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們又說旁的所見所聞,出乎穆春意料的是,近日因去鳳凰城的人劇增,公孫城主勒令,鳳凰城嚴進寬出:只有手持城主進城令的江湖人士才能進城。
這就是要將眾多慕名而來的無名之輩攔在鳳凰城外,眾人對此頗有怨言:怎得他一個小城,公孫相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眾人抱怨歸抱怨,他們心里卻也清楚:鳳凰城自有他的江湖地位,不容旁人置喙。
穆春尚未作他想,就看到蘇繚聽了這個消息,一下子愁眉苦臉地看著依舊十分滿地酒碗。穆春心想:她肯定是擔憂她的師兄。
穆春無意與她分憂,他一人喝完了兩壇子酒,又將兩斤牛肉入肚,直呼過癮。
等蘇繚反應過來,看著桌上的空壇與空盤子,她有些意外道:“你吃好了?”
穆春招來小二結(jié)賬,一邊與蘇繚說道:“嗯,一會兒我們前邊食肆打包些吃食,你帶回去與玉兒一塊吃。”
蘇繚這回難得機靈,聽出了穆春話中的意思,偏過頭來問他:“你不回去嗎?”
穆春也不瞞著他,付了帳走出酒肆,他才向蘇繚傾斜過去附耳與說道:“我先送你回去,一會我再想想辦法,看明日能不能進鳳凰城?!?p> 穆春說著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從蘇繚的頸間移向遠處鳳凰城的方向,等他的話說完,他的目光落到蘇繚的耳朵上——她的耳朵再一次的紅了。
終于穆春的視線落在她的頸上,蘇繚肌膚白皙,她脖頸的線條更是讓穆春喜歡,隔著衣服,穆春似乎能看到脖頸再往下的鎖骨,也該是精巧可愛。
穆春的視線最終停落在蘇繚胸前的高峰上,他不自覺的吞咽,心猿意馬。
他想,肯定是自己太久沒有女人了。
穆春盯著蘇繚的高聳,久久挪不開視線,直到蘇繚轉(zhuǎn)過身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蘇繚道:“聽你的。”
穆春想起宋伯成的話,許也他是時候成家了。他看到眼前的蘇繚乖順地像個小媳婦一樣,他想,她要能一直這副樣子,娶來作媳婦倒也合宜。
送蘇繚回去客棧的途中,穆春一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等到了客棧門口,穆春將打包好的吃食交給蘇繚:“我不進去了,你和玉兒就在客棧等我回來?!?p> 蘇繚期冀地點頭,目送穆春離開。
穆春再次離開客棧,這回蘇繚不在旁邊,他那些心思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既然已經(jīng)去了酒肆,穆春打算去旁處再探一探消息。這酒肆行不通,他轉(zhuǎn)頭又進了一家說書的茶館。他記得前次得到消息,有一故友就在這家茶館。
他進去的時候,說書人正說到公孫伯玉方得了昆侖玉。這說書人狡猾,才說到這要緊的關(guān)頭便不再往下說道,只說讓眾人明日再來聽小老兒說書。
眾人正是意猶未盡,小老兒卻是收拾家什去了茶館后院。說書人之后,出場的卻是個唱小曲的小娘子,雖容貌姿色一般,但唱得也是婉轉(zhuǎn)動聽。
穆春趁著這個空擋,去了后院找那個說書人。
說書人正是是穆春的故交,他適才見了穆春,此時正在茶館后院等著穆春。江湖中不乏高手,他亦是其中藏龍臥虎之輩,江湖人稱秦伯。
“秦伯,別來無恙?!?p> “穆小兄弟,還是老樣子?!?p> 兩人先說了些舊話,這便說到了昆侖玉的上頭。
“公孫城主定了中元節(jié)那一日,邀請各方人士共賞寶玉。你們可知這公孫城主為何得了此等寶物,竟是廣而告之?”
穆春自認與公孫伯玉相熟,知道他是個張狂的性子??衫鲇癫⒎欠财?,他乍聞此物,亦是生了占據(jù)的心思。莫非公孫伯玉已經(jīng)到了如此這般恃才傲物,究竟是他公孫伯玉看不上此物,還是另有隱情,穆春卻是想不出來。
“那你們也聽說這昆侖玉從何而來?”
穆春回想起在酒肆聽到的話,問道:“是外族?”
秦伯點頭,冷聲道:“正是契丹人。”
“契丹人?”穆春意外。他雖從酒肆已經(jīng)聽聞,現(xiàn)下又親耳從秦伯口中驗證此事,但他不信昆侖玉會牽涉到契丹人。
秦伯是個如何的人,穆春清楚,他斷然不會在這事上說謊。故而穆春心中翻騰,昆侖玉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情,到底公孫伯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秦伯見他表情驚愕,只是冷笑說道:“契丹人狼子野心,中元之會必不簡單。”
他見穆春一時沒有言語,他略知道穆春與公孫伯玉的交情,又與他說道:“穆小兄弟,鳳凰城已非桃源之地,老朽勸你莫帶親眷卷入這是非之中?!?p> 秦伯又與穆春說道:“穆小兄弟,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你既然已經(jīng)退出江湖,就不要再卷入其中。老朽知道你同公孫城主的交情匪淺,我勸你還是不要牽涉其中為好?!?p> 穆春知秦伯擔心自己牽涉其中,屆時意氣用事,落得進退兩難的境地反害了自己。
如今,他并不清楚進鳳凰城將要面臨的是什么,只是他也并非是那種盡人事而聽天命之人,若得知公孫伯玉與契丹牽系,他必不能聽之任之。
穆春神色黯然了一瞬,他轉(zhuǎn)頭振奮精神道:“秦伯,你將我當作朋友與我說這話。但公孫伯玉果真如此,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觀。
昆侖玉的事情,到底還要問過他,才能知道具體的緣由。等我弄清楚,再做定奪不遲。”
秦伯聽穆春這么說,他面露欣慰笑道:“年輕人意氣用事又何妨,就是錯了,也有改過來的機會?!?p> 穆春聽秦伯這話,卻是心中苦笑,改過來又能如何,他能做的不過是不讓自己余生后悔罷了。
穆春原還當此事乃公孫伯玉的玩笑,如今卻得知更有遼國的勢力牽涉其中,他心知此事并不簡單。
他斟酌一番道:“秦伯,我想今晚上鳳凰城一探究竟。”明著進鳳凰城行不通,但他有上百種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進程。
秦伯:“穆小兄弟,老朽與你一道去看看?!?p> 穆春清楚秦伯的能耐,他抱拳謝道:“今晚小子,全賴秦伯庇護!”
秦伯伸手拍到穆春的肩上,他笑著應了穆春的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