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一晃而去。
某日,劉叔從外面回家,發(fā)現(xiàn)自己早上買回來的雞蛋,被槐辛放在三個冰柱支架上,冰柱有一尺長,放眼過去,滿院子都是自己買的雞蛋懸空似得。
“槐辛!”劉叔從邊欄走過去,質問槐辛“你在干什么!”
槐辛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劉叔有些憤怒的語氣,反而很歡快的說
“劉叔,我現(xiàn)在用冰已經(jīng)很穩(wěn)了,你看”說著把手中的雞蛋丟下去,另一只手捏訣朝地上一指,一個冰柱飛快的長大,在雞蛋落下不到五寸的距離就成凹形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
劉叔看著槐辛興奮的神色,有些無奈,只好用手指了指滿院子的雞蛋
“把雞蛋收了,再把冰給收起來,要是滿院子的水,你就不用吃午飯了?!?p> 午飯后,槐辛洗完碗筷出來看見劉叔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于是也坐在地上,看著庭院的一方天空,享受這暖暖的初春的太陽。
大約半個時辰后,槐辛不經(jīng)意的對劉叔說自己的打算。
“劉叔,我準備動身去蓮城了。”
劉叔頗為驚訝,坐直了身子“蓮學不是秋天才招學嗎?”
“我想先去靜淼天”槐辛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我想去看看他們的功法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眲⑹逑胂?,為了槐辛的安全,還是親自陪著槐辛。
“不用了!”槐辛隨意的擺擺手“劉叔,你忘記了,上次和我打架,不到十招你就趴下了?!?p> “你用冰在身后戳著,勝之不武”劉叔想到那天狼狽的樣子,就有些懊惱。
“管他武不武,反正我贏了!”槐辛自得的搖搖手指。
這幾年,槐辛的性格變得有些活波,倒是越來越像少夫人了。
劉叔看著槐辛得意的樣子,狀似嫌棄的進了屋子,不一會,手上拿著一張紙,出來了。
“這是什么?”槐辛從劉叔手中接過,展開一看上面劃著許多手勢和講解。
“寒劍咒”劉叔指著紙“你若學會了這個,你去哪,我都不攔你?!?p> 槐辛看著這些符號,有些苦惱“劉叔,你怎么還藏私,早些拿出來,我就早些學會了?!?p> “說的輕巧”劉叔撇撇嘴“當初,有人比你還厲害,就是一個月,才堪堪有些威力。你呀,任重而道遠?!?p> “哼”槐辛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布兜里,向劉叔比劃一下“我們走著瞧!”
一個月后,劉叔拿著一瓶好酒,去城外的梅山上的梅林處祭奠嘉禾,上山到半腰,忽然看見山頭閃出白光,久久都不滅,看著方向,恰好是梅林的所在地,當下心急,急急忙忙朝山上跑去,還未到,便遇到興沖沖朝下走的槐辛。
“劉叔!”槐辛很是激動“你看!”
劉叔看見槐辛熟稔的捏出一個訣,近十個光圈從槐辛身后浮起,接著槐辛指向旁邊一個頗大的石頭。
幾十個冰錐從光圈中射出,對著那石頭,一個眨眼,竟然碎了一地。
“我厲害吧!”槐辛看著劉叔愣住的表情有些自得,“我開始怎么也找不到訣竅,后來我來看梅姨的時候,覺得自己特沒用,甚至有些絕望,本想再試試的,沒想到,竟然成了!”
劉叔看著一地的石頭,有些發(fā)愣,隨后轉身下山。
槐辛看著劉叔轉身朝下山方向走,有些納悶,大喊道“劉叔,你不去看梅姨啦!”。
“回去吧”劉叔把手中的酒丟給槐辛“給你收拾東西?!?p> 陽春三月,水系的修煉者們都聚集到水系的屬地——靜淼天,參加五年一次的水系盛典活動。
一個穿著黃衣服的少年,前庭信步的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好奇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人正是已經(jīng)離家兩個月的槐辛,槐辛出門前考慮許久,決定聽從劉叔的建議女扮男裝,等到了蓮城再說。
槐辛打量著每一個經(jīng)過自己的人,心里估算著對方可能的修行。可能想的太過入神,一時沒有察覺周圍環(huán)境,不知不覺就撞上了一個少年?;毙量粗倌甑皖^道歉又匆匆離去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錢袋若有所思。
回了客棧,槐辛剛進門就看見店小二的把一個包袱從二樓丟下,還嚷嚷的
“沒錢還賴著不走,我們開店的可不是做慈善的!”
看著小二口中的主角低著頭從樓上下來,默默撿起被小二丟棄的包袱,畏畏縮縮的朝門外走去。
“等等!”槐辛攔住了少年,抬頭對小二說“我們是朋友,他的房租我付了?!?p> 槐辛打量著少年之前住的房子,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床,整個房間狹小而且潮濕,散發(fā)著一股霉味。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于是槐辛用扇子擋了擋鼻子,對少年說
“還是去我的房間說吧”
槐辛住的的客棧普通的房間,但是陽光充足,而且有臥榻,有茶桌,明亮干凈。
“你坐啊”槐辛給自己倒杯水后,拍拍桌子“我們之前見過面的?!?p> 少年坐下,抬頭望了槐辛一眼,又急急忙忙的低下頭。
“你說,你拿了我的錢包,怎么又放回去了?”槐辛有些好奇。
“一時貪念占了神志,等反應過來,只有放回去了?!?p> 槐辛第一次打量這位少年,穿著并不樸素,甚至從形態(tài)和言談舉止可以看出少年頗有教養(yǎng)。
“我叫槐辛,你呢?”
“墨沅生”
一周后,墨沅生對槐辛的狀態(tài)終于不再是愧疚和沉默了,槐辛也得知,墨沅生今年十六歲,修習的是木系的功法,這次來靜淼天是為了看有沒有合適的水系功法作為輔助。兩人年齡相仿,來靜淼天的目的又差不多,一時間,倒是變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
“好累?!被毙烈贿M門,就朝桌子上一趴“像我們這樣找下去,等慶典結束,我們都找不到靠譜的功法?!?p> 墨沅生把門關上,坐在槐辛對面,倒一杯茶放在槐辛面前。
槐辛不客氣的一飲而盡。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蹦渖Z氣有些猶豫“但是我們估計進不去?!?p> “說說看”槐辛放下杯子,眼神頗為期待。
“慶典最后一天,靜淼天的族長會在水系的圣地碧泉那里開一個大會,但是只有水系的修行者才有資格進入?!?p> “你都說出來了,應該是有所打算吧!”槐辛向墨沅生眨眨眼,墨沅生頗有默契的笑了笑。
很快就到慶典的最后一天了。
“有用嗎?”槐辛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語氣頗為懷疑。
“你放心。”墨沅生把一個披風朝自己的身上套“這手鐲,是水系嫡系才有的信物,你本來就和水系關系很近,更為保險。不像我,還要套一件披風隱藏修為屬性。”
墨沅生看著槐辛不斷地晃動手鐲,立馬按住,槐辛看著被握住的手,條件反射的抽出來。
“干嘛!”語氣有些質問。
“你干嘛?那么大的反應?!蹦渖H為不解“這手鐲都快成古董了,你輕點。等等我就跟在你的身后,假裝是你的隨從?!?p> 雖然慶典卡的并不是很嚴格,槐辛和墨沅生輕輕松松的就進來了。
但是槐辛一路膽戰(zhàn)心驚的,等平復下來,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和墨沅生走散了。
即使只有水系嫡系參加的圣點,那也是人山人海?;毙敛桓彝倘サ刈?,只能在外面一個地點一個地點的找。
槐辛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廣場,不知不覺就盛典已經(jīng)快結束了,到處都是催人離開的使者。
“你知道么?聽說在碧泉圣地抓到了一位偷圣水的木系修行者?!?p> “是啊,聽說被關在水宮了”
槐辛側耳聽了一下,對方的描述和墨沅生的身形幾乎毫無差別,想了想,于是轉身悄悄地朝碧泉旁邊的水宮走去。
在水宮門外,槐辛看著走來走去的侍衛(wèi),很是腦疼。雖然槐辛在柳城的那些書中知道一種隱形的功法,但是那是要有水系作為根基的,自己只有冰系的靈力,現(xiàn)在竟毫無辦法。
忽然,槐辛的目光瞄到自己帶著的手鐲,如果這是水系嫡系的標志的話,那應該是有水系的靈力在其中的。
槐辛捏了一個訣,口中念叨“萬象無形,隱?!?p> 墨沅生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槐辛,甚至驚訝“只有水系嫡系才有任何情況都隱身的術法,你是冰系,如何做到的?!?p> “說來話長,我用了手鐲的水系靈力”槐辛切開綁住墨沅生的繩子“出去再說?!?p> 墨沅生一離開囚禁的位置,各個巡邏的衛(wèi)兵就收到了警報。
槐辛扶著墨沅生,還要躲開走來走去的衛(wèi)兵,走的頗為艱難。
終于走到水宮的門口,槐辛和墨沅生都松了一口氣
“呀!”槐辛驚叫一聲。
“怎么…”話來沒有問完,墨沅生就知道為何了,槐辛手腕的鐲子從碧綠色變?yōu)榛疑?,碎裂了?p> “我是木系。你要維持我的隱形會消耗更多靈力?!蹦渖苁抢⒕?。
“別說了”槐辛回過神“快跑!”
話畢,一段水柱從天而降,將槐辛和墨沅生死死的封閉在里面。
一刻鐘后。
墨沅生和槐辛被五花大綁的捆扎在水宮前的廣場。
“族長在水宮大殿等?!?p> 一位衛(wèi)兵點點向傳話的使者點點頭,走到槐辛面前,拔出刀。
“族長還要見我們,你們不能殺他!”墨沅生變得十分激動,掙扎極大,但是仍然被兩個衛(wèi)兵按住。
衛(wèi)兵出刀,槐辛特意扎起來的頭發(fā)被散開。
“族長面前,不得有所隱瞞!”
墨沅生看著散開頭發(fā)的槐辛,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