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想墮落的吧!可為什么,卻還是有,那么多人墮落下去呢!我們不知道,當(dāng)然樂意妄加評判,可是,誰又會深尋他們內(nèi)心的痛苦呢。——前言
滿頭大汗淋漓的四人,癱軟的躺倒在他們租的這間房的小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并不是舒適的自然醒,而是被一個小女孩的哭聲給吵醒了。
“什么??!一大早上的,嗯,睡都沒有睡醒呢!”冷關(guān)有些埋怨的說到。
“等等,冷關(guān),你先別說話,你聽聲音,好像是哪個女孩好像在哭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還是先下去看看吧!”聽燕瑤的話,幾個人也覺得有道理,這小女孩的哭聲很是凄慘,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幾人下去一看,卻是一大群人圍著里面一個被鐵鏈鎖住,整個人都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女孩,她在不斷地哭著,還用著已經(jīng)沙啞的喉嚨不斷嘶啞的哭著,大聲尖叫的喊著自己的父母??墒堑叵聸]有一個人走出來。
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聽到女孩的哭聲,身體也不由得震顫一番,眼淚從高角帽檐中落下,接著腳步一頓,遠(yuǎn)離了人群,顯然,他們就是女孩的父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卻對小女孩的慘樣視而不見。
“喂,你們在干什么,這樣對待一個小女孩!”燕瑤首當(dāng)其沖,立馬走過去指責(zé)道?!靶∨笥眩@些不干你們的事,這是我們庸平島內(nèi)部的事情,你們外人還是少插手的好?!敝灰娮蛱斓哪莻€老者走了出來,冷漠的對燕瑤說道。
“沒辦法,他說的對,這是他們自己內(nèi)部的事情,和我們無關(guān),我們還是走吧!”共沖安慰道??墒茄喱巺s很是憤怒?!安恍校敲纯蓯鄣男∨?,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啊,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必須要救下她下來!”燕瑤的眼角也有些濕潤。共沖長嘆一聲,他也很無奈,若只是他一個人,他也想要救那個女孩??墒撬钏际鞈]后,還是覺得不要去救那個小女孩,不是說他冷血,這不僅僅是因?yàn)槁闊?,而且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更沒辦法,燕瑤看來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總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吧。
“沒辦法,那就看看能不能救下那個小女孩吧!不過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先去了解一下這里的情況吧!”共沖輕嘆一聲后說道。
確實(shí),什么都不知道就開展行動很是不理智。
而因此他們便離開了這里。而就在他們走后,一個老者卻長嘆一聲后說道:“唉,老天爺啊,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啊!”說著龜裂的手掌摸向了籠中的小女孩?!盃敔敚瑺敔?,救救我啊!”小女孩依舊不斷地求救著??墒菦]有用。老者終于是心一狠,轉(zhuǎn)過了身,不再去看那個女孩,可淚水掩蓋不住他現(xiàn)在的悲傷。“囡囡啊,爺爺沒用,救不了你啊!”說著便離開了這里。嘴中還喃喃道:“那個怪物還需要一個人,該去哪找??!老天爺,救救我們吧!”老者走著走著便跪了下來,淚水早已抑制不住的縱聲哭了出來。
而共沖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些。只是在街道上走著,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消息來,可是一提及那個小女孩他們便會閉口不言,仿佛那是個禁忌一般?!钡降装l(fā)生了什么,他們怎么全部都那個樣子,像是躲著我們一樣。“燕瑤有些氣憤,看他們的樣子,恐怕也是知曉這件事情的底細(xì),但是他們?yōu)槭裁茨軌蛞暥灰?,如此冷血?p> ”再去問問那個家伙吧,如果不行,就只能硬上了?!肮矝_指向一個正在翻垃圾桶的,有些臃腫的男子,對于這種活在最低層的人來說,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的顧慮,稍微給些好處就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喂,你好,我們想要問個事。“共沖緩緩走去,禮貌性的問道。那個正在翻垃圾桶的男人卻仿佛沒聽到一般,沒有轉(zhuǎn)過身去,但好久沒有聽到回應(yīng),才發(fā)覺到可能是在叫自己,剛準(zhǔn)備回頭,腳下卻一個不穩(wěn),栽倒在垃圾桶里了。
”咦,共沖,我們還是換個人問吧,這個家伙看起來好臟啊。“燕瑤略有些嫌棄了,的確,每個女孩都應(yīng)該不會喜歡不愛干凈,渾身臟兮兮的男的吧。”噓,燕瑤,別這么說,現(xiàn)在我們是有求于人?!肮矝_打斷了燕瑤的話,小聲的說道。
可是半截身體都埋在骯臟的垃圾桶里的男子又像是沒有聽見般,本來剛欲撐起來的手忽然的一停,或許是因?yàn)槁牭搅搜喱幍脑挘闳耘f一臉頹喪的看著垃圾桶里的這片黑暗,接著用雙手將四周的垃圾往自己臉上蹭,希望能夠掩蓋住自己。”唉,果然他們并不是來找’我‘的,既然這樣,那這身臭味也應(yīng)該能夠遮蔽住他們的心吧。“男子喃喃道。
可沒想到,腳上突然被一個宛若鋼鉗般的手抓住,然后被猛地一拉,他就被拽出了垃圾桶。
看著圍著自己的三個人,外加一只狼,男子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有些滑稽的躺到了地上,然后頭朝著地,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藏起來?!邦~,這位大叔,我......”共沖剛想提問,卻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若是從他那臟兮兮的臉上看清楚,赫然就只是一個略微有些胖的青年,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那共沖的這句“大叔”,便就有些不應(yīng)景了。
可是這個家伙卻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是很搞笑的露出自己那被破棉爛絮衣物包裹住的屁股,像是一副做錯事要挨打的樣子。
“喂喂,老哥,別裝睡啊,我們不是壞人吶?!惫矝_很是無奈,繼續(xù)解釋道?!澳銈円蚓痛虬?,別打臉就行了!”而男子卻依舊捂著臉,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而共沖聽了更是無語,這家伙莫不是有什么xx傾向,要別人打他。
可是再看了他一眼,共沖卻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子身上有很多淤痕,就連現(xiàn)在,腿間還在不斷顫抖著,像是很害怕的樣子。“恐怕,不是那么簡單?!?p> 許久,共沖就這么坐在男子旁邊,連洛克斯三人都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臭味而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時,共沖卻依舊坐在原地。地下很臟,滿是污濁,男人旁邊也彌漫著一股惡臭??墒枪矝_沒有走,也沒有捂住鼻子,因?yàn)樗?,恐怕這個行為,會讓這個男子更加的自卑。
終于,共沖還是打動了這個男子,男子站起身來,膽小的問著共沖:“你們?不是來打我發(fā)泄的嗎?”他說出了這么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共沖一聽才知道,這個家伙,恐怕是被欺負(fù)慣了,現(xiàn)在一看到人就會害怕,以為是來揍他發(fā)泄的。
“當(dāng)然不是,我們只是來問一個問題的?!惫矝_道出了自己的來因?!澳悄銈冞€是不要問我了,我這么垃圾廢物的人,肯定不能幫到你們的,還是算了吧?!蹦凶右豢诨亟^了共沖,又轉(zhuǎn)過身去,獨(dú)自沉默著。
但共沖沒有死心,要是能夠抓住這個男子的什么要害點(diǎn),恐怕馬上就會水到渠成,這個家伙應(yīng)該就能夠好好說話了。
“你,應(yīng)該才不過二十吧,為什么要去撿垃圾呢,你的四肢也還是健全的啊。”共沖問道,這個家伙恐怕是自卑慣了,既然如此,那就從這里突破?!澳闶窍胝f我廢物,說我垃圾,連畜生都比不上吧,沒錯,我就是什么也不如,你隨便說吧,我早就聽夠了?!比欢凶訁s不吃這套,又轉(zhuǎn)了過去,一副全然不想理會共沖,任憑他說什么的樣子。
“難道你就沒想到要有個更好的生活方式,去奮斗一下嗎,非要浪費(fèi)年輕這大好時光,在這里撿垃圾為生!”共沖有些生氣了。這個家伙還真是自甘墮落呢!
“為什么,要去奮斗,現(xiàn)在這種日子也很適合我,人活著本來就是圖安逸的活著,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差不多了。而且努力有用嗎,每個人都去奮斗,還是會有人落在最后面,世界也需要像我這么爛的人,不然讓那些努力的人怎么活下去,這么高傲的來個對比后自我滿足呢!”男子一句話便反駁了共沖,讓共沖竟一時有些啞口無言了。
的確,現(xiàn)實(shí)中人人都在努力,可是收獲卻是不一樣的,恐怕面前這個家伙,以前便是受了什么打擊,開始墮落了。
而現(xiàn)實(shí)中有太多心靈雞湯,叫人去奮斗,去努力,可是,有用嗎?也許有,因?yàn)閵^斗,就是能夠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你以前的那種生活又讓誰來過呢,若是沒有他們這些失敗者,這些最底層的人類。你的努力便被襯托的一文不值,你便成為了最低層,你便一直是原地踏步,你便也會自甘墮落。就像是成功一樣,沒有失敗,怎么能夠襯托出成功的來之不易,而同樣,這個虛偽的世界需要失敗者來襯托,如此,大家才能有上進(jìn)心。
“所以我甘愿襯托你們,又有什么不好的呢。”男子頹靡的說道?!罢媸菭€泥扶不上墻!”共沖心里想到。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居然被一個撿垃圾的家伙教訓(xùn)了一番。
“放屁,你只不過是為你的懶惰找借口,真正想要努力的話你又怎會如此!!”共沖怒聲說道??墒侵斑€有些懦弱的男子卻也站起來了:“哼,你又知道什么,你們什么都不知道,當(dāng)然樂意胡亂猜測,然后妄加評判,揚(yáng)長而去。誰又想墮落下去?。≌l不想過上更好的生活??!誰......”男子怒吼到,一把抓住了共沖的肩膀,可是越說,卻越是梗咽,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能聽我講個故事嗎?”男子長嗟一聲,恢復(fù)了情緒。
約莫十幾年前,在一個雪地上,一個小男孩用著稚嫩的拳頭,不斷的砸在樹上。枯涸的樹葉兒有時飄落兩片,有時是一沓雪落滿了男孩肩上。樹干沒有一點(diǎn)變化,但男孩的小手卻滿是鮮血?!翱蓯?,明明已經(jīng)練了這么久了,卻還是沒有一點(diǎn)效果,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廢物嗎!”男孩晶瑩的大眼睛里不禁流出了眼淚,白嫩的小臉也凍的通紅,沒有人知道,他一個五歲的小孩,已經(jīng)在這雪中練了一整天了,卻沒有任何人陪他。
小心翼翼地戴上了手套,手套上面的棉線卻將傷口剌的痛得緊,但小男孩并沒有哭,只是輕輕的再脫下鞋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看著窗子里面。窗子里,很是溫馨的一幕,另一個比他稍微大些的小男孩,很是高興的吞下父親給他喂的飯,然后依偎在了他母親的懷抱中。
燭光溫暖,可也僅限于那么一擎之地而已。
“對了,仁,旭兒他回來沒有啊?!迸油O率种袆幼?,問道孩子的父親?!昂撸挥霉芩?,廢物一個,肯定這一天又去那里玩了,什么都學(xué)不會,還沒有賢兒聰明,生他何用!”男子提及這個旭兒也是一臉氣憤,便又看向了依偎在母親懷抱里的賢兒。
而窗外,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旭兒,心里卻很傷心,一瞬間,他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了了,接著轉(zhuǎn)身跑開了,光腳踏在了雪地上,任憑雪的寒冷刺骨,他卻更加難以抵御心中的寒冷。
愛,本來就不是均等的,天賦也不是。旭兒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只用了他百分之一時間的賢兒。努力要是有用,還要天才干什么,而既然努力前后沒什么差別,為什么還要努力呢。更何況,如果不是旭兒沒用,賢兒又怎么能得到父親如此的偏愛。
所以,等到旭兒在雪地中被發(fā)現(xiàn)時,他已經(jīng)暈了過去,腳也凍的沒了血色,好歹請了個大夫,卻被告知腳已經(jīng)凍爛了,這個孩子,腿已經(jīng)廢了。本就被放棄了的旭兒,現(xiàn)在是真的完全被放棄了。
所以,旭兒再也不打算努力什么了,像個廢物一樣活著不好嗎?反正結(jié)果都一樣?。。。?!于是他離家出走,亦沒有人來挽留他,任憑他在這十幾年里如同蟑螂一樣活著。
而這期間,他也默默的承受著別人的憤怒,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可以拿他當(dāng)出氣筒,不論踢他,打他,他都沒有任何怨言。因?yàn)槭撬麄兲峁┙o了他食物,那些垃圾,沒有人關(guān)心他?,F(xiàn)實(shí)中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比自己爛的人存在,可誰又做比他還爛的人呢?
“所以,請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努力啊!”方旭眼中滿是淚水的看著共沖,不斷的質(zhì)問道。
“因?yàn)槟闶侨税?!一定會有人會關(guān)心你,在乎你的??!”共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也從未面對過這種情形,也有些慌了。
而不知是湊巧還是如何,這時正好有一個小女孩,拿著相機(jī)走了過來。“叔叔,我可以和你合張照嗎?”女孩甜甜的說道?!澳憧矗@不是就有人會在乎你嗎?”共沖往后移了一步,就這樣看著小女孩和方旭合了張照。方旭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共沖,嘴角有一絲冷笑。
而事實(shí)卻是,小女孩照完后,立馬一臉嫌棄地離開了這里,嘴里還嘟囔著什么好惡心的話。不過這時映入共沖眼簾的卻是小女孩的另一幅面孔,小女孩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同伴,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剛剛拍的那張照片?!翱窗桑銈冑€輸了,給錢給錢?!绷硗鈨蓚€小女孩也是一臉震驚附帶一臉好奇?!澳阋彩钦鎱柡ρ?,還真的敢去接近那么惡心的人呢.......”
“嗨,我說的沒錯吧,沒有人會在意我的?!狈叫裼值拖铝祟^,神情很是沮傷。
(寫著寫著,我的手也有些顫抖,總感覺像是在寫自己一樣,那么沒用,因此將自己整個人都關(guān)在了黑暗中。所以我才會寫這些陰暗面,沒有經(jīng)歷過是很難出來的。而我也不打算給方旭安排什么好結(jié)局,就像安排我自己一樣。)
“唉,算了,聽了我講那么多,我也不好意思不幫你們了,說吧,我能幫的一定幫?!狈叫裉鹆祟^,露出了久違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