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流產(chǎn)
男子吃痛,嘴角鮮血淋漓,半邊臉?biāo)查g就腫了。
周繼高大的身軀站在走廊中央,全身都席卷著莫大的戾氣,流通的空氣都像是結(jié)了冰。
周母很快聞訊趕來,“阿繼,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念念怎么會流產(chǎn)?”
周母面露焦慮,渾身的雍容華貴都掩蓋不了眉宇間的悲戚,這個孫子,可是她期盼已久的,居然就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沒了。
周繼原本閉著的眸子驀地睜開,眼底燃起的怒潮燒成嗜血,“媽,你到底做了什么?李念為什么會懷孕?”
“阿繼,你這是什么表情?”周母臉色都變了,“念念不該懷孕嗎?”
周繼目光如劍,棱角分明的俊顏凝起浩瀚無垠的森寒,“你是不是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腳?”
周母聽到就來氣,“你還好意思說?你都27了,催你結(jié)婚你不結(jié),催你要孩子又背著我避孕,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到底還要混賬到什么時候?”
周母伸出只手,虛空指著兒子的鼻尖,“我告訴你周繼,你在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趁早給我斷了,要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周繼惱羞成怒,抄起墻角置放的垃圾桶砰地砸在周母腳邊,劇烈的響動,在空曠的走廊里無限放大,云舒心驚肉跳,周母更是震驚,“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要再不管,你就真的無法無天了!”
周繼撕開唇角的凜冽,他比周母高出個頭,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休閑服更加彰顯出男人周身的逼人氣勢,“這個女人是你們當(dāng)初硬要送來的,老子從來不稀罕!我告訴你,結(jié)婚?休想!你最好讓她有多遠(yuǎn)給老子滾多遠(yuǎn)!”
周母氣的嘴皮子哆嗦,那臉色更是青一陣的白一陣,“你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繼一腳踹飛倒在跟前的垃圾桶,越看越礙眼,“我要解除婚約!”
“你瘋了是不是?”
周母吼叫出聲,母子倆在搶救室外爭吵的面紅耳赤。
云舒木訥寡言的坐在那里,滿心悲涼,她想象著李念恬靜的笑臉,想象著第一次在RG見到她時,那一雙靦腆而又溫暖的眼睛,這樣的女孩,努力,上進(jìn),并沒有因為出生豪門而頤指氣使,反而行事低調(diào),待人隨和,熱愛生活熱愛工作,才進(jìn)RG近一年,就能獨立完成很多復(fù)雜的項目,這一切,全靠她不懈的奮斗。
而現(xiàn)在,她躺在冰冷的搶救室里備受煎熬,甚至還剛剛痛失了一個孩子,她的未婚夫,她深愛的男人,在外面……離的她那么近的地方,殘忍的要拋她、棄她……
云舒眼里翻滾起一股熱浪,李念要知道這些,那該是多大的打擊?
她還承受的住嗎?
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不就是這個男人的安慰及陪伴嗎?
眼見周繼邁開步子要走,周母使勁攫住他的手臂,“兒啊,從小到大媽什么都慣著你,你爸整天怪我把你寵壞了,你能體諒下我嗎?念念有什么不好?孝順又懂事,你看看媽,你看看媽身上哪一件首飾不是她自掏腰包送的,她煞費苦心的討好我,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為愛你嗎?不就是為了能得到你和你家人的認(rèn)可嗎?這么好的女孩,不該拿來珍惜嗎?你何其忍心去傷害她?”
周繼雙目沉著,一臉的冷漠,“我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阿繼,你怎么就那么鐵石心腸?”周母含淚苛責(zé),痛心疾首,“難道,你對念念,真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男人薄唇緊繃,兩彎濃眉折成川形,云舒抬首望去,同樣期盼著周繼的回答,奈何,她看到的,只是男人眼底那一片宛如深淵的漆黑,“等李念養(yǎng)好了身子,我會對著媒體宣布取消婚約,這期間,先讓她好好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
他說出這話時,口氣云淡風(fēng)輕,全然無謂。
周母睜圓了眼珠,“你非要這樣?”
“你就別再添亂了。”男人冷眼睥睨著自己的母親,潭底決絕充沛,“以后,更別再想著要往我床上送什么女人,我不缺!”
“你……”
周母氣的牙關(guān)打顫,周繼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自她手里抽回手臂,那扇緊閉的急救室大門近在咫尺,又似乎隔著千山萬水,周繼神色復(fù)雜的睇了眼,什么話也不再說,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著那道頎長健挺的背影,周母雙手捂住臉慟哭不止,眉梢上,滿滿的無奈投射其中。
對于李家這個準(zhǔn)兒媳,她是打心眼里喜歡,家世樣貌哪點不好?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她偏就養(yǎng)出這么個混球兒子?
云舒從手拿包里掏出紙巾,起身來到周母身邊,“伯母,您先坐會吧?!?p> 沈書芳瞅了眼跟前的女孩兒,只覺這張臉生的著實精致好看,面對云舒遞來的紙巾,沈書芳面有猶豫的接下,“你是……”
“我是念念的朋友。”
聞言,沈書芳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她還以為……
停車場上,瑪莎拉蒂霸道的占據(jù)著三個車位,車身歪斜,并非中規(guī)中矩。
周繼紋絲不動的坐在駕駛室內(nèi),一坐就是許久。
瑪莎拉蒂的引擎一直處于發(fā)動狀態(tài),男人左手夾著根煙,一口抿著一口。
車載音響里,音樂電臺自動播放著情歌,語調(diào)傷感:
想和你看著星空,只談夜色與微風(fēng);
不關(guān)心明天,不在乎所有;
只對你有獨鐘;
任時間過往匆匆,輕易就遠(yuǎn)去無聲;
在人潮之中,我想要擁抱你,哪怕片刻永恒…
…
周繼閉起眼,整個人無力往后靠,四周充斥著嗆人的薄霧,尼古丁的墮落揮之不去。
不懂風(fēng)情的斜陽,一束束穿透進(jìn)窗,落在男人染著淺色的嘴角,道盡滄桑。
被丟棄在副座的手機(jī),屏幕乍地一亮,來電鈴聲通過中控里的藍(lán)牙音響,一聲聲擴(kuò)放入耳,周繼點了下車上的接聽按鈕,眉眼間攥著抹油然而生的疲憊,“說。”
“老大,”對方說話小心翼翼,“留了幾個活口,三少說交給你處理?!?p> 周繼的俊臉,驟然變化,一雙眸子滲出的光斑,狂肆,狠戾,趨近猙獰!
他明明有過那么多的女人,而那幫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去碰一個李念!
眼角危險一瞇,周繼用力吸進(jìn)最后一口煙,“查,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