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殺被反殺
立在玉簫道人左邊的那個壯漢用的是流星錘。
玉簫道人伸出左手手指的時候,流星錘就瞬間出手了。
漆黑的鐵鏈,帶著巨大的鐵球,隨即卷起了一陣極其尖銳的破空破風(fēng)聲,如一塊小山般朝著柳隨風(fēng)的頭上砸下。
而令一個提著砍虎刀的大漢,猛然前往前飛沖了出去。
砍虎刀狠狠一甩,就要斫下柳隨風(fēng)的腦袋。
兩人的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一出手就充滿了血腥與暴戾,一出手就奪命致命,一出手也就不留余地。
此刻玉簫道人已經(jīng)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心中輕嘆:到底還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難道以為武功絕世就可以橫行江湖了,難道不知道毒、暗算、刺殺等等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來世想好了再到江湖上行走吧。
此刻玉簫道人罕見露出了一抹憐憫之色,他決定要幫柳隨風(fēng)準(zhǔn)備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棺材自然就不用了,尋常棺材就好了。
想到這里,玉簫道人忍不住感嘆還是自己心慈手軟了。
可這個念頭才到了這里,玉簫道人就瞧見了一道劍光。
如流星般的劍光在眼前劃過。
劍光忽然出現(xiàn),倏然消失。
劍光消失,帶著一往無前,力破千軍氣勢的流星錘也已經(jīng)墜落在地上,聲勢極其浩瀚,如猛虎下山的砍虎刀也掉落在地上,和這兩件東西同時掉落在地上的還有人。
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
兩條壯漢倒下,兩個立在壯漢身后的女子也倒下了。
這兩個女子貼在兩個壯漢的身后,在兩條壯漢動手的時候,也用匕首要刺出奪命一擊,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遵循玉簫道人的密令出手,她們就感覺到了一道劍氣擦身而過。
隨即她們的咽喉就被劍氣洞穿,被長劍所傷。
她們的氣力一瞬間消失了,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她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這是玉簫道人思忖出來的天衣無縫的殺人機會,怎么可能就這樣容易被破解呢?
她們不明白,也只能永遠不明白了。
人若死了,就只能永遠不明白了。
玉簫道人還沒有死,可玉簫道人險些死了。
玉簫道人原本還在笑,可笑容已經(jīng)僵硬住了。
他的左手也被一道劍氣劃上。
這一劍出手瞬間使得四個人身亡,也險些將玉簫道人斬殺,若非玉簫道人反應(yīng)極快,玉簫道人也死了。
可劍呢?
玉簫道人甚至根本還沒有瞧清楚那口劍如何出鞘,柳隨風(fēng)如何發(fā)出的劍招。
玉簫道人的心沉了下去,他不明白。
他眼睜睜瞧著柳隨風(fēng)喝下了毒酒,為什么還能出手。
可柳隨風(fēng)這個時候已經(jīng)笑了起來,柳隨風(fēng)微笑望著玉簫道人道:“東海玉簫,百曉生為兩河一帶的武林人士譜寫兵器譜時,你排列第十,迄今為止也是第十,原因無他,這近四十年來,你殺人擊殺動用你的玉簫,你喜歡以毒計、暗算的手段殺人,迄今為止已經(jīng)有至少一百二十一宗毒殺、刺殺的案件和你有干系,而這些卷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因此我對你這個人也了解的非常清楚?!?p> 玉簫道人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因此你喝酒以前就知道了酒中有毒?”
柳隨風(fēng)淡淡道:“長相是可以欺騙人的,但卷宗不會,何況這些卷宗都是我經(jīng)過研究,知曉這其中信息是絕對證實才乎去研讀的卷宗,因此更不會出錯,而我知曉你是玉簫道人以后,自然就不能不對你防備?!?p> 玉簫道人輕輕嘆息了口氣道:“你沒有輕視我,甚至于了解我,而我自認(rèn)為沒有輕視你,因此反而輕視了你,故而你將計就計,除掉了我的四個屬下,這個手段的確高明,可我不明白?!?p> 柳隨風(fēng)淡淡道:‘你不明白為什么我知道是四個人,而不是兩個人?’
玉簫道人道:“不錯,他們之間訓(xùn)練了多年,因此他們兩個人幾乎是一個人,但你偏偏能瞧得出兩個人其實不是一個人,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p> 柳隨風(fēng)淡淡道:“因為木板下傾的厲害。”
玉簫道人還是不明白,可柳隨風(fēng)很快讓玉簫道人明白了。
“客棧的木板可以承受多少重量是可以瞧得出的,任何人踏在木板上,木板都會微微下傾,可他們下傾的實在和他們的體重身高以及手上的器具嚴(yán)重不符合,何況他們的身軀都微微向后傾了一些,這也證明他們身后可能有人。”
“而且最有趣的是,你一來居然將所有人都趕走了,顯而易見不希望別人瞧見這里的一切,再加上以前對你的研究,因此我可以得出結(jié)論?!?p> 玉簫道人望著眼前這個對手,他如今也已經(jīng)不能不佩服了。
一個人居然有如此之周密的思緒,對于四周的觀察居然如此之細(xì)致,這實在是玉簫道人前所未聞的,這個人也實在看上去不是初出茅廬的江湖高手。
這一刻玉簫道人終于不能不任何了荊無命的話。
——柳隨風(fēng)絕不是個隨意輕視的人,絕對不能輕視。
玉簫道人深深望了柳隨風(fēng)一眼,隨即他就笑了起來,甚至對柳隨風(fēng)拱了拱手,道:“閣下實在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原本不希望和人動武,因為我一向認(rèn)為動武就可能會輸,輸就可能會死,因此我寧愿用一些簡單的法子去對付別人,可如今我對你似乎已經(jīng)不能用簡單的法子了?!?p> 玉簫道人說完就取下腰間的玉簫,隨即撕掉了道袍一角,包括了手臂上被劍氣所傷的劍痕。
玉簫道人捏著玉簫,望著柳隨風(fēng)道:“東海玉簫,請指教?!?p> 玉簫道人收斂了笑意,這一刻神情變的極其莊重,也肅殺無匹。
柳隨風(fēng)也一點一點的收起了笑容,長身而立道:“柳隨風(fēng),請指教?!?p> 沒有言語了,此時此刻一切的言語都只是贅余了。
只有一戰(zhàn),也只有生死。
勝者生,敗者亡。
誰勝誰敗,一切都只看這一戰(zhàn)了。
玉簫道人捏著玉簫,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鄭重和人交戰(zhàn)了。
可這一劍卻也已經(jīng)是不可避免了。
玉簫道人捏著玉簫,一雙眼睛如劍氣般在柳隨風(fēng)身上掃過,他在尋覓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