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啟對此事毫無所知,他目前不想與姜文淵見面。他早已計劃好了,等假期將近之際,派一名信得過的人,前往京城向姜文淵送上一筆重禮,讓其同意自己留在家鄉(xiāng)。畢竟現(xiàn)在事業(yè)一片大好,才懶得去當錦衣衛(wèi)呢!
等沈煉一行人走遠,林凌啟走下樓去,只見林逸軒站在柜臺內(nèi),與一女子攀談,而曹達明象條色狼似的趴在柜臺上,眼睛一眨不??粗桥印?p> 聽到有腳步聲,那女子轉(zhuǎn)頭向林凌啟看了下,笑盈盈的俏臉瞬間僵住了,略有尷尬的說:“原來林大人在此,小女子失禮了?!?p> 此人正是時常在林凌啟夢中徘徊的柳如煙。
林凌啟暗罵:你個小妮子,敢放我鴿子,害得我心都碎了?,F(xiàn)在碰上了,看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哼哼!
他邪邪的笑起來,說:“呦!我道是哪位仙子下凡,原來是柳姑娘?。∠騺砜珊??”
柳如煙見他這副怪模怪樣,心頭有些不舒服,也不理睬,對林逸軒說:“林叔叔,這簪子我很喜歡,下次有什么好的式樣,記得給我打一副。”
林逸軒早已沒有早上那副愁眉苦臉,笑瞇瞇地說:“一定,一定!如煙,路上走好,有空常過來坐坐。”
說著,他將一枚鑲嵌著一顆鴿卵大的夜明珠的金釵,裝進一只精致的木匣子里,遞給柳如煙,手有意無意的握了一下。
柳如煙臉微微一紅,抽回手說:“林叔叔,那我先走一步了?!?p> 她轉(zhuǎn)手將木匣子遞與身旁的丫環(huán),低頭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只覺眼前一暗,林凌啟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背著手朝外,似乎在看什么。
這門不大,僅若一人進出。柳如煙將身子一側(cè),想從林凌啟身邊空檔過去。不知怎么的,林凌啟身子略一偏,剛好把空擋堵住,柳如煙差點撞到他身上。
她忙收住腳步,轉(zhuǎn)而從另一側(cè)過去,林凌啟的身子象風中的樹枝,又晃到這一邊來,又把路堵住了。
柳如煙不禁著惱,低聲說:“麻煩林大人挪步,小女子要出門了?!?p> 林凌啟轉(zhuǎn)過身,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擋住如煙姑娘的去路了,該死,該死!如煙姑娘請!”
他作出一副讓路的姿態(tài)。
柳如煙也不跟他客氣,舉步就走。誰知她往東邊,林凌啟擋在東邊。她往西側(cè),林凌啟擋在西側(cè),就是出不了門。
柳如煙氣上心頭,俏臉一寒說:“林大人,這是為何?”
林凌啟故意擋她的去路,臉上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我并非擋姑娘去路,可能是我們心意相同,都想到同一個方向了。”
“心意相同?我看是冤家路窄吧!”柳如煙冷冷的說。
林凌啟呵呵一笑說:“就算是冤家,那也是歡喜冤家。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如煙姑娘,我們何不找個地方聊聊!”
曹達明看直了眼,大哥就是大哥,不但能打能賺錢,還能調(diào)戲姑娘,而且不露半點猥瑣,佩服佩服!
柳如煙氣得臉都紅了,就像晚霞映照在晶瑩剔透的冰川上,流轉(zhuǎn)著玫瑰金的光芒。
她柳眉倒豎,冷冰冰的說:“林大人,小女子沒什么好跟你聊的,請你讓開!”
最后一句語氣已很重了。
不過再重的語氣,也嚇不倒林凌啟。他癡癡看著柳如煙生氣的樣子,下意識的抹了把口水,色瞇瞇地說:“姑娘說差了,我們能聊的事情多著呢!可以聊理想、聊人生,或者聊結(jié)婚時該請哪些人,辦多少酒……”
“你有完沒完?”柳如煙聽不下去了,臉變得更紅了,猶如滿山遍野的鮮花在剎那間同時綻放,嬌艷無比。
林凌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厚顏無恥地笑了笑說:“對了,如煙姑娘,你手上的金釵實在精致,能否轉(zhuǎn)讓給我?”
他這純粹沒話找話,人家看中的東西,怎么會無緣無故轉(zhuǎn)讓給他。何況他要這金釵也沒用,總不能送給張云潔吧。小叔子送這么貴重的禮物給嫂子,即便林凌發(fā)不在意,也會被旁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柳如煙實在受不了了,自己當初怎么會對他產(chǎn)生好感,還特意在路上相候??磥懋敵跖e措失當了,把狼給引來了,而且是條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而且這大色狼壞得不得了,自己幫他大半夜審案子,回到暢春院,竟然把看門的龜奴嚇暈了過去。結(jié)果引來了一大群人,差點要把自己當成妖魔鬼怪消滅。
幸好自己的伴隨丫環(huán)聽出自己的聲音,幫自己辯白才僥幸過關(guān)?;氐轿堇锬脕礴R子一照,差點沒嚇死。原來這大色狼把自己花狀成鬼一般,難怪叫自己不要照鏡子。還約自己吃早餐,你自個兒慢慢吃吧。
她沒好氣地說:“你讓林叔叔打制就行了,何必要我的東西?!?p> “我這不急用嗎?十天半個月我等不及?!?p> “要不了這么多時間,我十天前預(yù)定的,林叔叔花了兩天時間就做好了。若不是我抽不出時間,早就可以拿了。”柳如煙知道他在瞎找理由,但還是耐心的講一番,免得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清。
林凌啟厚著臉皮笑著說:“如煙姑娘,我閑得很。你若跟我說一下,八天前這漂亮的金釵就可以插在你的秀發(fā)上。八天……八天……”
說著,他忽然想到這金釵早就做好了,一直存放在這里??催@金釵的價值,絕不低于失竊的那枚金釵,甚至還要高出不少價錢,那為什么林逸軒說失竊的那枚是他店里最值錢的?
如果毛丙貴是竊賊,為什么不偷這枚,反而要偷價值較低,且又是他姑母的金釵呢?
這么看來,毛丙貴絕不是偷金釵的人。兩個嫌疑犯,一個排除掉了,那么勢必是另一人所為。
想到這里,他臉上露出笑容。
柳如煙見他剛剛還嬉皮笑臉在滿嘴胡說,突然間垂頭冥思苦想,忽而又笑起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當然,她也不想搞懂他在想什么,趁此之際,趕忙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