子不開口,但旁邊的明大師卻接起了話頭:
“陸樓主雖是這神兵樓的代理樓主,但終究還是不要忘了,你的這一切,還是陸家給予的,如今陸樓主對宏公子如此不敬,是否有些不妥?”
“何況,宏公子此來,是受我明家邀約而至,此次前來,更是為了解決神兵樓內(nèi)部事宜。畢竟那程墨不過憑借一柄劍而已,真實本事卻沒有半分,關乎神兵樓名譽,陸樓主總是要給大家一個解釋才是?!?p> 明大師說的不卑不亢,但其中卻多有挑撥陸一鳴和宏公子的意思。
其意可謂是誅心之言!
而就在這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
“不知道明大師,是不是最近臍下六寸之處,經(jīng)常感覺隱隱作疼?”
眾人回頭看去,就見程墨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而在他的左手中指位置,帶著一枚宛若墨玉一般的小戒指,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其上帶著繁復紋路,看上去低調(diào)但卻又讓人感覺不凡。
看到程墨,眾人的面色各異,不少人甚至低下了腦袋。
而被程墨詢問的明大師,卻是一愣,隨后看著他奇怪的道:
“你剛才說什么?”
面對明大師下意識詢問,程墨的臉色有些古怪,嘴角帶笑的道:
“我說,你可能是……閑的蛋疼!”
“你……!”明大師頓時怒了。
但你字剛剛開口,卻見程墨撇了撇嘴繼續(xù)道:
“要不是閑的蛋疼,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什么總是喜歡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