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七章

　　在白鴉人力資源處外圍偏南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血紅色建筑，淹沒眾人話音的鋼鐵呼鳴聲時而從建筑里面里面發(fā)出，這個地方竹子兩年前來過，現(xiàn)在則變成了銀漢重工的大型機械維修、制造廠。

　　竹子走了進去，工廠內(nèi)停留著好幾個殘缺的、至少十米高宛若蜘蛛的工程機器，大量穿著外骨骼裝甲的藍衣工人正在對這個機器人進行修理建造，他們頭戴焊工面罩，手部焊槍在鋼鐵上發(fā)出陣陣火花。

　　“外骨骼裝置會嗎？”帶他來廠的管理模樣男子名叫金誠，這人是腿哥介紹的，他說話時一定要扯著嗓子喊，不然近在眼前的人根本聽不清——周圍工程作業(yè)聲太大了。

　　“會，我考過技能證，但技能證我快遞回家了，要拿過來的話得讓我爸再快遞過來，需要一兩天吧。”

　　“想要成正式工你得有技能證、畢業(yè)證，都不能少?！?p>　　“我知道，我明年才畢業(yè)拿畢業(yè)證~我現(xiàn)在等于是大五，過來實習的?！敝褡訉嵲拰嵳f，金誠倒沒多想，他喊來一個老師傅讓老師傅給竹子一套機械外骨骼好讓這年輕人練練，在老師傅的帶領(lǐng)下竹子腿腳都穿好裝置，這套機械外骨骼工業(yè)裝甲的型號跟學?？甲C時的有些不同，起先他沒搞懂操作被老師傅指責了幾句，竹子沒有因此沮喪或心灰意冷，他沉著冷靜仔細推敲這套機械外骨骼的使用技巧，短短四個小時就已經(jīng)能夠在老師傅的協(xié)助下完成一些基本工作。

　　“這小子沒說謊，他是懂得怎么用外骨骼的?！崩蠋煾岛軡M意地跟金誠說“但學校跟工廠里是兩碼事，還需要練個把星期，但這人是可以用的?！?p>　　因此金誠同意了竹子在銀漢重工上班，由于他沒有畢業(yè)證所以暫不好轉(zhuǎn)正，按實習生的工資標準來說，一個月四千五，竹子對這工資不滿意，在辦公室里他表示至少要五千——結(jié)果被金誠一通怪責，說他年紀輕輕別老想著錢，腳踏實地把技能學好才是硬道理。

　　竹子年紀輕臉皮薄，他紅著臉表示干脆不干了，還說水滴城TOLS反正要他——其實后想的話他覺得這句話真不該說，四千五的實習工資在白鴉城算不錯了，如果銀漢重工真的不要他，那他在白鴉城可還真難找到下一個這樣的工作。

　　金誠砸吧著嘴陰著臉瞪著竹子看了會兒，但最后是他妥協(xié)了——機械外骨骼是剛出來的新東西，外面的民工以及老技術(shù)工人很難搞懂，培訓他們的話培訓費都有不菲一筆，竹子這種新一代技術(shù)人才很搶手難得，金誠不想錯過“哎呀呀，行行行，你小子好好干，不就五千嗎，五千就五千，你加把勁，在這里前途大得很，干得好轉(zhuǎn)正后工資只多不少——黃師傅，帶這小子去簽到處錄指紋?！苯鹫\轉(zhuǎn)臉討好地笑著拍了拍竹子的背，給了他一個友好的眼神示意。

　　工作確定落實后他有一個想法，他想要給楚曼萱發(fā)微信告訴她這個事情，結(jié)果剛打開手機，楚曼萱就打來了電話，竹子茫然地眨巴幾下眼，快速跑離工廠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接聽。

　　竹子：喂？

　　楚曼萱：是我

　　竹子：我知道。

　　楚曼萱：你明天有空么？

　　竹子：什么時候~我下午六點后才有空。

　　楚曼萱：我妹妹很感謝你幫我，嗯——我們決定請你吃頓飯，那就明天下午七點吧，白鴉鼓樓廣場三樓有家很不錯的重慶火鍋店，怎么樣？你能吃辣嗎？

　　竹子揉了揉頭發(fā)“我隨便~都行?！彼钗跉?，轉(zhuǎn)而道“我本來是打算離開白鴉去水滴城的，但我最終決定還是不去了?！?p>　　楚曼萱小有吃驚：怎么了？為什么···

　　“我希望說了這些話后你別有什么壓力——”竹子此話剛出，楚曼萱就立刻打斷他說“別為了我或任何人而改變你什么，竹子，你覺得自己該怎么樣就怎么樣?！?p>　　“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彼麌@了口氣吐道“我不確定我這算不算自私，我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快樂很輕松，我喜歡這種感覺，誰不喜歡呢？”接下來的話他說得飛快“而且我今天已經(jīng)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了，銀漢重工機械作業(yè)員，工資一個月能有五千而且距離你家很近，我這人又花不到什么錢，這樣你就可以只干一份工作輕松點——”

　　電話那頭傳來一絲慍怒“我不需要你養(yǎng)我?！?p>　　“我不是養(yǎng)你！”竹子難過的喊聲讓心緒不滿的楚曼萱沉下心來聽他說的話“我只是想幫你，沒有什么你養(yǎng)我我養(yǎng)你的這種愚蠢理論，兩個人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話難道不應(yīng)該相互幫助嗎，為什么就一定要分出誰養(yǎng)誰，誰高誰低呢？大清都亡一世紀了不是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十來秒的沉默，竹子聽到了楚曼萱吸鼻子的聲音“你——哭了嗎？”他輕聲問。

　　“沒有”她語種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我——我們今天先不談這個?！?p>　　“那你喜歡我嗎？”

　　楚曼萱輕聲咳嗽一下，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很抱歉~”她充滿歉意地說“我現(xiàn)在要掛了，我們明天再聊吧?！?p>　　電話掛了，竹子垂頭喪氣地坐在矮矮的水泥階梯上，他無神地打開新聞APP，翻閱關(guān)于腿哥白天所說，白圈這里最近的殺人事件，看著看著，微信上發(fā)來了一條消息，楚曼萱給了他回答。

　　‘我也喜歡你’

　　竹子眸子一亮，直接回復(fù)：那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嗎？如你所說，我們還需要逐漸相互了解。

　　度秒如年的三十分鐘后，她發(fā)來了一個字——‘嗯?！?p>　　這個字讓竹子身體內(nèi)的血液都涌動起來，他心跳加快露出從未有過的喜悅笑容，渾身頓時也有了勁，他站了起來在黑暗中盯著手機屏幕快速打字：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

　　楚曼萱也即刻回復(fù)：明天日料店我休息，但我突然間不想帶我妹一起出來了，火鍋改為四樓牛排店，怎么樣？

　　竹子：可以，牛排店相對會安靜些——不過你不帶你妹出來她不會生氣嗎？話說她叫什么名字我還不知道。

　　楚曼萱：呵，她會讓她妨礙姐姐談戀愛（滑稽表情）？她叫楚遠舟，你們很快就會認識的。

　　竹子：這名字感覺像男生。

　　楚曼萱：是的，這名字的由來可逗了，她當初一歲抓周的時候抱著小船玩具死死不肯松手，當時大家以為她以后要當船長，所以就叫她楚遠舟嘍~

　　竹子：哈哈，這太有意思了，像我名字就很隨便，竹家的兒子就叫竹子···

　　楚曼萱：我覺得你名字很好聽，竹子節(jié)節(jié)高升~我要繼續(xù)工作了，不聊了，88。

　　竹子發(fā)了個‘拜拜’的卡通表情圖后把手機關(guān)屏，他在白圈的廉價床鋪里睡了一晚，第二天白天一大早興致昂揚地來到銀漢重工處，機械外骨骼作業(yè)在一定程度上雖然節(jié)約了工人體力，但長久下去也是會落下腰酸背痛的毛病，而且操作外骨骼的話工作的精度要求會更高，頭一天工作竹子勉勉強強完成，中途還犯了兩次錯誤被老師傅罵了頓，平日里他心情肯定會因此不好，但一想到楚曼萱，他又覺得這點小事根本毛都不算。

　　不知不覺中到了下午六點，竹子在白圈淋浴間快速洗了個澡，并在服裝批發(fā)店花了兩百多塊買了件單薄外套和長褲，他原本身上那套衣服穿了有三天必須得換，別看已經(jīng)11月，白鴉城是南方最冷的時候也就4~8度，11月別的地方有的都已經(jīng)開始下雪，而白鴉則還是跟早秋似的。

　　竹子7：16分的時候來到白鴉鼓樓廣場四樓的牛排店中，根據(jù)楚曼萱發(fā)來的微信提示，他找到了楚曼萱所坐的地方。

　　說實在的，竹子第一眼沒看出來這是楚曼萱，她畫了淡妝眼影也涂了口紅，看上去比平日里漂亮得多，今天她上半身穿著白色潮牌拉鏈式衛(wèi)衣，下身是牛仔長褲和素色板鞋，一頭秀麗中發(fā)如瀑布一樣披散下來，除此以外，竹子還敏銳地聞到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水仙花香。

　　“你來晚了?！背媪昧讼滦惆l(fā)把菜單推給他，而后右手手肘撐著桌面手掌拖住下巴看向竹子笑道“永遠不要讓女士久等，你得有一個好的時間觀念?！?p>　　竹子對此歉意解釋“我得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隨便點了個招牌牛排，楚曼萱則要的是七成熟T骨牛排，并且還點了兩杯鮮榨火龍果飲。服務(wù)員離開后，竹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楚曼萱，他輕聲驚嘆“你今天看上去~比女明星還要好看?！?p>　　她沒因此露出多大喜悅，只是微微一笑。第一次令人激動的約會逐步進展，他們相互之間聊了很多深刻了解彼此的話題。

　　順序大概是這樣的，他們起先是聊電影聊明星聊游戲，而后漸漸地開始說起了各自的愛好，楚曼萱喜歡玩游戲看電影并在豆瓣上寫影評，竹子表示自己對繪畫有興趣，但畫得不好，到現(xiàn)在只會畫一些簡單的日漫線稿，聽到竹子會這個技能楚曼萱來了興致，她要求看竹子的一些作品，竹子掏出手機在相冊里找到了一些記錄，里面多為海賊王、火影忍者以及緣之空的臨摹線稿，并無上色。當然其中也有一個竹子自己的原創(chuàng)作品，那是一個蒙面、有斗篷的超級英雄卡通形象，楚曼萱立刻問他這是什么，竹子撓了撓頭解釋“這是一個~我以前畫的超級英雄?！?，“什么超級英雄？他有什么超能力呢？”楚曼萱笑著問道，“他叫道歉俠”竹子說“啊呀，其實是我瞎編搞笑用的，他的超能力就是讓得到別人的原諒?！?，楚曼萱哭笑不得“這算什么超能力啊?！保褡咏o出當時自己的想法“這東西還是我初中畫的，當時同學們總是因為一點口角就打架，還喜歡說‘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但我總覺得做錯了事道歉是有用的，所以就無聊畫了個道歉俠，結(jié)果畫出來效果還不錯，就錄下來了——哈哈，他的超能力就是道歉后能百分百被原諒”，楚曼萱被竹子以前幼稚的想法給逗樂了“你初中時期這么可愛的嗎？”

　　看到竹子成品非常不錯，楚曼萱想了下說“簡直跟我——”她頓住，艱難地想要把話咽下去，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語氣變得很輕“跟我前男友一樣~”她看向竹子，沒發(fā)現(xiàn)他臉上有什么難過的表情，竹子饒有趣味非常好奇地問她“你前男友么？”

　　“是的”牛排這時端了上來，她眼神游離了下，等服務(wù)員幫忙掀鍋走人后才說“他之前在學校里是動漫社的，比較會畫畫，畫的跟你差不多，也很不錯?！?p>　　“你可以跟我說說關(guān)于他的一些事情——額——我不知道這話題在我們之間算不算禁忌?！敝褡又斏鞯卣f，實際上他內(nèi)心不可能沒有吃醋的成分，但他也知道情侶之間就應(yīng)該相互包容。

　　她暫不回答，轉(zhuǎn)而問道“那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竹子第一反映是想到了夢中少女雨潔，但覺得說這個出來實在莫名其妙，搞不好還被當作精神病~【可我總是感覺她是真實存在的】竹子沒選擇講這事，而后他又想到了花語···“我沒談過戀愛?！彼f。

　　“你猶豫了?！背嫣嵝?p>　　“是的~我很久以前追過一個女生，那是段幼稚的經(jīng)歷，最后沒能成功?！敝褡犹拱住八阅悻F(xiàn)在是我的初戀~那可以跟我講講你自己的初戀么？”

　　楚曼萱靜靜地把牛排切出一小塊插住送到嘴里咀嚼品嘗，而后喝了口火龍果飲料將牛肉咽下去，在竹子以為她這就要說時，楚曼萱又繼續(xù)切下了另一快，自顧自地重復(fù)著動作，雙眸看著餐盤陷入了一種不安中。

　　“楚曼萱？”竹子在她切下第三塊肉時提醒，這次她喝完后停下刀叉，以深沉的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然后她坦白了自己的內(nèi)心“我已經(jīng)放下他了，但我忘不了他”她雙眸明暗交雜，不知松開刀叉的十指現(xiàn)在該放何處，語氣中有一種古怪的平靜“你應(yīng)該清楚那種感受，那往往是成年人僅存的幼稚，對嗎？”

　　竹子手掌交疊放在嘴邊，深吸口氣“我大體——或許——應(yīng)該能懂這種感覺”他吞吞吐吐地說了段廢話“誰都有忘不掉的人，人生的出場順序很重要···”

　　“我跟他在學校里談了三年，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楚曼萱平靜地跟竹子說“前不久有朋友告訴我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對象是一個幼兒園老師，我說自己不傷心肯定是撒謊——但我也沒有很傷心，竹子，我覺得生活就是這樣——年齡和經(jīng)歷是缸而時間是水，當你的缸深水多時，所有的酸甜苦辣放進去都會變得平淡無奇，沒有轉(zhuǎn)變?yōu)橛H情的愛你不覺得很廉價嗎？”

　　這話一般人聽來會覺得有些深奧，但竹子向來對思考和看書有興趣，他隱隱約約懂得楚曼萱話里的意思“我不是單純地談戀愛玩”他說“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我——我也有計劃，我現(xiàn)在在銀漢重工那邊做機械外骨骼工人，等畢業(yè)后就可以轉(zhuǎn)正···我還是昨天說的那個話，你可以讓自己輕松點，一天只工作最多八個小時就夠了，其他時間你可以多照顧一下你的妹妹，我大體能猜到你為什么要攢錢，她接下來要念大學，需要學費和生活費，這個我可以幫忙，我們在一起她不光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這是我能做到的，力所能及的幫助。”竹子的語氣聽上去就像學生給老師回答問題般老實巴交【然后只要你覺得時機得當，我們就結(jié)婚，跟普通人一樣?！俊麤]說這句心底話，因為覺得說出來會顯得唐突著急，畢竟他們才認識沒多久。

　　楚曼萱大約皺了三秒的眉頭，而后又舒展“你看上去不怎么會吃牛排？”她微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我——”竹子咽了口氣，他手握刀叉的姿勢不熟練“我平日不會去牛排店，舍友聚餐都更喜歡自助餐火鍋以及日料店?！?p>　　楚曼萱輕輕一笑“實際上如果有筷子的話，我都想直接夾著這肉餅吃——但既然用了刀叉，就最好知道一下正規(guī)的使用方式——你拿反了，右手拿刀左手拿叉，然后像我這樣——”起先竹子以為楚曼萱只是單純地對吃牛排有較強的知識掌握，到了后來他才知道，楚曼萱擁有的是對生活的精致追求。

　　在教完竹子怎么吃牛排后，他們兩人又簡單聊了會兒天，關(guān)于前男友和曾暗戀愛戀的人這些事情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彼此發(fā)問。

　　吃完飯后才八點出頭，時間還早，微風吹過，楚曼萱把衛(wèi)衣兜帽套上，雙手插在兜里，她看了看周圍，問竹子“你晚上都睡哪兒？銀漢重工有宿舍嗎？”

　　“有宿舍，過兩天我的應(yīng)該就分配下來”他說“我到時候睡宿舍，最近可以去睡白圈那邊的旅館應(yīng)付一下?！?p>　　“你看上去錢應(yīng)該不夠?！背嬲f這話是有道理的，竹子剛替她付了近三千的醫(yī)療費，剛才又主動付了牛排店的小幾百塊錢，一個剛出社會的大專生哪來的錢？他不過是北部縣城的普通家庭，說著她掏出手機，支付寶轉(zhuǎn)了五百給他。

　　竹子一驚“你這是干什么？”

　　“頭一個月你又沒工資肯定沒錢，這錢你可別不收啊，就算我不欠你你自己也說了，兩人在一起要相互幫助?！背孀旖且粨P坦然地跟她說道“而且你得坦誠點，有錢就是有錢，沒錢就是沒錢，兩個人的辦法總比一個人多?！?p>　　說實在的，竹子感受到一種壓力，這壓力來自于——他認為自己無法去掌控楚曼萱，這個讓他很喜歡的女生各方面都比他成熟，她總能一眼就發(fā)現(xiàn)問題并給與解決和富有深意的建議，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更像是一個導(dǎo)師···竹子第一眼喜歡楚曼萱是因為在日料店里，她表現(xiàn)得像一個傻乎乎、連菜的樣式都記不住的小女生，而現(xiàn)在則截然不同感覺為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謝謝你。”竹子收下了那筆錢，他幾分鐘前的確在為錢的事情發(fā)愁，這小小五百塊可以解決他當下燃眉之急。楚曼萱嘻嘻一笑拍了拍他的背后退著走了兩步后轉(zhuǎn)過身說“那你得陪我去玩一會兒?！?p>　　“好啊，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做?！敝褡右詾樗且ス浣帧Y(jié)果并不，她拉著竹子來到了大玩家游戲城里，她兌了一把游戲幣，然后拉著竹子玩起了賽車、槍戰(zhàn)以及鐵拳PK，楚曼萱的游戲水平比竹子所以為的要高很多，對此楚曼萱解釋說“我和楚遠舟一開始的家是在白鴉城老城區(qū)那邊，老爸在坐牢前是開游戲廳的，他坐牢后我媽就接手了游戲廳，我小時候也沒什么朋友，就天天打游戲消遣，所以成績一直不好~”。

　　賽車和槍戰(zhàn)游戲竹子還能簡單應(yīng)付、勉勉強強可以跟得上楚曼萱的節(jié)奏，但鐵拳PK就真的是完全被她吊著打，楚曼萱意識到這點后放了水讓竹子贏了兩把，竹子看得出來故而顯得不太高興，敏感的楚曼萱繼而立刻拉著他去體驗了些需要相互合作而非相互PK的游戲。

　　就這樣，他們在游戲城里一直玩到晚上十點二十，這幾個小時里楚曼萱成了活脫脫的少女，她富有激情且發(fā)出愉悅的歡笑，因游戲而專注，輸了會懊惱贏了會慶祝，竹子有時就想：如果生活也能這么簡單就好了。

　　地鐵站晚上11點關(guān)門，竹子還要坐地鐵過一站去白圈附近好繼續(xù)明天的工作，楚曼萱送他到了地鐵站門口，在臨走之時很自然地吻了他一下。

　　這一吻很輕也很突然，竹子過后回想起來時才心跳加快。

　　從地鐵上出來后，竹子打開微信，她發(fā)來了一個消息：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謝謝你。

　　‘我也一樣’他想要后面加個稱謂，‘老婆’不是他的風格，‘親愛的’一股子假洋氣的味道，最終他選擇了‘寶貝’這個看上去有些肉麻的稱謂。

　　信息發(fā)過去后，楚曼萱秒回了一個可愛小貓微笑的表情，他笑著傻傻地看著那個小貓表情至少有三分鐘，而后關(guān)屏步行著前往睡覺的旅館。

　　他從來沒發(fā)現(xiàn)，原來夜晚的白鴉人力資源中心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