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辛看著房間門口,有些著急的來回踱步。
“焰君還未回來嗎?”槐辛扭頭問弘多木。
弘多木搖搖頭,金月在一旁接口道“我們要不要進去啊?!?p> “我覺得不必,那位土系族長,我看并沒有惡意?!蹦渖参康来蠹遥抗鈷叩交毙?,像是想到什么,接著說
“我總覺得他對阿辛不一樣?!?p> 槐辛沒有否認(rèn),想起之間和周洛玉的兩次見面,點點頭,說
“每一次看她,我都覺得他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似得。”
“周洛玉還不敢在紫岳峰搞動作?!焙攵嗄景焉茸右缓?,依次敲過槐辛一行的肩膀,語氣頗為嚴(yán)厲“你們別想著可以偷懶休息,現(xiàn)在都給我訓(xùn)練去!”
房間內(nèi),凌霄帶著戒備的望著一直烹茶的周洛玉,周洛玉揮揮手,身后的仆人上前把烹茶的器具收起,周洛玉看著站在對面的凌霄,低頭笑了笑,指了指桌子對面的位置
“請坐?!?p> 凌霄想著,對方也不可能在焰君的地盤上對自己怎么樣,于是上期抬腿坐下,見周洛玉在自己面前放下一盞茶,示意自己品嘗。
凌霄拿起茗了一口就放下,從凌霄的動作可以看出,凌家的家教不錯。周洛玉對著凌霄,語氣帶著抱歉
“我幼時離家,直到臨近青年才回到土系本族。本族子嗣單薄,除我以外,只有周飛一位男子,所以從小他頗受全族寵愛,漸漸有些放縱了?!敝苈逵衽e起茶盞,想凌霄方向敬道“我以茶代酒,代堂弟周飛向你賠禮。周飛在入護法閣前,不會再來蓮學(xué)了?!?p> 看著對方一飲而盡,凌霄面對周洛玉這樣的長者,也只好飲盡了。
周洛玉拿起茶壺,給自己續(xù)滿,看著房間四周,語氣帶著懷念
“說起來,這次來西山,我也算是故地重游”周洛玉垂下眼睛,看著杯中茶,“這里一花一木,房屋水榭,八角亭,都沒有變,只是故人不在了?!?p> 凌霄看著這樣的周洛玉,絕對無法和之前眾人口中傳說的冷血狡詐的人聯(lián)系起來,倒像是一個頗為念舊的長情之人。周洛玉示意仆人給凌霄續(xù)茶,仆人拿起水壺向前,腳下像是絆倒了一般,朝凌霄的方向倒下,凌霄急忙去扶,前胸被潑上了一壺?zé)狎v騰的茶水。
凌霄被燙的咧嘴,急忙脫去外衣,周洛玉準(zhǔn)備上前幫忙,看到凌霄已經(jīng)精光的上身,伸出的手愣在半空,凌霄左邊琵琶骨有一個紅色的蓮花印記,和記憶中一個人的傷疤位置和形狀一模一樣,周洛把手收回,扭頭對著下人交代,語氣生硬
“有沒有干凈的衣服,這快深冬了,也不怕小公子凍著了。”
仆人急急忙忙給凌霄披上一件棉布拭去水。
凌霄顯然也看到了周洛玉的眼神,指著印記解釋道
“這我出生時就有了,怎么也除不掉。”
“我聽說凌家小公子不管在何時,哪怕是煛山深處,也不會衣衫不整,是否和這個印記有關(guān)?!敝苈逵窨粗柘?,面前人的臉和記憶中的漸漸重合,周洛玉笑著搖頭,心里感嘆道命運的強大,多少人和事,不管再怎么干涉,終會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回到原點。
說著示意下人把一件衣服遞到凌霄面前。
“雖然我無所謂,但是家人在滿月時算出我這印記不詳,所以就讓我一直藏著?!绷柘龃┥现苈逵窠o的衣服,語氣中帶著威脅“你要是說出去了,火族和土族絕對勢不兩立?!?p> 周洛玉笑著搖搖頭,對著凌霄作揖到
“為了凌家和周家的兩家之好,在下只好守口如瓶了?!?p> “若沒什么事兒,我就走了?!绷柘龃┐骱?,對著周洛玉說“你回去和周飛說,過去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下次見面就從頭開始認(rèn)識?!?p> 周洛玉笑而不答,看著凌霄離開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深邃。
弘多木帶著金月和墨沅生去了后山,槐辛在八角亭中,一直無法安心修煉,直到看見有人走過來。
那人身著紅衣,衣角翻飛,向著自己的方向跑來,臉色神采飛揚,像是懷揣著無價之寶?;毙梁孟窨吹搅硪粋€‘凌霄’,那人揮舞著手,歡呼著,向自己跑來。心頭又涌上熟悉的陌生感,槐辛安奈住翻滾的心緒,快速地走出八角亭。
“阿辛!”凌霄走過來,可能剛剛跑過,氣息還不是很穩(wěn)“你別急,我沒事兒?!?p> “你換衣服了?”槐辛記得之前凌霄穿的不是這件。
“嗯,我的衣服被茶水潑濕了,這件是周洛玉給我的。”凌霄緊了緊護腕“怎么樣?我覺得有些大?!?p> “很好看,你穿的很好看?!被毙撩摽诙觥?p> 凌霄本就隨口一問,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不知如何應(yīng)答,最后別扭的問道“我有那么多紅色衣服,為何你就覺得這件好看?”
“因為我覺得很熟悉。”槐辛皺著眉,不住的打量著凌霄。
“熟悉?”凌霄停下整理的動作,望著槐辛的眼神有些不解,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穿這件衣服,為何槐辛?xí)X得熟悉?
“嗯?!被毙咙c頭,心里的話還未說出來,就是覺得凌霄穿這件衣服,自己很開心,雖然臨近深冬,但是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暖流,那種情緒,讓自己隱隱覺得不安,卻甘于沉淪。
另一邊,周洛玉并沒有離開,而是在房間一直坐著,看著面前不斷沸騰的茶水深思,直到一陣爽朗的聲音打斷
“不知土系族長駕到,焰君真是失禮了。不過你竟然不下拜帖就來,可有些不合常理啊?!?p> 周洛玉抬頭,看著焰君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抬手示意仆人退下后,也毫不客氣的說“焰君何時去塵毓山下過拜帖?我不過是以彼之禮待爾罷了。”
“確定了?”焰君毫不在意對方的態(tài)度,拿起茶杯就喝,言語間意有所指。
“果真是命中注定,逃不掉?!敝苈逵耠S著焰君坐下。
“我看未必?!毖婢畔虏璞?,望著周洛玉“此時非彼時,我相信祭司心中會有衡量?!?p> “我不想祭司陷入兩難境地。上一世,已經(jīng)很慘了?!敝苈逵裾Z氣變得低沉。最后一句,不知道說的是水祭司,還是蓮城。
“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焰君相信以周洛玉的行事作風(fēng),若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絕不會主動來西山。
“刑門出叛徒了。”周洛玉挺直腰,語氣變得冰冷。
“這不可能!”焰君一下子站起來,望著周洛玉,神色間滿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