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六月十五(三)
自從白嘉蕙嫁到張府,其實與丈夫也沒見過幾次面。
難得家宴坐在一起,她嘗試開口與張徹說話,可每每吐不了幾個字就沒有回音了。
張徹也頂多就是在姑母的面前替她圓了圓臉面。
反觀坐在另一邊的情敵林瑤青倒是大度。
白嘉蕙隱約感覺到情敵有意在幫助自己與張徹交談,但這種幫助看起來更像是施舍。
林瑤青在向自己施舍一份她不屑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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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去,六弟張銜吊住二哥張衍的肩膀道:“二哥,你看看大哥那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好一個坐享齊人之福!竟連收了兩位嫡長千金入府?!?p> 張衍沒好氣道:“老六,這話我聽你說了許多次了,要是羨慕你就自己娶去!”
老四張御也打趣道:“小六莫不是想娶妻納妾了?可人白家小姐可不是大哥強(qiáng)娶來的,是人家上趕子要嫁過來的?!?p> 張銜哼聲道:“四哥慣會說風(fēng)涼話!四哥步履如此匆忙,莫不是著急去見你房里的美人兒吧?枕邊有佳人在側(cè),四哥自是不在乎其他鶯鶯燕燕。”
張御被堵到?jīng)]話說,他確實是想盡快回去與小米親近的。張御憤憤瞪了六弟一眼,幾人散走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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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勛滿臉笑意地親送女兒出府,并往馬車上搬送了許多禮品財物,才依依不舍地與女兒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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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園。
林瑤青將姑母贈送的金釵放入柜中,可剛一關(guān)上柜門就覺雙肩一涼。
不知在何時,張徹已將她身上的薄紗外衣挑起脫掉,令她僅剩一件齊胸襦裙。
林瑤青雙臂交疊護(hù)住身前:“等一下!我看宴會上白姐姐有些不高興,不如今晚你去陪陪她吧!莫要和白姐姐生了嫌隙!”
張徹冷笑:“你當(dāng)真是怕我與她生了嫌隙?你只是不想陪我吧?”
林瑤青往后縮了一步:“不是,我只是覺得白姐姐今晚確實有些不高興罷了。上次逃跑的事全是我的錯,白姐姐確實無辜,而且還連累雅琴也跟著我受了牽連。我今天看雅琴走路依舊一瘸一拐的,想必傷勢還沒有大好?!?p> “你對別人倒是仁慈!若不是因為你亂跑,她們哪來的這些無妄之災(zāi)?”
“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以后即便沒有侍衛(wèi)把守我也會乖乖的?!?p> “沒有守衛(wèi)也不跑了?真有那么乖?”張徹攬住她親了一口,“你是不是又在計劃著什么鬼主意?莫不是想要我放松警惕,好撤掉月無影對你的監(jiān)視?”
“沒有,是我認(rèn)命了。我不想再給別人添麻煩了。張徹,你若想以后能長長久久的過下去,就別太冷落白姐姐了,今晚你就去陪陪她吧!”
她越是推拒,他就越想占有。
連蠟燭都沒吹,張徹將林瑤青攔腰抱起,兩步跨到榻前故意壓著她來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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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林瑤青有些恍惚,突如其來的雄壯身軀令她不知所措。
往常他們都是吹了燈再親近的??山裢韰s是燭火通明,視線格外明朗。
她茫然地望著他身上那些細(xì)細(xì)的劃痕,莫非這些都是她之前留下的杰作?
出逃被捉回來的那次夜里,她對他還當(dāng)真是下了狠手,竟令傷痕到現(xiàn)在還未消散。
林瑤青緩緩撫著一道細(xì)疤問道:“還疼嗎?”
張徹尚沉浸在余韻之中,微笑答:“不疼了?!?p> “對不住,是我的錯?!?p> 張徹將她的五指握在手心賞玩,見她曾經(jīng)被劈斷的指甲如今也漸漸恢復(fù)正常。
他輕咬了一口:“以后小心些,別再把指甲抓裂了,我看著心疼?!?p> 林瑤青偏偏見不習(xí)慣他這幅情真意切的模樣,只輕嘲道:“什么怕我疼,是怕你疼吧?只要你以后別再那樣對我,我就不撓你了?!?p> “為夫不怕疼?!睆垙睾菤庠谒?,“為夫反而覺得刺激有趣呢!”
林瑤青捶他:“無恥!”
張徹暢懷地與她再鬧了一陣,林瑤青趴在他懷中喘息:“如今你也得逞了,我看時間還早,不如你去陪陪白姐姐吧?我也想睡個好覺。”
林瑤青見他面色陰沉下來,又連忙補(bǔ)充道:“孕育胎兒也是需要休息的。你若總是害我勞累,對孩子也是不好的。”
她既然想睡個好覺,他便成全她。
張徹依言起身出了臥房。但他并沒有去往粉梅園看望白嘉蕙,而是先去書房拿了把扇子,再叫上戴箏離開府邸,悄悄去了妙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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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盤高掛,月光清幽如水。
錦涼城每逢月圓之夜,靈壓都變得異常混亂。
張徹也不明白這究竟是何緣由,只猜測或許是與靈場的變化有關(guān)。
戴箏也覺得靈壓反常,他一會覺得附近有人,一會又好像沒人,只得全程緊緊跟隨在少爺身后,警惕地打量著周邊的風(fēng)吹草動。
路過一高墻附近時戴箏頓覺不妥,他立刻躍身而上試圖看清敵者蹤跡,可俯身打量了許久,也未見一個蹤影。
張徹招招手令其下來,笑言是他太過敏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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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踩著凌霄的落花,張徹來到妙仙樓,用扇子擋住半邊顏面上了二樓。
偶然到訪的張徹令顧影粼喜不自勝。
妙齡女子忙好酒好曲伺候著,只為討得心愛男人的歡心。
過了一陣,水仙上門稟報:“公子,今晚有兩個客人很是奇怪,他們也不找姑娘尋樂,就只喝酒看曲兒。有點(diǎn)鬼鬼祟祟的樣子?!?p> 張徹抬眉:“哦?帶我瞧一眼?!?p> “是。”
顧影粼咬住下唇放張徹離開,心中咒罵水仙進(jìn)來的不是個時候。
高高的連廊之上,張徹遠(yuǎn)站在二樓觀之,沒想到那鬼祟之人竟是佟洛風(fēng),旁邊還站著的俊俏小生倒像是女扮男裝的佟洛雨。
這兄妹兩個大晚上的來干什么?張徹正思忖著,佟洛風(fēng)的視線正巧向上一掃,湊巧看到了張徹的身影。
張徹急忙掩扇遮面,不想被兄妹二人發(fā)現(xiàn)。
佟洛風(fēng)伸臂指道:“上面那人好像是張徹!妹妹你看,我就說他不是個好人吧!明明家里已經(jīng)娶了兩個嬌小姐了,深更半夜還要出入煙花之地,真是過分!”
酒后微醺的佟洛雨迷迷糊糊道:“我不信!我要親眼去看看!”
佟洛雨言罷起身,腳下生風(fēng)三兩步就飛上樓梯,張徹還未來得及躲到屋里,就被佟洛雨一手抓住了后肩。
戴箏沒能認(rèn)出女扮男裝的佟洛雨,只以為是砸場子的刺客。
出于保護(hù)少爺安全的本能,戴箏擒住了佟洛雨的手腕向里一個反折,險些把佟洛雨的胳膊卸下來。
“住手!”跟在后面佟洛風(fēng)大喝一聲,幾步也跨上樓梯,“不要傷我妹妹!”
妹妹?難道是個女子?
戴箏忽而覺得握在手中的手腕有些古怪,似乎比尋常男子的手腕細(xì)嫩嬌貴了些。
“還不松開?”張徹也冷冷開口。
戴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松開手掌彎腰退后。
“痛死了!”佟洛雨使勁甩了甩胳膊,疼得齜牙咧嘴。
她回首朝哥哥抱怨道:“哥!上次就是這個壞侍衛(wèi)欺負(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