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瑟從水碧的手中拿過來一本,隨手翻了一下,不一會兒便皺起了眉。
蕭姨娘以為司徒瑟這是看不懂,臉上的笑容便深了幾分:“瑟姐兒要是看不懂也沒關系,這賬本確實需要好好學一下,就連我們蘭姐兒和梅姐兒,也學了好一段時間才學會呢?!?p> “蕭姨娘,這賬本是你記的?”司徒瑟沒有回應蕭姨娘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自然不是。”蕭姨娘一時弄不懂司徒瑟這話的意思。
“尋常的賬本,可不會這樣記賬。”司徒瑟隨手放下賬本,抬眸看向蕭姨娘。
上一世后期的時候,宸王府就是她在管著中饋,那賬目,可要比司徒府復雜繁瑣得多,中饋該如何管,賬目該如何記,司徒瑟十分清楚。
蕭姨娘卻并未因著司徒瑟的話就表現出什么,笑了笑道:“瑟姐兒平日里看的怕是一些商鋪的賬本,這府邸后院的記賬方式與商人們的記賬方式可不大一樣。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去問問蘭姐兒,這些她都懂得?!?p> “大姐,我什么時候都有空的,你要是不嫌棄,可以隨時來請教我?!彼就阶犹m高興地說道,要不是看著司徒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慎得慌,司徒子蘭都要上去抱著司徒瑟的手臂了。
司徒瑟笑了,真不愧是母女,這說話的語氣都是那么習慣性地高高在上,也習慣性地帶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優(yōu)越感。
看著興致勃勃的兩母女,司徒瑟原本只想著直接揭穿她們記賬法的弊端與錯漏的想法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爽快而愉悅的“好”字。
司徒瑟的應承,反倒是叫蕭姨娘與司徒子蘭面容出現那么一絲的僵硬。
她們原以為,司徒瑟心高氣傲,自然不會同意,卻沒曾想到,司徒瑟答應了,還是答應得那么爽快,不安本能性地漫上了二人的心頭。
安柳枝雖對司徒瑟的決定也感到有一些奇怪,不過,她自是不會去拆自己女兒的臺的,只淡淡地囑咐了一句:“你若想要去學,便全當做去玩玩好了,也不必太過較真?!?p> 司徒瑟差點就要為安柳枝的這話拍手叫好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安柳枝雖說自幼長在鄉(xiāng)野,家里條件不好,可不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嗎?據她所知,安柳枝的養(yǎng)父母雖然疼她,卻都不是長壽的,小小年紀的安柳枝想要生存下來,也必定不會,也不能是軟柿子。
司徒瑟敲得真真的,蕭姨娘母女三人的臉幾乎都要綠了。
蕭姨娘差點就要直接起身離去,可是眼角余光忽的瞥到一道影子,便又牢牢地坐穩(wěn),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我雖不才,但中饋之道卻也懂得一些皮毛,只要瑟姐兒不嫌棄,我自然不辭辛勞,不敢言苦。只是……若是瑟姐兒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那我立即就改,便是豁出我這張臉不要,也一定向其他府的夫人好好學習,以讓瑟姐兒可以學到更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