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銘晨的傳承并不是魔道功法。
無論正道修士的功法還是魔道的功法,說白了都是修士的功法,不是修士沒有靈根,都是不能修行的。
岳銘晨沒有靈根。
所以,非要給這個功法弄個稱謂的話,葉千秋覺得,應(yīng)該叫它異術(shù)更合適,說白了,也就是俗話中“邪魔外道”的外道。
理解能力不行的人,就算看了玉簡,也別想修行玉簡內(nèi)的功法。
這也能證明,岳銘晨確實是個真人才。若不是少了個靈根,修真界中不少人都比不上岳銘晨。
所以,葉千秋根本不擔(dān)心,掌門人能練出岳銘晨練出來的東西。而且,葉千秋相信,掌門只要腦子沒問題,是不會貪圖這個玉簡的。
“忘憂師弟,這?”掌門拿著玉簡看向忘憂真人。
“既然千秋交給師兄,必然是相信師兄的?!蓖鼞n真人心里雖然擔(dān)心,可葉千秋已經(jīng)交出來了:“師兄如何處理都行?!?p> 掌門點了點頭,右手托著玉簡走出房間,一聲輕嘯,招呼其他門派的掌門人,然后在這些人的見證下,掌門親手毀了玉簡。
葉千秋松了口氣。
“魔道”傳承已經(jīng)被毀掉,接下來就是“屠魔”儀式了。
畢竟岳銘晨修行的方式確實血腥了點。很快,幾個門派的大佬,就給岳銘晨商定了處罰——五雷轟頂。
當(dāng)然,這五雷轟頂,不是天道的劫雷。如果天道真的有劫雷的話,估計還沒等到葉千秋他們動手,岳銘晨就被天道轟得渣渣都不剩了。
劫雷,是雷靈根修士的術(shù)法。
目前在云間城的雷靈根修士,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衛(wèi)凌空。所以,決定這個方式之后,葉千秋就有點同情衛(wèi)凌空了。
以前坐在一起吃飯的人,現(xiàn)在要親手殺死。
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在葉千秋也沒搞明白,到底怎么才能殺死岳銘晨。雖說岳銘晨的人格中,有一個很想死,但是另外一個人格似乎還沒盡興呢。
岳銘晨行刑之日,葉千秋也受邀圍觀。雖然本人不太愿意,葉千秋還是過去了。
過去之后,葉千秋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種方法,仙門大佬們都不用,愣是讓衛(wèi)凌空這個身上一點人命都沒背過的人弄什么五雷轟頂?shù)男塘P了。
行刑的地方是云間城最熱鬧的坊市,當(dāng)然現(xiàn)在云間城因為一系列的事情,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剩下來的人,要么是修士,要么是不怕死的。而不怕死的人,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
所以,這場行刑幾乎全云間城的人都來圍觀了。
五雷轟頂確實是個挺適合公開處決罪犯的方式。
衛(wèi)凌空一身黑色,站在岳銘晨的面前,面容肅穆。而他對面的岳銘晨,卻一身狼狽的被綁在鐵柱上。雙目圓瞪,無比仇視的看著衛(wèi)凌空。
葉千秋跟著自家?guī)熥穑驹诟吲_上。高臺上有不少如今修真界比較有名的人,可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
“行刑。”
一聲令下,衛(wèi)凌空舉劍。紫色的靈氣在他身邊聚集,天空也隨之出現(xiàn)了一片烏云。葉千秋抬頭,看著云層中時隱時現(xiàn)的雷光。
“千秋,那小子的靈根,比你的還少見?!蓖鼞n真人也看到了天上的雷光:“如今修真有天賦的人少,有天賦又如那小子一般,定性高的人,也就更少了?!?p> “那又如何?”葉千秋抱著胳膊:“雷靈根確實很強,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為師又護不住你一輩子,找個能護得住你一輩子的人不是挺好。”忘憂真人下巴揚了揚。
雷光落下,自岳銘晨的頭頂貫穿。滲人的慘叫從刑場傳出,不少人都忍不住捂起耳朵。
焦臭味很快散發(fā)出來,當(dāng)眾人都以為岳銘晨隨著這一聲慘叫命隕的時候,衛(wèi)凌空卻往后退了好幾步。
臭味從岳銘晨身上散發(fā)出來,可岳銘晨還活著,不僅活著,而且活得還不錯。焦化的皮肉,從他身上剝落,露出了里面的骨架和附著在骨架上的東西。
和別人的經(jīng)脈不一樣,現(xiàn)在附著在岳銘晨骨架上的東西,已經(jīng)不像人類所能擁有的東西了。
血肉在游動,原本能夠綁著岳銘晨的繩索,在那股力的作用下,落到了地上。自然,這個時候的岳銘晨,又能行動了。
“唉!”葉千秋嘆了口氣。
忘憂真人此時的心思全在忽然變異的岳銘晨身上。之前,葉千秋就說過岳銘晨的情況。只是葉千秋說的東西,已經(jīng)超過了忘憂真人的想象力,所以,現(xiàn)在看到這樣的岳銘晨,忘憂真人還是被震驚了。
“師尊,你說,我要是指望他護住我,我得先護著他多長時間啊?!闭f完,葉千秋轉(zhuǎn)身就下了高臺。
衛(wèi)凌空可沒見過這樣的岳銘晨。
之前他看到的岳銘晨,是吃了柳夕朝內(nèi)丹的狀態(tài),整個人一副赤焰狐族的樣子??涩F(xiàn)在,他的樣子跟赤焰狐族差得太遠(yuǎn)了。
雷光再次落下,只是這次,落在岳銘晨身上的雷光,只是在那流動的血肉上閃了閃便消失了。
顯然那層滑膩膩的東西還能抵擋雷電。
這一下,修士更驚了,連說話聲都不見了。
雷劫,是每個修士都需要面對的東西,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種修煉手法,能夠抵擋雷電,也就意味著,用這種手段,甚至能規(guī)避雷劫。
不眼紅,那是不可能的!
衛(wèi)凌空沒有再后退,雷不管用,就得靠劍。衛(wèi)凌空是個劍修,手中的劍才是他的武器。凌冽的劍光從岳銘晨的身上穿過,撕開的口子卻在穿過的一瞬間復(fù)原。
岳銘晨將自己練成了個怪物,在場的所有人腦子里都是這個想法。
雖然不怕雷電,不怕劍傷,確實是很讓人眼饞的能力。可這種能力這種體現(xiàn)方式,確實讓人接受不來。
岳銘晨往前走了一大步。
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好幾步,沒有人愿意跟這個怪物接觸。
另一邊葉千秋一邊跑,一邊已經(jīng)將自己的符筆拿了出來。從最后一級臺階上跳下,葉千秋猛地撞上了一個人。
“你怎么在這里?”穩(wěn)住身體,葉千秋就看到被自己撞到的人。
柳夕朝被撞得一個踉蹌,溫和的目光從岳銘晨的身上,移到了葉千秋這邊:“來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