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國從帝師府出來并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皇宮。云回昨天已經(jīng)把他有心上人這事告訴了老相國,紀(jì)家的家風(fēng)一向開明,況且老相國年輕的時候有過為了家族放棄所愛的經(jīng)歷,所以他特別能體諒紀(jì)云回的心情,他不想孫兒在重蹈自己的覆轍,他相信豁出去自己這張老臉,求一求皇上,會有辦法的。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老相國,左右為難,雖然他貴為九五至尊,可是這畢竟是兩家的家務(wù)事,自己不好插手,總不能下道圣旨吧?可如果是自己一口回絕了,實在于心不忍啊,老相國那么大年紀(jì)為了兒孫的事特意進宮來求自己,怎么也得表個態(tài)吧?
皇上扶起老相國,拍了拍他蒼老的手說道:“老相國放心,朕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事的,你安心的回去等消息吧。”
老相國知道這事確實也是夠讓皇上為難的,皇上答應(yīng)想辦法就已經(jīng)是夠給自己面子的了,如果還不知趣,那就是不自知了。
老相國千恩萬謝的謝過皇上之后,出了皇宮,他要回去安撫孫子,他這個孫子的脾氣他最清楚,執(zhí)拗起來什么都聽不進去,這一點很想年輕時候的自己。
“相國,不好了!”家里的老仆手里揚著一封信,向著正在下馬車的老相國沖了過來,看樣子,他已經(jīng)在門口等很久了。
老相國以和他年紀(jì)極其不相符的敏捷跳下了馬車,也沒有用人攙扶,車夫伸出的手懸在半空,又訕訕的收回,看著沖過來的老仆。
“什么事,回去說?!崩舷鄧m然心里也急的不行,他隱隱覺著是紀(jì)云回的事,可是再怎么急也得進了門再說。
老相國進門的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不少,老奴緊跟在身后,老相國剛跨進門口,他就急不可耐的說道:“您走后,我進去給五公子送水,發(fā)現(xiàn)五公子不在房里,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桌子上放著這封信?!崩掀驼f著把信遞給老相國。
老相國邊走邊拆開信,看完后深深的嘆了口氣,把信重新放回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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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后,寧老太師在紀(jì)家老宅徘徊了好一會兒,最終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
書房里,寧老太師沒話找話的說道:“這個宅子還是那么雅致,這些年你離了京城,沒想到下人們照看的還不錯,一點也不像閑置了很久的樣子。”
老相國滿意的從書房的窗戶打量著能看到的地方,只見花草繁茂,雖然已經(jīng)是秋天了,但是整個院子仍人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甚至給人一種熱鬧的感覺。
“是啊,余嬤嬤和管家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他們早就把這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來照料?!?p> 寧老太師認同的點了點頭,心里卻在為難:自己來此的目的到底要如何開口呢?
寧老太師假裝不經(jīng)意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怎么沒有看見云回?”
老相國從衣袖里拿出了紀(jì)云回留下的那封信,遞給了寧老太師,寧老太師看的連連嘆氣。
“我這個孫子我最了解,他說的出就真的做的到,他信里說了,回鄉(xiāng)下去等消息,如果還是執(zhí)意讓他娶蘇家姑娘,他就看一眼自己的一種人,和她道個別,然后就脫發(fā)出家,唉……我真不該帶他來京城啊!”
“我本來是來做說客的,蘇安伯求了我,讓我來和你說,訂下這門親事,現(xiàn)在……”現(xiàn)在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始料不及。如果還執(zhí)意要結(jié)下這門親事,那就等于是逼著云回這孩子出家,可如果不逼他,那么蘇夫人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就真是不好說了,到時候,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生死了,而是兩個家族的滅頂之災(zāi)啊!
老相國一聽是蘇安伯讓寧老太師來做說客的,頓時躥起一股火,蘇夫人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見識,要逼著云回給她的女兒定親,這也就算了,怎么蘇安伯那么個明白人這會也犯糊涂,跟著夫人起哄!他這是老糊涂了嗎?
老相國語氣不善的開口道:“讓他自己來和我說!”
寧老太師趕緊解釋:”他也是迫不得已,你沒有看到他求我的時候那為難的樣子,他這也是沒辦法,他的夫人非逼著他來的?!?p> ”一個男人,還能被一個婦人左右?糊涂!這哪還是我認識的蘇安伯!哪還有一點第一世家家主的樣子!我說句難聽的,如此下去,蘇家恐怕也要步石家的后塵了!“老相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