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跟你說話了嘛?”
秦敏一聽來人說的話,冷臉浮現羞惱之色,對著過來的平頭哥側目而視道。
眼前這青年,相貌無奇,看起來暴發(fā)戶一樣的,一臉高高在上的臭臉卻令秦敏感到厭煩,身為長城的執(zhí)法者,這類的雜修她見過太多了。
“喲,這傻妞腦子不靈光,嘴巴倒還挺倔的啊!”平頭哥氣焰囂張,口中冷嘲熱諷。
然而就在他驚鴻一瞥之下,忽然看到了站在周子魚身旁的楚韻,頓時眼睛就一亮。
這女人,極品啊!
“天豪哥哥,咋們別再船上惹是生非了,爺爺還在嵊島那邊等著我們呢。”
這時,許天豪身后,一位和周子魚年紀差不多大小的漂亮小姑娘快步走了過來,粉撲撲的小臉蛋令她的妍姿更添了三分單純,一看到自己那位紈绔哥哥一副見獵欣喜的模樣,黛眉就是微微一皺,伸手緊緊拽住了許天豪的衣服叨嘮著。
“許子琪,哥哥這次帶你去遺跡,是給你長長見識的,你再敢胡鬧,信不信我今天就派人把你遣送回學校去?”
許天豪難得見到這么極品的獵物,自然沒把妹妹的勸告聽到耳朵里,何況他又是何等人物?整個臨州最為出名的公子哥,臨州第一高手又是他爺爺,這幾年在臨州興風作浪無數,還沒人敢真的對他動手。
許子琪年紀不大,心性本就是單純,一聽哥哥的威脅,立刻就噤聲了。
許天豪也不顧秦敏那噴火的眼神,腿長的他玩多了,都有點膩味了,而且秦敏雖然長得也漂亮,但比起楚韻來說,卻少了一份女人的氣質,這種氣質涵養(yǎng)是很難短時間內練出來的。
秦敏自小跟隨師傅習武,每日聞雞起舞,之后又當上了長城的執(zhí)法者,那種女人的溫婉氣質早已消失殆盡。
相比較之下,楚韻貴為楚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從小都受到豪門世家的熏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每年都參加不少上流社會的宴席,這種大家閨秀的涵養(yǎng)是深刻在骨子里的。
況且,許天豪早已感應過了,秦敏頂不過一個剛剛邁入玄級的修行者而已,楚韻更是一個查探不出氣息的普通人,周子魚雖然氣息詭異,但念在年紀跟她妹妹差不多大,也不可能有什么成就,頭上的渡鴉更是被無視了,這一行人中,唯一的高手應該是老黃了。
可一見老黃那種老不正經的模樣,他眼中的輕視之意更多了三分。
他走到楚韻跟前,見周子魚目光冷冷的盯在自己臉上,頓時渾身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令他眉頭一皺,上去拍了拍周子魚肩膀,桀驁狂妄道:“小子!識趣點的滾一邊去!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呱呱!”還沒等周子魚反應,他頭頂匍匐的渡鴉小黑頓時就炸毛了,像只護犢的老母雞,撲動翅膀,鷹鉤般的兩爪子直接朝著許天豪臉上撓去。
“滾開!”
許天豪不屑的手背一揮,后發(fā)先至的把半空中的小黑橫向扇飛了六七米,這才在空中踉踉蹌蹌的飛穩(wěn),落在欄桿上,圓溜溜的小眼珠子怯怯的看著許天豪。
楚韻眉頭微微一蹙,小黑再怎么說,也是她養(yǎng)的寵物,直到她側頭看向眼睛瞇成一條縫隙的周子魚,腦仁有點微微發(fā)疼。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楚韻心中也是迷了,幾乎每次跟這家伙出門,麻煩就會無緣無故的找上來。
她原本還想勸勸周子魚別把人家打傷了,又回想到那人剛剛囂張的神態(tài),原本想開口的話,也硬生生的卡在喉嚨,給周子魚投過去一個“你看著辦吧”的眼神。
楚韻雖然善良,但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勝母,至于對周子魚的實力,她可是有著絕對信心的。
“你是誰?”周子魚的聲音平淡之中,藏著幾分冷意。
他也是平生第一次對人類產生這么大的厭惡感,即便是之前在商場被人劫持的時候,那種厭惡感也不曾有這么嚴重過,何況眼前之人,區(qū)區(qū)是個玄級中期,放在妖界,他一根手指頭都能把這種人碾死。
“我是誰?”許天豪放肆大笑起來,指著周子魚鼻子道:“聽好了!老子是許天豪!我看你應該也是個修行中人,臨州許家聽說過沒有?我現在讓你滾!”
秦敏一聽說許天豪報出臨州許家的名頭,臉色微微一變。
臨州許家!
望眼江南,那也是一方的地頭蛇了,據說許家老爺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邁入地級后期,經過這二十多年的沉淀,恐怕現在快修到大圓滿境界了吧?
“老夫二十多年前倒是和許猿山有一面之緣,這位莫非是許猿山的晚輩?”老黃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
“看來這位老前輩是聽說過我家爺爺的名頭了?!痹S天豪繆為恭敬的朝老黃抱了一拳,說起自家老爺子,他的臉上就充滿著一股傲氣,同時,他的余光瞥向一側的楚韻,頓時閃動著一絲貪婪的意味。
在他眼中,這位駝背缺牙的老頭子,肯定就是一行隊伍的為首之人了,既然他知道自己家老爺子的名頭,那么心中僅存的那么一點顧忌,早已經被拋到云霄腦后。
“小子,你怕是還不知道我老爺子的名頭吧?我賣這位老前輩一個面子,識相點的,現在就趕緊在我眼前消失,我數三聲,你若是現在就滾,我大人有大量饒過你,否則......”許天豪的眼中浮現出陰毒之色,說完他便豎起一根手指:“一!”
“哥!”許子琪拉著許天豪的衣服哀求起來,她其實也很討厭哥哥那種膏粱子弟的做派,見自己的勸說完全沒有效果,又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一邊的老黃,在她眼中,也只有這位老前輩能出手解圍了。
老黃自然是留意到小姑娘投過來的目光,卻沒有動作,只是咧著黃牙朝她嘿嘿笑了笑,露出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而秦敏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楚韻在她眼中只不過是一個不諳人情世故的普通人,被眼前的修行者纏入其中,她身為長城執(zhí)法者一員,怎能坐視不管?
無論眼前這家伙在臨州能怎么興風作浪,不過長城自有長城的律法,就算是許猿山這個半只腳踏進天級的老前輩來了,觸犯到了長城的底線,那也是死路一條。
畢竟華夏這個地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臨州即便是放在江南,那也只不過是個小地方而已,雖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但當實力差距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地頭蛇也只能乖乖盤著。
見秦敏有出手的架勢,老黃老胳膊一攔,硬生止住了她的步伐,并意味深長的笑道:“年輕人之間爭風吃醋,你跑去瞎摻和什么?”
秦敏竟一時語塞。
又看了看周子魚,令她回想起當初商場那一幕,這才恍然,這位平日孤言寡語,傻愣愣的青年,可是一舉斬殺過妖帥的強者?。?p> 許天豪三聲數完,見眼前這個看似十七八歲的青年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抱著膀子看笑話一樣看著自己,頓時額頭青筋暴起,直覺告訴他,自己被眼前的小子輕視了。
“小子,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跪下給我磕個頭!我就放過你!”
周子魚忽然冷冷一笑:“還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過?!?p> 在妖界,即便是妖王來了,也要在自己這位殿下面前客氣三分。
此話聽到許天豪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變味了,他的臉色頓時鐵青下來。
原本只想趕走這個礙眼的小子,卻見這個愣頭青似乎一點都不上道,甚至隱隱還有一種蔑視的感覺,身為臨州一等一的公子哥,他從小就在自家地盤上呼風喚雨,怎么可能受這種氣?
“很好...你也是我見過第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許天豪咬著牙,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