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靜,雪片紛紛落下,萬物俱寂,只剩三山行走于雪山大谷之間。
徹底將所有的物資,無論睡袋還是攀冰設備全部丟棄,只將修煉手札和U盤貼身縫在衣內,手執(zhí)菜刀周旋于喜馬拉雅山脈的絕巔之上。天再高又怎樣?踮起腳尖就更接近陽光!
剛開始的時候,三山同學極其的不適應,沒有了睡袋,在這茫茫雪域高原他如何安歇?沒有了冰爪,仰望著高不見頂,山道雪海漫長的冰道,如何下足?沒有了一身的靈能靈氣之后,在這溫度始終在零下二十多度以下的高原山區(qū),在白天是強烈的紫外線灼射,夜晚是極速的冷風驟降的氣溫,沒有能夠直接飲用的水源也沒有足夠的食物,甚至連一只能發(fā)出聲響的活物都沒有,他能夠存活下來嗎?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區(qū)!
整整一周的時間,梁三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這一周中他攀登了最少三座高聳入云的大雪山,站在這喜馬拉雅山脈的頂層,看著更高的下一座山,一股壓力悠然而生,要知道經過統(tǒng)計喜馬拉雅山脈有最少110多座說的上名號的高山,不知名的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沒有正確的方法就這么悶頭的攀登數不勝數的大雪山,最少也需要200多天,而且會和現在一樣,沒有任何頭緒?!岸ㄉ交辍保〉B山魂是個什么東西都不曉得,就算是這玩意突然冒出來他也不認識,這不成睜眼瞎了嗎?如果有一個明白人給他指導一下,該有多好??!他月瞳開啟極目四望,想要憑借月瞳的神異發(fā)現一點蛛絲馬跡,可惜除了看的更遠的高山和山與山之間的低谷溝壑,什么也看不到,到處都是一絲不茍的白或者冰雪中偶爾可見的山石野草,他矗立山巔,渾身被寒冷的風吹的險些一根頭栽下去,落個魂歸渺渺。
下山又是一番功夫,現在腹中空空,又需要找尋稀少的食物了……
“誰再說兔子好惹我給他急!”三山同學在大雪山中千辛萬苦挖雪屋,筑雪洞費盡千辛萬苦終于又苦熬過了差不多五六天的時間,期間所有的干糧都消耗一空,為了飽腹活命他開始在雪原、山谷、山澗狩獵。饑一頓飽一頓這么撐過來的,現在他終于抓住了一只狡猾的雪兔,正準備將這雪兔放血扒皮切片生吃,對不起,這里沒有柴讓他生火,這種時候就是生肉也必須吃下去。不用擔心生肉不好消化或者會有寄生蟲的問題,現在三山同學的消化能力,就是面前給他放上一塊骨頭,他都能將骨頭嚼成骨粉渣子,吸收里面的營養(yǎng)元素。聲明一下,這不是開玩笑!一切都要歸功于三山同學修煉的【煉體玉章】,在師傅費晉的修煉手札中有明確提示,煉體玉章修煉到極致就是徹底掌控自身的肉身。這當然不可能是一簇而就的,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而第一步必須從鍛煉內臟開始,而五臟六腑中消化系統(tǒng)是必須要最先鍛煉的,鍛煉的目的不是為了多吃飯,而是為了在有限食物的情況下?lián)碛袠O致的消化效率。好不容易逮住這只肥碩的兔子,焉有不吃的道理。
但悲催的是這只兔子還真不是他能吃得下的,一只能將他蹬出三米遠,而且還能口吐人言的兔子絕對不是一般的兔子,剛才他掂量了一下,最少是化氣境中期的實力,莫不是剛才這只成精的兔子只是在逗他玩兒?
“人,馬上離開,這里要塌雪!”剛才那只人畜無害的雪兔完全變了模樣,現在人立而起,一雙眼睛瞪的渾圓,三瓣嘴中露出一對猙獰的犬牙,耳朵機警的豎起不安的左右搖擺著,身形大了一倍有余。三山同學現在很不好受,雖然他的身體在經過煉體玉章的修煉后強度有所增加,但這只兔子真是有勁兒,剛才要不是用手臂擋著,這一蹬估計能讓他從此絕后。
“你說什么?”還不等三山同學反應過來,這成了精的兔子已經飛奔而去,要不是雙臂現在還生疼,他都懷疑是不是餓的幻聽了。
隨后傳來的轟隆聲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將菜刀反手握著,顧不得自己造的雪窩里還有一塊撿來的狗頭金,循著兔子的方向拔腿而去!后面不到200米的那個山坳已經是一片白茫茫,白浪緊隨其后,一眨眼功夫梁三山造的雪窩子已經埋在冰雪之下,雪浪在充足的雪屑補充之下足足又沖擊了四五公里,幸好三山同志跑的夠快,再遲些只怕沒命見今天的夕陽了。
“多謝兔兄搭救,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請直言!”出了這山谷豁口,來到一片不大的針葉林前,三山同學向蹲在樹林前的兔子行禮。看到這只顯得可愛許多的兔子兄努力要做出一副人類的動作模樣,頓感有趣,不過梁三山直覺這兔兄有求于他。
“人,你看我像人嗎?”只見這兔兄雙腿盤坐于雪團上,像是一個高僧似的一雙前爪如人般合十,雙耳使勁兒向后貼著想藏起來,一雙兔眼急切的想表現的平靜些,但它的三瓣嘴不自覺的撇著想努力裝的很嚴肅卻怎么也裝不下去。
“像人,像一個想吃糖的小朋友,哈哈!”說到這里三山同學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實在是太逗了。
“我……人!”兔兄的反應愈發(fā)的大了,這時候它渾身的骨骼肌肉都在不斷的振動著,耳朵的輪廓逐漸縮小,滿是兔毛的臉上開始像猴子似的逐漸沒了濃密的毫毛,三瓣嘴神奇的變得圓潤起來,上面兩瓣嘴唇逐漸合并,兩條相對肌肉發(fā)達粗壯的腿不再盤著,由蹲坐變成人立,本來是反關節(jié)的大腿,從膝部的肌肉筋骨開始嘎吱嘎吱的出現連續(xù)不斷的響動,如同骨骼被掰斷了從新生長一樣。這所有的變化過程只持續(xù)了短短的十多分鐘,這兔子竟然真的越發(fā)的像人,不,是正在朝著人類的方向轉變!這變化的時間,梁三山不得不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雪原樹林之中,因為林子里傳來接連不斷的野獸凄慘嘶吼、鳥兒悲愴鳴叫,一晃眼功夫就有大量的野狐、雪狼、藏雀、黃羊甚至還有不懼冰寒的白色腹蛇,這些鳥獸都驚慌的盯著正在變化中的兔子。
三山同學也不例外,他不知道是那塊兒出現了問題,為什么這幾天狩獵時一個獵物沒碰到幾個,現在卻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至于害怕之類的情緒是不會有的,怎么滴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己的實力也不是擺設,這些個動物對他也沒什么威脅。就是這種情況委實有點兒詭異,難道這成精的兔子是要變成人,這是在化形不成?
當變化徹底結束,兔子的氣息反而越發(fā)的虛弱起來,圍在一圈的各色動物卻不再鎮(zhèn)定,都想上前對著兔子做點什么,不過躊躇不前似是在害怕。
兔子徹底變了模樣,渾身的毛色由原來的灰白變成了純白,原本可愛的兔子臉變成了一副充滿褶皺的老人臉,臉上還有尚未褪徹底的兔毛,看的有點瘆人,眼睛是努力微睜著,像是有千斤重擔壓著它的眼皮讓他徹底的閉上。
兔子現在完全站起來,即便氣息微弱但也努力的站著,它像一個人一樣亦步亦趨的走到梁三山的跟前,現在身形增高差不多到梁三山腰的位置。
“恩公,我乃大雪山中一雪兔,因為吃了天材地寶多活了些年歲,后來于雪山中遇到一高僧點化,通了竅,開了智,自此開始摸索修行,但近期壽將盡自知時日無多就開始強行渡人劫,若人劫渡過我來生可為人,人劫失敗我就自此魂消。天見可憐,遇到恩公助我渡得人劫,此劫過后我下一世當可為人!還請恩公再幫上一個忙,雪兔當有重謝!”說完雪兔如人般作揖,等著面前的三山同學答復。
“那,雪兔兄,我能幫你什么?”這種事情梁三山第一次碰到,之前也沒有聽別人提起過類似的情況。他有一個預感,如果想要成功完成第一步“定山魂”,這是一樁機緣!
“恩公,您是助雪兔渡過人劫的貴人,雖然雪兔觀您并沒有修行,但以您的機緣以后肯定也會知道修行之法的,那么還請貴人以后若能遇到一個天生兔唇的女子,還請詢問她是否能記得大雪山中一雪兔?如果她能記得,那么萬望貴人垂憐賜予這女孩一個修行之法,使她有機會踏上修行的路徑。如果她不記得了,那么就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渡過此生便是?!毖┩谜f完,再次作揖,等待梁三山的再次答復。
“好,我梁三山答應你,若今后能遇到一個天生兔唇的女子,必然詢問她是否記得大雪山中一雪兔,若能,且確實有修煉之資,我便將她引入修煉門徑。若不然也會讓她平安渡過一生的?!比酵瑢W對著雪兔鄭重的說到。當此言畢,雪兔燦然一笑,原本瘆人的老人臉變得安詳,過了片刻雪兔已然沒了氣息。這時周圍的那些動物盡皆或伏或跪,這是在送雪兔最后一程。
當夕陽落在山側,基本上所有動物都已經離開,只剩下一對藏雀依然在側,梁三山沒有理會,對于雪兔說的重謝也沒有放在心上??上П緛硭€想問問關于山魂應該如何尋找來著,但著實沒有機會。或許機緣與他無緣吧。三山同學天生一副樂天派,既然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那么就還是按照現有的方法一座接著一座山進行攀登,按照費晉師傅在修煉手札的記錄:用自己的雙手來觸摸這山形;用自己的兩腳來丈量這山勢;用自己的身體來感受著山意;用自己的心來領會這山魂!
選擇一塊向陽背風的高原山地,用菜刀巧勁兒輕劃,畫出一塊兩尺大小的地塊兒,然后雙腳在地上使勁兒一踏,一股由心臟的跳動帶動肌肉群的振動經骨骼進行擴大通過腳心傳遞到鞋底的沖勁兒完完全全沖擊到凍土硬石之間,這股勁道凝而不散將凍土中凝結的冰粒震成松散的冰沫沫,將堅硬山石外表的冰凌震碎,包裹的冰層踏成齏粉。很輕易的,在冰原的凍土中挖出一個兩尺見方的坑,然后把雪兔僵硬的尸體小心的擺個舒服的姿勢,然后填坑埋土……終于安葬了這只神奇的兔子。期間渾身布滿喜慶赤羽的兩只藏雀在東張西望的看著,直到雪兔成功入葬,兩只便開始歡快的吹哨似的鳴叫。
三山同學剛要離開,兩只藏雀便纏了過來,繞著三山不停的叫著,隨后一只在三山同學前面來來回回的藏雀飛到左前方,不停的回頭對著他叫,另一只干脆停在三山肩膀上,小腦袋輕點。過了一會兒三山同學才反應過來,這是要領他到一個地方……
落日的余暉將一座座雪山染成金紅色,天地都仿佛要沉醉在夕陽美景之中,還有在雪山深處追著藏雀的身影奔跑的梁某人。
者說
元旦第一天啊喂????明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