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在想當(dāng)初逼煙兒出嫁的人,如今煙兒過得好了,她會不會又出什么陰招來對付煙兒。”夏修竹憂心的說。
雖然煙兒說她已經(jīng)解決了這個問題,但那個能做出這樣的事的人會甘心?只怕會在暗地里有不小的動作吧。
幾人一聽,原來還是笑著的臉俱是一沉。
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問題。如今夏修竹提起,心里都有些不安起來。
現(xiàn)在的他們可還沒有能與那人抗衡的資本。
“煙兒若是不出門,她也不知道煙兒住哪吧?這樣就算她想使什么壞,找不到人她也使不出來吧?!毕男抻鹈摽诙?。
“虧你還是個教書先生呢,你怎么不想想,她勢力那么大,只要她的人一認真打聽,還有什么查不到的?”夏修云反駁道。
“既然她能查,我們不若安插個眼線到她那里,只要她想使什么壞,我們不就知道了?”夏修羽沉吟許久才道。
“這個可以,只是要安插什么樣的人?”夏常青接道。
“不用了,從縣城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讓年掌柜幫忙,現(xiàn)在縣衙已經(jīng)有我們的人了,我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阿煙的機會?!比钣駨耐饷孢M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開口道。
自從在縣城遇到趙婷他就已經(jīng)考慮到這個問題了。
父子幾人一聽,相互對視幾眼,心下都是一松。
既然女婿都已經(jīng)辦好了,他們自然不必再為此事?lián)摹?p> “阿玉,你……”夏常青詞窮了,感激嗎?心里是有的,只是這些似乎也是他這個做丈夫的該做的。
他覺得他這個做爹的老了,無法再為女兒遮風(fēng)擋雨,不過,他做不到的,女婿都做到了,他也該放心了。
夏修竹也站起來,走到阮玉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阮玉能保護他的妹妹,就算自己再無能也不用為妹妹的事而發(fā)愁了,他的心好受了許多。此刻,他的內(nèi)心終于承認了阮玉是他的妹夫。
夏修云心里也很佩服,一個不懂愛情只有責(zé)任的男人。他就無法做到像阮玉這樣為自己的媳婦想得面面俱到。
就算當(dāng)初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娶的煙兒,他也不計較了,畢竟,煙兒的幸福最重要。
“妹夫,好樣的?!毕男抻鸾o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應(yīng)該的?!比钣駪?yīng)了一聲。
媳婦一家人的認可令他十分開心。
“煙兒呢?”夏常青問,他忽然想與她說會話。
“煙兒累著了,我讓她去休息,如今已經(jīng)睡著了?!比钣衿届o的說。
夏常青有些失望,來看女兒卻沒能與她說上一句話。
但一想到這是阮玉疼煙兒的表現(xiàn),他又覺得很欣慰。
“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這是算是解決了,可自古民不與官斗,盡管縣官對于君悅樓的背后來說很渺小,可君悅樓護得一時,他不可能護我們一世,你有什么打算?”夏修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便問阮玉。
“阿煙已經(jīng)讓年掌柜幫忙尋幾個武藝高強的人,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尋到了,這樣我們還可以安穩(wěn)一段時間,現(xiàn)在我只想認字,守著阿煙。”阮玉認真的想了一會才說。
他并沒有什么遠大的抱負,對于他來說,能與媳婦時刻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當(dāng)官什么的太累了。
“認字?需要我教你嗎?”夏修羽問。
“不用,阿煙已經(jīng)教我很久了,現(xiàn)在我能自己看懂一本地理志了?!比钣窬芙^道,一般情況下都是自己看,把自己不認識的字寫下來,每天晚飯過后才拿著去請教阿煙。
“也是,煙兒自小與我們一起認字,這書本的字煙兒都認得?!毕男抻鹈嗣掳?,他還想著若是能幫妹夫,他就可以借此機會重新認識這個妹夫呢。
“那你的,你打算一直窩在那個私塾里一輩子嗎?”夏修云轉(zhuǎn)頭對著夏修羽說。
他這個弟弟本來是鎮(zhèn)上學(xué)習(xí)最好的,連父子都對他贊嘆不已,當(dāng)初得知他考個個秀才就直接在私塾里當(dāng)教書先生時,他曾經(jīng)的夫子直搖頭嘆息。
“我已辭了教書先生的職位,月底就可以離開了,我準(zhǔn)備參加今天的科舉,下個月開始為考取功名做準(zhǔn)備?!毕男抻鹩挠牡?。
官場有太多的黑暗,盡管他更喜歡這種平凡的生活,可若是只有當(dāng)官才能保護家人,他還是會這么做的。
“林夫子知道了怕是高興壞了吧,他可一直盼著你參加科考呢”夏修云打趣道。
林夫子是千楓鎮(zhèn)學(xué)識最淵博的人,據(jù)說曾在京城當(dāng)過官,后來到千楓鎮(zhèn)養(yǎng)老,在千楓鎮(zhèn)的私塾當(dāng)起夫子,而夏修羽是他最得意的門生,當(dāng)初夏修羽放棄科考一直令他痛心疾首。
每次他遇到林夫子時都要被林夫子念上許久,一直想讓他幫忙勸夏修羽繼續(xù)科考,然他尊重夏修羽的決定,并未勸說,卻十分佩服林夫子的堅持。
“也許吧?!毕男抻饘τ诹址蜃右埠苁穷^疼,在私塾他都是一直避著林夫子。
不過林夫子最近似乎盯上了他的兒子與侄子們,是以每次兒子一見到他總要跟他抱怨。
還在失落的夏常青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對著沉默的夏修竹道:“老大,你去看你娘在哪?日頭都偏西了,我們也該回去了?!?p> 夏修竹聽后立即起身往外走去,夏修云與夏修羽也不再說話,幾人默默起身走出大廳。
院子里,分成幾波人,阮冰阮雪與小漁在一處地方,李月與年劉氏在另一處地方。
夏泠煙的三個嫂子與阮草阮花收拾好的飯廳之后也尋了一處聚在一起聊天。
夏修竹走到李月身邊,輕聲道:“娘,爹爹讓我們回去了。”
年劉氏一瞧天色,笑道:“竟是這么晚了,與李姐一起,還沒感覺聊了多久,這時間就過去了?!?p> “是呀,以后有時間再聚了?!崩钤乱灿行┎簧幔吘闺y得有這么一個談得來的朋友。
“小漁,該回家了?!蹦陝⑹吓c李月道過別,朝院子里的年小漁喊了一聲。
“呀,都要回家了,阿冰阿雪,有空我來找你玩啊。”年小漁一聽年劉氏的喊聲,猛地站起身,連椅子都絆倒了。
“你慢點?!比畋姶苏f了一句。
“記得,有時間一定要來找我們玩呀?!比钛┶s忙道。
“知道啦,再見!”年小漁沖阮冰阮雪揮揮手,與年劉氏離開了。
夏泠煙的家人也辭別了阮玉他們回了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