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游癥
段逸塵隨手解開領帶,將手上的西服外套扔在沙發(fā)上,平靜的看著夏安然:“我讓你搬進來,是想讓你半夜里照顧我,可不是讓你來這里享受的?!?p> 他刻意將“享受”兩個字咬得重一些,讓夏安然瞬間紅了臉。
啊啊啊!夏安然真想大喊出聲,段逸塵怎么可以這樣暗示她心思不單純!
不得不承認,段逸塵的大床的確比她那個房間的床舒服多了,可他話里的意思絕對不止這一點,夏安然敢發(fā)誓!
夏安然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你這么大個人了,晚上睡覺還要人照顧?難道你怕黑?”
段逸塵沒有解釋什么,只淡淡道:“別忘了那三十萬?!?p> 夏安然:“……”
這三十萬救了院長媽媽的命,她無法否認。
答應搬進主臥室是段逸塵借錢給她的條件,她更是不能不遵從。
可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段逸塵要她搬進來竟然只是因為他晚上需要人照顧!
為什么她突然有種跳了個坑的感覺?
萬般無奈之下,夏安然只能認命的蜷縮在了沙發(fā)上睡下。
而段逸塵卻拿著睡衣進了浴室,不久,浴室就傳來了水流聲。
受了一肚子氣的夏安然,腦子里這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什么綺麗的念頭的,只氣悶的抱著薄被,氣呼呼的瞪著浴室的方向。
十幾分鐘后,穿著睡衣的段逸塵出來了。
夏安然不由自主的看過去,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被子。
段逸塵的頭發(fā)濕濕的,不過顯然擦過一遍,并未滴水。
夏安然盯著段逸塵的視線拉到了他的胸口,卻被段逸塵的聲音嚇了一跳。
“如果你不怕,想睡床上也可以?!?p> 這樣明顯挑釁的語氣,夏安然立刻就扭頭將被子捂在頭上,裝作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雖然只有一眼,可夏安然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這家伙深藏不露?。∩聿囊蔡昧诵?。
再次睡過去之前,夏安然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本以為這次可以一覺到天亮,可誰知睡到半夜,夏安然隱隱的好像聽到房間里有什么動靜,心里閃過段逸塵那句“是想讓你半夜里照顧我”,睡意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屋里的大燈已經(jīng)關了,只留了段逸塵床頭的一盞小小的暖燈還開著。
夏安然扭頭看向床上,卻正看到段逸塵在脫睡衣。
她立刻轉開頭,免得等一下他又要說什么胡話。
可等了一會兒后,夏安然聽見段逸塵那邊的動靜依然沒有停下來,忍不住又看了過去。
這次卻見段逸塵正在穿衣服,是昨晚換下來的那件白襯衣。
看到這里,夏安然猛然意識到不對來了。
仔細看著段逸塵的臉,發(fā)現(xiàn)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穿衣服的動作也很機械,眼睛半瞇半睜的。
夏安然立刻從沙發(fā)上坐起,連拖鞋也顧不得穿,跑到段逸塵身邊,小聲叫道:“段逸塵,你醒了嗎?”
段逸塵像是對她的話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繼續(xù)扣著自己的扣子。
夏安然這下可以確定了,段逸塵真的有問題。
他有夢游癥!
難怪他沒有明說要她照顧他什么,因為只要跟他住在一起,自然就會發(fā)現(xiàn),而對于夢游癥這樣的癥狀,其實很多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夢游患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夢游時候做了什么事,如果沒有人看著,很容易會傷到自己,有的更會造成不可避免的慘事。
就在夏安然驚訝的時候,段逸塵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起身準備往門邊走去。
“等等!”夏安然沒有多想的伸手拉住了他,“段逸塵,現(xiàn)在應該睡覺,你不用忙著去上班。”
夏安然的語氣放得很低,柔和甜美,讓人不自主的想要再多聽她說話。
段逸塵這次有了反應,轉頭朝她看了過來,只是眼中卻沒有焦距。
夏安然耐心的重復道:“現(xiàn)在是凌晨,我們該睡覺了。”
說著,夏安然牽著段逸塵的手,將他又按回床上坐好,并且動手幫他解開西服的扣子。
段逸塵不動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夏安然的方向。
夏安然此時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將段逸塵再次哄睡,對夢游這件詭異的事也沒有一般人的恐懼。
在孤兒院的十幾年,夏安然遇到過一個有夢游癥的孩子。
當時她跟她住在一個屋子,一開始她還很害怕,后來慢慢的就習以為常了,每次發(fā)現(xiàn)她夢游,她就會將她哄睡。
可后來她出去上學,再也沒人看著那個會夢游的孩子,那個孩子竟然在一次夢游中將屋子里的風扇打開,自己的手伸了進去……
那件事一直讓夏安然很自責,如果她當時能夠更加仔細的將照顧那個孩子的事交代給別人,說不定她就不會傷到手,更不會因為夢游中猛然驚醒而精神錯亂了。
現(xiàn)在那人已經(jīng)被孤兒院送去了精神病院。
夏安然不知道段逸塵的身份,可從他們住的房子還有他的行事作風來看,他定然是身份不簡單的人吧。
這樣的人如果被人知道有夢游癥,對他的影響肯定不小,到時候他的一切說不定都會受到波及。
也不知過了多久,段逸塵在夏安然耐心的誘-哄下,終于睡了過去。
夏安然有些尷尬的看著段逸塵將頭靠在她懷里,枕在她胳膊上睡得一臉沉靜。
本想將手臂抽回來,可看到段逸塵那張俊臉隱隱透出的疲憊,夏安然還是沒忍心。
算了,就當為那三十萬付了利息好了。
這樣想著,沒過多久,夏安然也睡了過去。
……
手機的鈴聲將夏安然吵醒的時候,清晨的陽光也照進了段逸塵的臥室。
夏安然習慣性的拉起被子往頭上捂去,不過幾秒又猛然掀開,翻身坐起。
目光在臥室里掃了一圈,卻不見段逸塵的影子,而自己正安穩(wěn)的坐在段逸塵的床上。
夏安然竊笑:“呵呵,這下他總不會趕我去睡沙發(fā)了吧?”
夏安然今天還要去車隊上班,自然不能賴床,動作利索的洗漱穿衣,很快就下了樓。
飯廳里只有西瑞筆直的站在那里,段逸塵卻不見了蹤影。
“少夫人,少爺讓我告訴您,他最近三天要到北歐出差?!蔽魅鹌桨宓穆曇繇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