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錦以為自己腳崴了,執(zhí)嵐好歹會緩她幾天,說不定沒了耐性就回宮了。但事實是她低估了執(zhí)嵐。
執(zhí)嵐說到做到,第二天開始教就是第二天開始。
蘇長錦抱著被子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月夏搖了幾下,“小姐,醒醒,執(zhí)嵐姑姑來了!”
蘇長錦眼睛都沒睜,意識模模糊糊地回來了一些,抬手不耐煩地撥開月夏,嘴里嘟囔道:“別吵……讓我再睡會!還早呢……”
“小姐,該起床了……”月夏瞅了一眼站得筆直,一臉正色的執(zhí)嵐,又撲上去搖了搖蘇長錦。
奈何蘇長錦這次任她怎么搖都不為所動,睡得死沉。
月夏喘了幾口氣,朝執(zhí)嵐搖了搖頭,叫不動。
執(zhí)嵐注視著床上睡相不雅的女子看了一會兒,柔聲開口:“月夏丫頭,你方才,叫王妃什么?”
“小,小姐?!痹孪目s了縮脖子,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跪了下來,“姑姑……奴婢錯了,是王妃!”
執(zhí)嵐點了點頭,“起來吧,你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一時改不了口,也情有可原,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了?!?p> 月夏剛站起身,床上的人就出聲了:“月夏是我的丫鬟,哪兒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輪不到外人來管教?!?p> 蘇長錦早在月夏第一次叫她意識就漸漸回籠了,聽到月夏向執(zhí)嵐認錯更是躺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努力睜著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看向執(zhí)嵐,嘴里的話卻是對月夏說的:“月夏,誰是你主子?”
月夏微微福了福身,“奴婢是王妃的貼身丫鬟,自然您是奴婢的主子。”
蘇長錦哂了她一眼,“既然知道我是你主子,你朝別人下跪是什么道理?膝蓋不疼???”
月夏低頭沒吭聲,內(nèi)心早已感動得一塌糊涂。
“王妃總算起來了,奴婢服侍您洗漱吧。”執(zhí)嵐輕柔開口。
蘇長錦的視線掃過她,在觸及到桌上的一沓沓類似于賬本的東西時停住了,“你哪搞來的這些東西?”
“奴婢管賬房要的,這些都是王妃今天要看的賬目?!眻?zhí)嵐說著轉(zhuǎn)過身,在花架子上的木盆里擰干了毛巾。
蘇長錦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愿意下床。
她看著走近床邊的執(zhí)嵐,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回王妃,六更?!?p> “……”這么早,蕭亦塵都還沒醒吧?
蘇長錦又抱著被子倒了下去,看也不看身后,揮揮手道:“執(zhí)嵐姑姑也回去睡一會兒吧,太早了沒精神?!?p> 執(zhí)嵐柔聲:“王妃,洗一把臉就清醒了。這會雖是六更,但府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起來得差不多了?!?p> 蘇長錦懶洋洋地睜眼,“蕭亦塵也起來了嗎?”
“回王妃,王爺已經(jīng)進宮上朝了?!?p> 竟然一個個的都起得比她早!
“那就等他下朝了你再來叫我吧?!碧K長錦抱緊了鴛鴦戲水的被子,“我和被子是真心相愛的,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p> 執(zhí)嵐:“……”
月夏沖她搖搖頭,沒用的,小姐想睡,誰也叫不起來。
“王妃不想學(xué),定然是奴婢的錯?!眻?zhí)嵐把毛巾重新放回面盆里,溫和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蘇長錦聽清楚?!澳桥局挥谢貙m,稟明太后……”
話還沒說完月夏就看見自家小姐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像扔垃圾一樣地扔開了她的真愛,一臉嚴肅道:“我覺得年輕人就該早起,早起對身體好,我和被子的這么點小事,就不用稟告太后了。”
月夏:“……”
執(zhí)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