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聽個曲好難
“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不過是來聽聽琴罷了?!碧K夜弦笑道。
“可是……可是王妃……這地方是男人才來的,極少有女客?!逼鋵嵥胝f,這兒從來就沒有過女客。
“男人是來尋樂/子的,我卻只是單純來聽琴的?!碧K夜弦看她一眼,強調(diào)道:“不一樣?!?p> 老鴇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么,蘇夜弦卻揮揮手:“行了,你不用管我,我聽一陣子自然就走了,別讓人來打擾我?!?p> 老鴇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一臉“真是要命”的糾結(jié)表情:“自然是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王妃的……只是……只是王妃您如此國色天香……這,這……萬一有人起了歹念……奴家不知如何跟殿下交代呀!”
這就是一祖/宗啊!
長這么好看,身份如此高貴,去哪玩兒不好,怎么就偏偏老往她這地方來呢。
這是女子來的地方嗎?
萬一宣王殿下過來找初煙或是可妍,遇上王妃娘娘正兒八經(jīng)坐在這里,那場面豈非十分尷尬?
真是光想想,這老鴇都覺得自己大概快要活夠了。
“放心吧,一般人可近不了我的身?!碧K夜弦再次揮揮手。
老鴇拿她沒折,既不敢多話,更不敢趕這位姑奶奶出門。
只好賠著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乖乖退了出去,囑咐手底下的人多多注意,可千萬別讓這位祖宗少一根頭發(fā)。
宣王和蘇大將軍,哪個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世界終于安靜了。
蘇夜弦靜靜坐著,聽著那如訴如泣的箏音一點一點從對面雅座里飄逸出來。
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
她雖不懂這箏具體要怎么彈,可前世卻是看了不少名家表演的。
自然聽得出南弦歌的指法可說是出神入化,行云流水。
其撥弦之時,已然全身心投入其中,自然可目不斜視,感情充沛,令聽琴之人感同身受。
真是好啊!
好久都沒聽過如此動人心弦的箏音了。
倒讓她想起小時候,看到班上同學(xué)有學(xué)古箏,又彈得十分靈活時,自己那股子羨慕勁了。
不如……拜這南弦歌為師?
也好圓一圓她的古箏夢嘛。
她正這般思索著,那可繞梁三日的琴聲卻忽然間沒了聲響。
蘇夜弦詫異的抬頭,卻見得對面的雅間里已赫然多了好幾個男人。
只聽其中一人笑道:“都說南弦歌不僅琴藝絕佳,更是貌美勝潘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潘安?
潘安是長得好看,可他不是個男人嗎?
這人的歷史怕是體育老師教的吧?男女都分不清?
蘇夜弦不由站了起來,觀望著對面到底是何情況。
莫非……是要上演惡霸/強/搶美女的經(jīng)典戲碼了?
哎……她想好好聽個曲子怎么就那么難呢?
“本少爺看你十分順眼,就跟本少爺回府吧,何必待在這風(fēng)/月之地呢?你開個價,多少銀子本少爺都付得起!”那公子哥言語間皆透著毫不掩飾的輕/薄之意。
“正是正是!”旁邊幾個公子哥也一同哄笑著起哄:“李公子可是楚丞相的得意門生,將來前途無量,自然是不缺銀子花的,你若依了他,要什么有什么,總比/日/日/在這煙/花之地彈琴要掙得多多了。”
蘇夜弦已然聽得火冒三丈。
連她都知道南弦歌是只賣/藝不賣/身的,這群人卻偏偏還要死皮巴賴的糾纏。
擅自闖入雅間也就算了,竟還出言輕/薄,簡直太不要臉了!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出去?!?p> 蘇夜弦捋起袖子,正欲走過去當一回英雄,卻赫然聽到那雅間里傳來一個極為動聽的聲音。
她跨出的腳步頓時停下,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聲音是動聽。
可卻是如假包換的男聲?
難道?她一直搞錯了?
這南弦歌竟是個男子?
這樣一來的話,那眼前這出信息量就大了哇……
她心底那點腐/女情結(jié)噌噌的冒了出來。
一群男人輕薄一個男人?
要么這群人是玻/璃,要么,就是這南弦歌確實是長得太好看。
好看到,連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為之動心,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韙,想將之據(jù)為已有。
想來應(yīng)該是后者居多了。
難怪人人都說他比“京城第一美人”沈初煙還要生得更為俊俏,卻偏偏沒有占了這第一的名頭。
難怪剛才那混蛋將他比作美男潘安。
原來,他竟是個男子。
絕/色的男子!
都是“南弦歌”這雅致的名字誤導(dǎo)了她呀。
不過細細想想,一個驚才絕艷的男子配上這古雅的名字,倒確實相得益彰。
南弦歌適才的態(tài)度顯然惹怒了那幫公子哥。
那群人言語間已帶了狠意。
“別給臉不要臉!”一人冷哼道:“李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就是!你既坐在這風(fēng)/月之地,那便是這風(fēng)/月中人!裝什么清高!”
“你識相的,就自己跟我們走,免得我們動手!”
真是豈有此理??!
光天化日之下,這群登徒子竟敢強/搶美男,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邊蘇夜弦的正義細胞已經(jīng)全部立正。
那邊幾人卻已真的開始對南弦歌動手。
拉扯間,那上好的古箏也被他們野蠻的掀翻在地,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哀鳴。
似乎在替它的主人求救。
蘇夜弦疾步走出雅間,徑直往對面雅間而去。
她一手撥開簾子,猛的厲喝一聲:“住手!”
那幾人正抓住南弦歌的胳膊將他用力往外拉,卻不料身后竟驀然響起一個極為好聽的女子聲音。
一群好/色之徒頓時又來了興致,齊齊扭頭朝她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登時一個個都把眼珠子瞪得老大,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見過長得美的,卻沒見過美得如此驚心動魄的。
即使她一臉怒容,可依舊是叫人移不開目光啊。
就連南弦歌,也一時忘了掙扎,只怔怔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
他是知道剛才有一女子坐在對面靜靜聽他彈琴的。
可他卻不知道,這個女子竟生得如此仙姿玉質(zhì)。
他更不曾想到,在這人人都不會,也不敢為他出頭的地方,這個纖瘦柔弱的女子,卻敢獨自闖入,厲聲呵斥于他們,面上竟無半點懼怕之意。
實在是個奇女子。
可是,這對他動手的三人,都是叫人得罪不起的權(quán)貴。
這女子這般貌美,只怕這些登/徒子定不會放她離開。
他心中擔心起來,不知要如何,才能保她周全。
卻只見那李公子盯著蘇夜弦眼神就像餓狼見著了小白兔,搓著雙手笑道:“這是哪里來的小美人?怎么本少爺以前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