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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品格

第九章 下雨天總是有故事

魔女的品格 哥舒清 3030 2018-11-11 17:38:16

  等高考結束的晚上,自然是一群放了假的小孩子們的狂歡。高雨瞳把溫應倫直接送到了他們班同學聚會的地方,自己就驅車離開了。

  雖然在這個班只呆了一年的時間,但畢竟是高三一年拼死拼活的情義,自然要深厚得多。高雨瞳并沒有走遠,她把車停到了路邊兒,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叼在嘴里,琢磨著,是時候跟他攤牌了。

  溫應倫喝了酒,所以特地在樓下多坐了半個小時,等腦袋不那么暈乎了之后,才上了樓,沒想到一開門,客廳竟然燈火通明的。原本斜靠在沙發(fā)上看書的高雨瞳聽到有人回來,也放下書站了起來,還沒等她走近,便聞到了一股酒味。

  “喝酒了?要不要我給你熬點兒醪糟醒醒酒?”高雨瞳的反應完全不在溫應倫的想象當中,他的腦子還有點兒轉不過來,只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做法。高雨瞳先是扶著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又給他倒了杯檸檬水,才進了廚房去熬醪糟。

  之前朋友給她送了好幾大罐子醪糟,高雨瞳對這個東西不感興趣,一直堆在冰箱里,倒是溫應倫自己三不五時地,學習到很晚的時候會熱上一些喝。小奶鍋里加了醪糟后,又加了半碗水,小火慢慢熬著,同時給碗里磕了個生雞蛋,用筷子打散后,等著鍋開了好加進去。

  端出來的時候,高雨瞳特地從冰箱下面的冰格里,敲了些冰塊出來放在碗里,這樣溫度不至于太燙,用勺子就可以慢慢喝著。溫應倫仰躺在長沙發(fā)上,臉上還蓋著之前高雨瞳正在看的書,可是能覺得光太亮了。高雨瞳放下碗喝勺子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吧,稍微喝一點兒,就去睡覺?!?p>  看他的樣子,今天晚上是什么也說不了了,只能等明天再說。溫應倫端起勺子嘗了兩口,忽然皺起了眉頭:“媽,你是不是沒放糖?”盯著他看的高雨瞳明顯愣了一下:“醪糟本身不就是甜的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溫應倫手里的勺子嘗了一口,“剛好啊,你覺得不夠甜嗎?”

  溫應倫端起碗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問題,這會兒嘴里吃什么都沒味道,他擺了擺手,示意高雨瞳不用再去廚房拿糖了:“我就這么喝吧,喝完就睡了?!备哂晖c了點頭,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上。

  等看著溫應倫房間燈滅了,高雨瞳吐了吐舌頭,也回到了自己房間。短暫的味覺喪失,是服用幸運水的后遺癥,只是這一天過完之后,溫應倫的味覺慢慢在恢復,所以剛剛喝醪糟才會覺得不夠甜。她窩回自己的床上,將原本準備拿出來要給溫應倫看的照片又塞回了枕頭下面,思考著明天,一定要和他說清楚了。

  沒想到第二天,高雨瞳起床之后,只看到了桌上已經涼透了的早飯,溫應倫早就沒了影子?!靶⊥冕套印彼吐暳R了一句,拿起桌上的字條,上面的字跡十分潦草,看起來是匆忙之間寫的。

  “我和朋友進山玩了,明天晚上回來?”好不容易辨認出字條上的內容,高雨瞳只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連忙撥通了溫應倫的手機,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剛接通的時候,甚至溫應倫還在跟身邊兒的同學說話:“所以咱們這么多人,烤一只羊肯定沒問題。哎,你們等會兒啊,等會兒,”之后才像是把手機貼到了耳邊,聲音稍微大了些,“媽,我給你留的字條你沒看到嗎?”

  高雨瞳翻了個白眼,說道:“看到了,你們進什么山?都有什么人?怎么昨天不跟我說呢?”她知道,高三這一年把孩子憋壞了,想出去玩,很正常,可是這種完全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是要強烈譴責的。

  可沒想到溫應倫還有理了:“媽,我都成年了,你別跟看小孩一樣看著我了,都是跟我同學們一起,他們也都沒怎么給家長報備,就出來了的?!?p>  “那你們是進什么山了?”高雨瞳知道這會兒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只能先問他這是去了哪里。結果,溫應倫直接說了句“不知道”,直接氣壞了高雨瞳。

  “你給我發(fā)給你定位,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哪兒?!?p>  “哎呀,媽!”電話那邊,溫應倫還有些急了,“真的沒事兒,你不管我了啊,明天我就回去了。拜拜,拜拜。”說完,也不管高雨瞳還有話要說,直接就把電話掛掉了。高雨瞳把手機放下后,無奈地搖著頭苦笑了一下,確實是男孩大了,管不住了,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高雨瞳把桌上的早飯熱了熱,吃掉,一邊看著手機有什么新聞,順便考慮考慮自己這兩天的自由時光,應該做些什么。吃完東西,便聯系了個同事,決定一起去逛逛街,吃點兒好吃的,也彌補一下自己在兒子高三期間的辛苦陪護。

  這母子倆就誰都沒聯系誰,直到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多,高雨瞳在家左等右等,舊時不見溫應倫回來,給他打電話也是關機的狀態(tài),這才覺得出事兒了。在家長群里一問才知道,一起去的八個孩子,五個男孩,三個女孩,統(tǒng)統(tǒng)都失去了聯系。有一個家長心大,只說是再等等,也許是太晚了,沒趕上車之類的,明天也許就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其余的家長膽子太肥,還是腦子太瘦,竟然也覺得沒關系,小孩子嘛,玩瘋了很正常,高雨瞳都快被這群家長氣笑了。她回到自己房間,摸出了水晶球,雙手覆蓋在水晶球上,念了一段冗長的咒語,最后將水晶球托舉到了自己面前,但里面依舊是一團墨色的死氣,什么都沒有。

  這下高雨瞳徹底慌了,溫應倫同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這是第一次發(fā)生這種事情,她顧不上外面還下著大雨,直接披了件兒外套,直奔最近的公安局報案去了。

  等她這邊濕淋淋地到了公安廳,才發(fā)現連個接待的警察都沒有,再往里走了走,竟然辦公室里只有幾個人,但電話聲卻此起彼伏。還是一名女警察先看到了她,連忙把她邀到一邊兒坐下,詢問情況。

  高雨瞳只把事情說了一半,那名小警察眼睛便紅了:“山里發(fā)生了山體滑坡,好幾輛車都失去了聯系,您兒子原本是打算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一句話,幾乎相當于一輛三十噸的卡車,直接撞到了高雨瞳身上一般,她腦子“嗡”地一聲,臉上瞬間蛻地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

  “他,他說是今天晚上回來,跟好幾個同學一起,我剛聯系了一下他們家長,孩子也都沒回來?!备哂晖f話都帶上了顫音,雙手攪在一起,全身都開始發(fā)抖。再聯系之前,她連溫應倫基本在哪里都找不到,更是慌了神。

  在小警察的幫助下,先是聯系到了其余七個學生的家長,都讓他們先到自己最近的公安局去報案,然后就是讓他們等待消息。高雨瞳也被要求先回家去等待消息,她雙手抖地連車都沒法開,還是找了個代駕一路冒著大雨開回來的。

  在車上,高雨瞳發(fā)了條微信出去,末尾加了好幾個感嘆號,以示事情的嚴重性。

  剛回到家,她便翻箱倒柜地從床下面找出了一個極大的水晶盆子,又拿出了個黑色絨布的大口袋。將房間的窗簾都拉上,在八個方向上都點上了蠟燭。隨后,她去到溫應倫的房間,在他的床上找到了一根短發(fā),將它放入了盆中。

  做完這些,高雨瞳在床邊兒坐了下來,豎起耳朵聽著,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突然隔著窗簾,外面響起了敲玻璃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恐怖。

  高雨瞳一把拉開窗簾,又打開了窗戶,伸手抓住那只停在床沿上的烏鴉的腿,直接把它抓了進來,搞得烏鴉發(fā)出了極其慘烈的一聲尖叫,竟然是個偏男人的聲音。

  被抓進屋的烏鴉一邊兒梳理著自己被淋濕的羽毛,一邊抬起一條腿,示意高雨瞳自己取下掛在它腿上的小包袱?!罢娌恢滥銈冊诟闶裁?,下雨天哎,我,唐唐的黑鴉王,給你們當快遞員?”烏鴉身上的雨水實在太多,它自己都放棄了收拾,干脆直接跳開到一處干燥的地方,用嘴抽了兩張衛(wèi)生紙,然后整個鴉躺了上去,試圖擦干自己。

  高雨瞳才不管它是干是濕,小包袱里放著的是她剛剛發(fā)微信,讓朋友幫忙送來的東西,現在只能希望自己這么久了,沒有忘記該如何使用才好。

  一片帶血的指甲,一顆兔子的牙齒,一片光怪陸離的魚鱗,還有…高雨瞳直接伸手,在烏鴉身上拔了一根短小的羽毛下來,這些就是她獨自找到溫應倫最后的希望了。

  被拔了毛的黑鴉王敢怒不敢言,只能自己又抽了兩張紙,鋪到遠離高雨瞳的地方,重新躺了上去,試圖讓紙巾吸干羽毛上的水分。

哥舒清

總覺得故事在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但又覺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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