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錦沖他攤手,“這個謊撒得也太沒水準(zhǔn)了些,我怎么可能說這種話,我說這種話,你信嗎?”
蕭亦塵別開臉,眼底的盎然神色褪得一干二凈,似是不愿再與她多說,先邁開步子朝巷口的方向走去。
“去得晚了,好看的姑娘就被別人挑走了?!彼朴频貋G下一句話。
蘇長錦站在原地愣了愣,又愣了愣,意識到一個人出去是行不通的了,狠狠地磨了磨牙,小跑著跟上他。
算了,不就是多了一個有點討厭的人嗎?沒什么大不了的,當(dāng)他不存在就是。
不過蘇長錦很快意識到走在她身邊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能和北冥澈雙馳的蕭亦塵。
兩人堪堪走出后街,步入人潮洶涌的繁街,蘇長錦還沒來得及目不轉(zhuǎn)睛地去看兩邊攤坊有什么熱鬧景象,迎面就襲來一股微妙的香風(fēng),有柔軟的絲巾擦過她的臉頰,還沒等她去看那個女子長什么樣,懷里就多了一個縫制精細(xì)的粉色荷包。
蕭亦塵言簡意駭?shù)胤愿赖溃骸澳弥?。?p> 話音剛落,又是一位衣袖遮面的女子匆匆擦肩而過,卻是無比準(zhǔn)確地往蕭亦塵衣襟上別了一朵花。
蕭亦塵:“……”
他面無表情地把花別到蘇長錦的衣襟上:“拿著?!?p> 蘇長錦還在打量那個荷包,見狀怒道:“我又不是你的仆從,不會自己拿?”
“沒長手。”
“那你剛剛是用腳給我別的花?”
“嗯?!?p> “……”
不多時,蘇長錦就不得不環(huán)起雙臂捧住那些花邊各異、顏色各異的荷包,與此同時衣襟上還別滿了五顏六色的花,不用別人說,她自己都知道這個樣子肯定滑稽極了,哪還有半點預(yù)想中的翩翩公子的模樣?
她咬牙看向身旁兩袖清風(fēng)的罪魁禍?zhǔn)祝溃骸肮庞兴斡裥l(wèi)玠瓜果盈車,怎么你們這也是這個民風(fēng)?沒人管管的嗎?”
蕭亦塵卻一下子敏銳地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我們這?”難怪暗衛(wèi)查不到關(guān)于她的一點蹤跡,“你不是東楚人士?”
“我們這,我們這,”蘇長錦連忙糾正道,“一時口誤。”
蕭亦塵這次卻罕見地沒有多問,看了她幾眼便轉(zhuǎn)過頭,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猜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懷疑。
蘇長錦暗暗地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懷里的荷包多了,她再也沒有閑心思去欣賞,反而有些吃力,覺得自己抱的就是一堆累贅。
“蕭亦塵,為什么你的東西要我拿啊?你要是不要,就扔掉吧?!?p> “你怎的知道我不要?”
“這么多,你都要?”
蕭亦塵也不看她懷里的那一堆物什,慢悠悠道:“你要是想扔,便扔,只不過我們身后還有一些人在看著,你要是扔了,她們可能會打你?!?p> 蘇長錦:“……算了,好歹是人家姑娘的心意。不過,怎么一直沒人給我送花?”她自認(rèn)為自己的面貌是不錯的,換了男裝也算是一位翩翩如玉的公子哥,怎么一路過來,都是清一色地給蕭亦塵送東西?真是奇了怪了。
蕭亦塵聞言側(cè)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想了想,認(rèn)真道:“大概是因為你,長得像個女子,沒有一點陽剛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