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會讓宴清窈去千重樓助你脫困么?”
蘇長錦睜開眼睛,“她一直在跟蹤我。為什么?”她想到那日北冥澈問她那塊玉的下落,開口道:“為了那塊玉?”
北冥澈笑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塊玉吧?”
蘇長錦心里咯噔一聲,努力去回想那塊玉長什么樣子,可想到最后,那也不過是一塊玉,還能是別的什么?
似是察覺到她的疑惑,北冥澈的視線從遠(yuǎn)處轉(zhuǎn)向她的臉,一字一句道:“那不是普通的玉,是東楚皇家信物,能與國璽抗衡,號令三軍的皇令,見玉如見天子。”
像是一道驚雷響徹耳邊,蘇長錦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冷汗?jié)裢噶撕蟊车囊路澲曇魡枺骸澳愕囊馑际?,我?dāng)?shù)舻哪菈K玉,真是皇室信物,還能調(diào)動三軍?不對,那塊玉是蕭亦塵親手給我的,這么重要的東西,他怎么可能放心我揣到街上去,又怎么可能給我?而且我告訴他那塊玉丟了之后,他除了讓我賠錢之外,沒說什么其他的啊……”
北冥澈打斷她道:“自然不可能放心給你,蕭亦塵那樣縝密的一個人。你前腳剛離開當(dāng)鋪,他便派人去把那玉取了出來。跟蹤你的人,也不止宴清窈一個??赡苣钱?dāng)鋪的掌柜,都是他的人?!?p> 蘇長錦站直了身子,再也沒了曬太陽的心思,她看向身旁還靠在假山上的北冥澈,心狂跳的厲害,厲聲道:“你把話說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北冥澈恍若未聞,繼續(xù)道:“在你離開當(dāng)鋪后,清窈便發(fā)現(xiàn),跟蹤你的人,全都撤走了?!?p> 蘇長錦拔高了聲音:“北冥澈,回答我!”
北冥澈這才對上她的眼,溫潤的目光一寸一寸退了下去,變成輕柔的嘆息之色。“蘇長錦,你應(yīng)該猜到的,他在試探你。從頭到尾,從來沒有信過你,不管是在今日,還是在以后。”
“……”蘇長錦攥緊了拳頭,北冥澈以為她會憤怒,會傷心,可等了半天,她卻笑著道:“如此最好。玉找到了,我也省的賠了,這樣下次他還叫我賠玉,我就可以拿你這些話去塞他了?!?p> 北冥澈眼底劃過幾分詫色,遲疑著問,“你……你不難過嗎?”
蘇長錦不明所以地看他,“我為什么要難過?”
“他不信你?!?p> “他不信我就不信我,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我早就知道了?!碧K長錦無所謂道,“他愛信誰我也管不著啊是不是,這玉這么名貴,他讓人跟著我也無可厚非,不多疑猜忌,就不是他蕭亦塵了。更何況確實是被我當(dāng)?shù)舻?,我也有錯。”
北冥澈愣了愣,又愣了愣,這反應(yīng),好像不太對??果然,他還是不夠了解女人的心思……
正暗暗思量著,蘇長錦輕輕地嘆了口氣,叫他,“北冥澈,”
北冥澈回過神看她。
“你那日說會帶我去南狄玩,還算數(shù)嗎?”
琥珀色的眸子隱隱有深色蔓延開,流淌出溫柔的光,北冥澈嘴角含笑,“怎么,你想去了?”
“嗯,有點想?!碧K長錦點了點頭,一半臉背著光匿在陰影里,臉上的神情有些看不分明。待要細(xì)看時聽她笑著問道:“怎么樣,還作數(shù)嗎?”
北冥澈亦笑著看她,認(rèn)真道:“君無戲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