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煩惱的少女(番外)
“你覺得你是怎么感受到這個世界的?”
雙葉停止敲桌子的動作,轉而問起梓川來。
“當然是用眼睛看的?!?p> “你思考事情只停留在表面嗎?”
“幻覺,幻覺是看不見的東西,該不如說是影響到了意識嗎?”
梓川重新回答。
“可以這么說,我們每天都在生活,但卻活得很外在?!?p> “外在?”
梓川露出了不能理解的神色。
“簡單的來說,就是這樣。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雙葉拿起了一顆全色球。
“一個全色球,上面數字是6?!?p> “為什么會這樣得出答案?因為我們被概念統(tǒng)治著,也就是說理性,這是我們生活的基礎?!?p> 雙葉自問自答。
“雙葉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梓川那么你有沒有不理性的時候?”
“不理性,只有在碰到美少女的時候。”
“你這家伙,給我正經些。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別搗亂?!?p> “好吧!比如說唐澤被我打敗就像球一樣?!?p> “喂...”
唐澤剛準備反駁,就被打斷了。
“認真回答也是能夠回答好的嗎!這樣的想法便沒有被理性所統(tǒng)治?!?p> “可是這跟現在的事情有關嗎?”
“聽我說完,打個比方,在進行量子測量的時候,測量的電子就在那里,但是電子本身卻是自由的,是因為我們的測量造成了實在客觀,就像是這個球一樣,球,顏色,名稱都是我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所以要進行更深層次的觀測,需要打破有限的概念,不進行概念與測量進而去感知世界,便被稱為量子意識。”
“也就是說,我們感受的不是真的,這個世界不是現實的?”
“錯?!?p> 雙葉果斷的反駁了梓川的回答。
“我們看到的都是真實的,感受的也是真實的?!?p>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量子意識認為意識是一種力學現象,大腦中存在海量的處于量子糾纏態(tài)的電子,意識正是從這些電子的波函數的周期性坍塌中產生?!?p> 雙葉停頓了一會兒,見眾人沒有打斷她,于是繼續(xù)說道
“大衛(wèi)·查爾默斯提出過一個說法,在意識狀態(tài)不可疊加的前提下,大腦是一個物理系統(tǒng),它和精神現象有關,按照薛定諤方程,大腦對疊加的外部進行觀測時,通過相互作用造成了大腦狀態(tài)的疊加,而精神物理系統(tǒng)的作用又造成了意識的疊加,但是先前已經說過,意識不能處在被疊加狀態(tài),所以意識必須要選擇某個狀態(tài),結果便導致了大腦的確定狀態(tài)和觀測目標被選定的狀態(tài)?!?p>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為什么還會出現幻覺?”
“梓川,我跟你提過雙縫實驗吧?”
“記不得了。”
“好吧,我再說一遍,就是在觀測了實驗經過的情況,和只確認最終情況的結果下,這兩者顯示出來的結果不一樣。微觀世界中,粒子的位置都是概率性的東西,在我們觀察的時候,他們坍縮才形成了物質。”
“也就是說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聯系的?!?p> “不過量子意識目前還不屬于科學范疇,這樣解釋只能當做參考意見?!?p> “我終于知道月瀆,別天神是怎么回事了。”
這是唐澤聽完之后內心的想法。
接下來大家便聊其他的話題,唐澤也沒有主動到積極為別人解決煩惱的地步。
無頭無腦的添亂幫助,完全不清楚事情的根源,自作多情的感動自己真的是討厭死了。
.......
大約在9點多鐘的時候,唐澤告別梓川一行人準備回到房間里面休息,明天準備起得早一些看一下海上日出,一定很美麗。
挑一個最合適的角度的話拍出的照片,姬子阿姨一定會羨慕的。
從二樓下來,來到甲板上,夜漆黑如墨色,海風習習。
月光照亮了船頭的紅白衣女孩。
該不會是想跳海吧?唐澤不由自主的這么想,聽完雙葉的解釋總感覺這是一個問題兒童。
為了避免耽誤航程,唐澤決定和她打一個招呼。
“喂!”
“咿呀!”
女孩一副受到了驚嚇的表情,發(fā)出了好聽的聲音。
“你是在叫我嗎?”
“是的,這里沒有其他人了吧?”
“嗯。”
“在看什么呢?”
“海水?!?p> “哦,那再見?!?p> 唐澤見她沒有事情便準備離開。
“哎,等等!”
女孩發(fā)出了挽留的聲音。
“怎么了?”
“我們是同一類人嗎?”
“哈?”
“因為你也擁有影響別人的能力。”
“那不是一回事。”
唐澤知道她指的是殺意,不過在這名女孩的青春期綜合征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哦,你有朋友嗎?”
這是什么問題?我難道是一臉霉相?要不然怎么會沒有朋友?
“當然有了?!?p> “我也有。”
“那真是恭喜了。”
“謝謝。”
女孩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等等,我能問你一個隱私的問題嗎?”
“覺得隱私的話就別問了?!?p> “哦。”
“問吧!我酌情回答?!?p> 唐澤見她一副難過的樣子。
“你是怎么和朋友相處的?”
“這個太籠統(tǒng)了,不太好回答?!?p> “我不清楚該怎么相處,不僅是朋友之間,就是在社會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生存下去?!?p> 女孩一臉哭泣的樣子。
“為什么?”
“我有一個朋友,她在教室里面吃東西聲音有點大讓我很煩躁,但擔心會破壞我們的關系所以沒說。”
“嗯,這很正常?!?p> 唐澤深有體會,畢竟靜的磨牙聲音讓他很苦惱,懷疑她是不是缺鈣。
“在公共場合,我指責了一個亂丟垃圾的人,他反問我有什么資格?多管閑事!其他人也是用嘲弄的眼神看著我。那個時候我就慶幸幸好沒有提醒朋友,要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那個時候我真的快要絕望了?!?p> “嗯?!?p> “之后有的同學因為一丁點小事冷戰(zhàn),在別人后面隨意議論他人。我發(fā)現大家好像都帶著面具。然后我就開始疑惑,與朋友之間到底該怎么相處,與陌生人之間該怎么相處?”
唐澤靜靜聽著。
“之后奇怪的事情就出現了,我的意識開始能夠影響起別人,只要我感覺厭煩的,都會消失,都會改變,剛開始我挺開心的,但是時間一久就有了罪惡感。這么一說挺狡猾的吧?明明自己樂在其中?!?p> 女孩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書上說公共場合的自由,是一種不損害他人利益為前提的自由,我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p> “到底該怎么樣說出自己的訴求,怎么樣才能和睦相處...”
她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