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外的黑暗,剛剛朝門外踏出一步的曾益回過頭來看看老者,嘴角揚(yáng)起。
“怎么,這是不舍得我離開嗎?還想讓我在這里多待一會?”
老者嘆了口氣,無奈的揮了揮手,曾益回過頭去,再看時,門外天亮了。
扶著表姐走出書店,身后的書店整體飄移似的如潮水退去一樣的離曾益越來越遠(yuǎn),最后被身后的黑暗完全吞噬。
曾益眼前出現(xiàn)了一陣陣的眩暈,當(dāng)這股眩暈感消散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重新站在了王百惠大街上,身前是川流不息的車輛與人群,身后是那家服裝店。
曾益的目光透過服裝店,看向這家并不存在的書店,無聲的笑了笑。
這時候表姐剛好悠悠醒來,不解的看著身邊的曾益:“表弟,你怎么在這里?我覺得頭好暈?!?p> 曾益笑了笑,沒有解釋過多,帶著表姐回到了二姨家,二姨家老兩口老淚縱橫。
……
轉(zhuǎn)眼間時間就過去了大半個月,如今已經(jīng)是11月26日,離月底也沒幾天了。
曾益從出租車上下來,和出租車師傅打個招呼,轉(zhuǎn)身看向了被精心用綠植紅花裝飾的大門招牌。
盛溪湖森林公園。
當(dāng)時流毒離開時說自己在這個公園里留了不少分身,今天曾益要來看看了。
這家森林公園是免費(fèi)開放給群眾的,所以游客數(shù)量十分多。
曾益從門口進(jìn)入森林公園,站在門口附近仔細(xì)感受了一番,由于是在室外,加之森林公園的占地面積十分巨大,他并沒有感受到流毒的氣息。
“也不知道那些流毒藏在哪里了,還是說那個家伙純粹是騙我玩的?”曾益一邊走,一邊想著。
在公園里繞了一大圈,走到了人跡罕至的一個小角落,曾益都沒有感受到流毒的氣息,他也不失望,權(quán)當(dāng)是在公園里溜彎了。
剛要準(zhǔn)備在公園隨處可見的長廊上休息會,他忽然看到了蹲坐在灌木叢旁邊的一個人。
這個人的行為極其古怪,臉上充滿了害怕的神色,不時的四處張望一下,嘴里更是無聲的嘟囔著什么。
曾益站起身來,徑直向這個男人走過去。
從這個人身上,曾益感受到了淡淡的流毒的氣息。
瞧著曾益走來,男人的反應(yīng)很大,身子害怕的顫抖個不停,如同篩糠一樣。
一邊抖還一邊喃喃:“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p> 曾益蹲下身子,認(rèn)真的盯著男人:“喂,你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男人一聽哆嗦一聲:“狗,那只狗又要來了,饒過我,饒過我吧?!?p> 近距離的蹲在男人面前,曾益才注意到男人的古怪之處,他的臉龐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紅暈狀態(tài),雙眼上盯著特別大的一圈黑眼圈。
整個人給人的印象也是無比的萎靡,像是大病了許久一樣。
“什么狗,你說出來我能幫你。”曾益將手輕輕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他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十有八九是被流毒纏上了。
隨著曾益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慢慢的冷靜下來,也沒有那么的害怕了,雙眼里也有了希望一樣,無助的看向曾益。
“你能幫我?”
曾益點點頭:“說出來是這么回事,我能幫你?!?p> 男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才講起他的故事來。
男人的家在森林公園附近,因此他空閑下來的時候常常會來公園散步。
剛巧前天來公園散步的時候,他看到一條小白狗在一棵樹上隨意的大小便。
而在小白狗的不遠(yuǎn)處,一個卷發(fā)婦女正在和另一個人聊著什么,時不時朝那只狗看幾眼,顯然是那只狗的主人。
男人瞬間就怒了,看準(zhǔn)女人的視線轉(zhuǎn)向別處的時候,二話不說上去對著那只狗就是一腳。
他是十分痛恨這種讓狗隨地大小便的行為的,以前夜間來公園散步的時候,他常常會踩到一些沒有素質(zhì)的游客縱容自己寵物隨地拉出的大小便。
可他沒有想到,明明自己沒有用太多的力氣,那只狗被自己一腳踹飛之后,在地上抽搐幾下后,徹底沒了動靜。
自己竟然一腳踹死了這只狗?
嚇得他趕緊溜走,身后傳來女人的哭天喊地聲。
然而讓男人沒有想到的是,恐怖的事情會因為他的這一腳而出現(xiàn)。
忙了一天之后,男人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沒曾想他在回家的路上,竟然見到了那只被它踹死的狗。
那只狗就站在馬路上朝自己這邊看過來,男人心想感情昨天沒有踹死這只狗呀,還把自己嚇了一大跳?!?p> 可是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只狗竟然跟了過來,并且伸出了自己的舌頭。
就是那條舌頭,黑色的長長的伸了出來,在空中倒卷了一圈,像是一柄黑色的鐮刀。
并且讓男人感到崩潰的是,那只狗朝自己看過來的眼神,冷冰冰的,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嚇得男人屁滾尿流的躲到了家里,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只小白狗竟然一直跟到了家里,偏偏家人完全看不見那只狗,還以為自己在風(fēng)言瘋語。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是故意要踢死它的?!蹦腥送纯蘖魈?,顯然被那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狗嚇慘了。
就在曾益剛要說話的時候,原本冷靜下來的男子忽然發(fā)了瘋一樣的往身后的灌木叢里擠,他的大半個身子直接陷入了灌木從里,衣服上沾滿了針刺。
“那只狗,是那只狗,那只狗又來找我了,不要不要??!”
曾益聞言,轉(zhuǎn)身回頭一看。
在離自己的不遠(yuǎn)處,一只看起來不大的小白狗張大了嘴巴,吐著一條長長的黑色的舌頭冷冷的盯著自己看。
如男人所言,這只狗的眼神十分的冰冷,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哪怕是在大白天,已然是讓人看得瘆得慌。
“嗷嗚……”
似乎是嫌曾益擋在了自己和男人中間,這只詭異的小白狗發(fā)出了低沉的嘶吼聲。
曾益就這么看著,看到小白狗的身上,慢慢出現(xiàn)了一條又一條的黑色條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