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等陰方做皇帝了,她就回承臺,做一件一直想做的事——同顧梁歡講清楚,她想同他在一起。可是,等到了這一天,連笙卻回不去了。因為陰方登上了帝位的那一天,對她說:阿九,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陰方說:“很奇怪吧,我怎么會記得你,怎么能看到你?”連笙看著陰方的臉,幾乎全部隱在黑暗中,只有眼睛燁燁如星辰。
連笙似乎聽到陰方在低低的笑,仔細聽去,卻只剩下陰方慣常的溫溫柔柔的淺淺的低沉的聲音。
“本來想讓你自己發(fā)現(xiàn)的,可是或許是你太傻了,也或是太不關(guān)注我了,我怕等到這一世的我老去了,你也不會知道。所以為了不耽誤我們的時間,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标幏叫ΓH有些自嘲,“阿九,回答我之前,聽我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不待連笙開口,陰方便自言自語起來。
很久之前,承臺上有一個星宿,不知道為什么,他可以吸收周圍星宿的靈力,時間久了,竟早早的生出了靈識。
第一個和他說話的人是一個話很多很多的姑娘,那個姑娘對他說:“你好呀,小星宿,我是白十九,你的守護者哦?!彼耄资?,好隨意的名字,以后不如叫她阿九吧,好聽一些,也,親切一些。
后來,那個星宿稱為阿九的小姑娘來的越來越頻繁,說的話卻越來越少,但每次言語之中越來越離不開一個叫做顧梁歡的人。
星宿很煩,超級超級煩,他不想聽到顧梁歡這個名字,他希望阿九的口中說的最多的兩個字是陰方,于是星宿變本加厲的吸收靈力,直到他可以說話,可以化形,可以給阿九一個睡覺的肩膀。
那一天來得很快,在陰方的預料之中。
滿天的星海,陰方著一身黑衣,與承臺融為一體,只余眼睛似星海的明亮,看著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發(fā)了呆的看著他。
他可以以人的形態(tài)陪在那個姑娘身邊了,陪她守在承臺,陪她看漫天的星宿,陪她等一個總是很忙的人,陪她聊,另一個人的故事。但即便如此,陰方也是愿意的,愿意陪在她身邊,等她或許會喜歡上他的那一天。
星宿生來是有星宿的使命的,陰方也不例外。
沒有等到連笙轉(zhuǎn)變心意的那天,陰方轉(zhuǎn)生的時間就到了,于是陰方不愿再抱著渺茫的希望等下去,哪怕是用卑鄙的法子他也想將連笙與他綁在一起,想為自己爭取一個和連笙在一起的機會,哪怕早就知道,連笙的心在另一個人身上。
適時,顧梁歡很忙,因為陰方吸收了其他星宿的靈力,周圍的星宿有隱隱要隕落的趨勢。顧梁歡只能抽出大半部分的時間去尋找可以恢復星宿靈力的法子。
而且連笙與那個星宿在一起時看上去很開心,顧梁歡不想動那個星宿,便只能默許他們的靠近。
或許是顧梁歡太過自信,以為將他的小白照顧的很好,也保護的很好,所以竟沒有想到,有一天,那條膽子那么小的龍會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來見他,那個男人還是他手底下的一顆星宿,這簡直是顧梁歡生命里的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