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兩步,楚子墨的步子微微頓了下,沒好氣地撇了一下嘴,說:
“本太子警告你,在學院里不準你以本太子的親戚自居,本太子嫌丟人?!?p> 說罷,一甩黑色的衣袖,往里走去。
寧玉站在原地,十分不服氣地沖楚子墨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吁~”
羅景騎著馬兒趕到了,下了馬把馬交給門童牽走。
“芋頭,你怎么還不進去,快要上早課了?!?p> 寧玉回頭,看見羅景笑的憨厚老實,又白又圓的臉上出了一層汗,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氣喘吁吁的。
“你不是騎馬來的嗎,怎么還出了這么多汗?”
羅景用袖子擦了一下臉,“剛剛馬突然驚了?!?p> 芋頭家親戚的馬可真是兇猛。
“對了,這個給你。”
羅景攤開手心,胖乎乎的肉手中油紙包著幾塊顏色鮮艷的糖。
“謝謝,”寧玉拿了一顆糖放進嘴里,“是石榴味的?!?p> “石榴味的?”羅景摸了摸腦袋,他從來都不知道糖還會有這么多味道。
寧玉眉眼彎彎,笑瞇瞇地看著羅景:“不信,你嘗一顆試試?!?p> 羅景剛想說他不吃甜的,嘴唇上就傳來了柔軟的觸感,一顆糖滑入他的嘴中。
寧玉的手放下來,笑意盈盈地看他,“怎么樣,是不是有石榴的清甜在里面?”
羅景抿了一下,點頭,笑著回她:“好像是有一點像。”
“鐺、鐺、鐺?!?p> “糟了,上課了。”
寧玉的笑容停頓了一下,立刻扯著羅景的袖子狂奔了起來。
狂奔到教舍的時候,寧玉看到夫子才剛走到門廊的拐角處,一顆撲通撲通狂跳的心才稍微安分了一點。
寧婉坐在第一排,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寧玉,眉眼間隱約劃過一絲不屑。
寧婉的同桌秦若輕蔑地哼了一聲,在寧玉經(jīng)過第一排的時候,刻意提高了嗓音:
“學院的要求真的是越來越松了,怎么隨便什么窮酸的人都能進來,簡直拉低了我們學院的整體水平?!?p> 羅景皺著眉頭,走到秦若的面前,語氣不悅:
“秦若,大家都是同學,你怎么能這么說?!?p> 寧玉看到秦若輕蔑地斜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向羅景,頗具挑釁地說:
“我怎么說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說了有你什么事啊?”
“你?!?p> 秦若平時也是個強勢的,說話不給人留絲毫情面,再加上羅景的性子本就弱弱的,被她的一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得憋紅了臉站在那兒。
寧玉打量了幾眼那個叫秦若的,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可神情卻是囂張跋扈很。
她乳白色的真絲長裙,袖口處繡著幾朵蓮花,裙擺褶褶層層密密如同月華般傾瀉在地上。
她梳著高聳的流蘇發(fā)髻,發(fā)間斜插著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耳際的珍珠耳墜隨著她說話的動作輕輕搖曳著。
不得不說,她的這身打扮很好看。
寧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云煙色中長裙,白色宮絳束腰,兩個丸子頭上僅有的裝飾便是今早興起戴上的一對鈴鐺。
秦若細眉擰著,看著兩人:“站在我這里做什么,閃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