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道揚鑣
田邊空地,一座墓碑佇立,周茹跪于墓前,低聲啜泣。
吳澤向墓碑深鞠一躬,以此緬懷,而血狼在一旁看著墓碑,一聲不語。
祭拜過后,三人返回一野間小廟,此乃三人暫留之所。
“茹兒,你今后有何打算?”吳澤關(guān)心地問道。
“我定要為兄報仇,只是現(xiàn)在實力不濟,又該如何。”周茹低頭說道,話語間盡顯無奈。
此時,血狼開口道:“此處往南去,十日之后可到江州地界——花城。城外向北三十里處,有一樓宇名曰‘墨羽樓’,樓主上官信專善弓箭之術(shù),你若要學(xué)習(xí)武藝,就去拜他為師吧!”
聽得此話,周茹如黑夜中看到了一絲曙光,興奮不已,然血狼又是說道:“上官信性格怪異,愿不愿收你為徒,亦是未知之數(shù)。”
“姑且先去看看,只要心誠,相信也能感動上官前輩。”周茹申請堅定。
“吳澤,你且隨我出來,有話相告?!毖堑谎裕严刃凶叩綇R宇門外的石階之上。
這,是血狼第一次叫吳澤名字,吳澤居然有些喜出望外!雖然心生疑慮,但也是緊跟而去。
“我且問你,你爹是何人?”血狼平靜問道。
“家父乃山野之人,聽說早些年前也曾在江湖有點名聲,名諱一字,遠?!?p> “吳遠前輩!真的是他!”血狼表情難得一見地稍顯驚異。
“血狼大哥,莫非認識家父?”
血狼沉默半響,說道:“其實早些看你刀法就覺眼熟。難道你對你爹之事完全不知嗎?”
“家父從未提起過?!眳菨筛右蓱]。
“吳遠前輩在二十年前,是威震武林的大豪杰,行俠仗義,除暴安良,被世人稱之刀俠,而武功更是登峰造極,被江湖人譽為‘天下第一刀’!”
聽得此言,吳澤目瞪口呆,難以置信!老爹竟是這等風(fēng)云人物,自己卻從未聽老爹提起過!
“十二年前,我來到中原之后,吳遠前輩已經(jīng)隱退江湖。當時我被心魔所控,到處殘殺人命。而后聽人說起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刀’之人,我意欲前去挑戰(zhàn)?!?p> “于是,在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兩終于在天山之巔相約一戰(zhàn)。”
“居然是十年前,難道說,當初爹不辭而別,離家出走,就是為了去與血狼大哥決戰(zhàn)?”吳澤驚訝萬分。
“決戰(zhàn)嗎?應(yīng)該說是救贖!”血狼輕輕搖頭道,“你爹不愧乃天下第一刀,我兩打了一天一夜,最終我敗了?!?p> 什么,血狼大哥居然也會落??!吳澤深知血狼實力,哪怕是十個自己合力,都未必是血狼對手??!而在吳澤印象中,老爹一直都是一臉笑嘻嘻,和藹可親,卻不想居然有這等恐怖的實力!
“當時我體力耗盡,身負重傷,已然做好死的覺悟,意識也早已模糊。”
“后來我被天山圣尊所救,并被收為弟子。而圣尊告訴,他愿救我全靠你爹相求。而你爹更是持我狼嘯,引刀入血,將自己的血滴入我的雙眼,再由圣尊施法,將我一身暴戾魔氣封印其中?!?p> 吳澤依舊還在震驚之中,血狼此次所說的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我醒來之時,你爹早已不知所向。故接下來我所講之事,全是我的猜測,那便是關(guān)于你爹的行蹤?!?p> “我爹的行蹤!難道血狼大哥已有線索?”吳澤聽聞老爹行蹤,頓時驚喜萬分。
“此事我并不確信。當時我與你爹對決之時,我曾斬破他的衣襟,我看到,你爹胸前有一圖案紋身,而之前朝廷追捕我時,我在一名一等大將胸口,也見過類似圖案,只是你爹的圖案似乎多了幾劃?!?p> “昔日,爹帶我去河邊抓魚時,我也見過,爹說是他年少所紋,只為樂趣罷了。血狼大哥,難道說,你的意思是?”
“找個機會,去朝廷中探查吧!”血狼最后說完,便轉(zhuǎn)身回到廟宇,只留下吳澤一人還在原地沉思。
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晨。
吳澤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身旁一張字條:“吾弟保重,后會有期。血狼?!?p> “吾弟?哈哈哈,血狼大哥終于稱我為兄弟了!”吳澤并未因血狼的離去而失落,相反,他感覺血狼身上肯定尚有更多的故事未講。
江湖猶遠,必能再會!
此時,周茹從門外進入,手中拿著幾個野果。
“吳大哥,先吃點東西吧?!闭f罷,將兩個野果遞去。
“謝謝?!眳菨山舆^果子隨意擦拭幾下,便往嘴里送去,“嗯,好甜!”
“吳大哥,我是來辭行的,待會我便出發(fā)去花城?!敝苋愕f道。
吳澤突然想到什么,說道:“無妨。我也有要事要去京城一趟,正好路過花城,我陪你同去?!?p> “如此,多謝吳大哥!對了,血狼前輩呢,昨日多虧有他,我們才能順利奪回哥哥尸首?!?p> “血狼大哥已經(jīng)走了?!眳菨善届o說道,“我想,血狼大哥肯定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吧?!?p> 于是,兩人稍作休息,便起身離去。
此刻,風(fēng)謠城中某間官房,魏意走進房中,一人已坐在桌前,悠悠地喝著茶。
“段天保,”魏意只看了一眼,并無過多驚訝,“這風(fēng)謠城會有什么趣事,將你從江州吸引過來?”
段天保,武封一等大將,官封江州州守,乃是丞相王源之心腹。
“魏意,你不要以為王丞相都不知道,你這幾天所做之事?!倍翁毂R琅f是悠然地說道。
“不論你平時如何虐待敵犯,或者暗拐民女,王丞相都可以視而不見,但你這次卻讓血狼逃脫,丞相可是大發(fā)雷霆。”
“得了,無須再用王丞相來壓我,丞相那邊,我自會解釋?!?p> 魏意毫無在意段天保所言,竟也是坐下,倒來一杯茶慢慢品嘗。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乃是朝廷機密,我若不是得到王丞相賞識,成為他的心腹,就連我都不一定知曉啊?!蔽阂怅庪U一笑——
“所以說,恐怕不是王丞相大發(fā)雷霆吧,而是你著急了,著急地想盡快除去血狼,哈哈哈。”
“閉嘴,后生小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只一瞬間,段天保一招鎖喉功,已將魏意喉間捏住,魏意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魏意表情嚴峻,不敢動彈。此時,段天保卻是慢慢松開手,大笑一聲,轉(zhuǎn)身走出大門,“區(qū)區(qū)血狼,我有何懼?”
段天保走后,魏意怒砸手中茶杯,面露兇光:“段天保,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