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詩雨松了一口氣,連帶著全身都放松了幾分姿態(tài),但蘇長錦眉眼依舊凌厲,指間把玩的匕首閃過雪白的光,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倒是沒怎么猶豫,磕磕絆絆地說了出來。
末了,她盯著蘇長錦的眼睛,畏懼之色消散了許多,有了些許底氣。“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王爺,我比你更愛他!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王妃了!”說著說著氣急:“你有什么資格……”
蘇長錦涼涼地打斷她:“哦?我沒有資格,你一個煙花之地的藝妓,就有資格了么?”
風(fēng)詩雨神色一滯。
蘇長錦端詳著手里的匕首,沒看她,漫不經(jīng)心地:“你真的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做正妃了?”嗤笑了一聲:“風(fēng)詩雨,你太天真了。知道這些手段的人,怎么會這么天真的?”
風(fēng)詩雨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她竟被蘇長錦噎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蕭亦塵,就算我不在,你會娶她做發(fā)妻么?”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門被人輕輕推開,日光飛揚跋扈地灑進屋里鋪了一地,風(fēng)詩雨還維持著被跪綁在地的狼狽姿勢,呆呆看著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男人,面色雪白。
蕭亦塵走進屋來,一身蓮青錦袍襯得容顏沉靜,他陰沉著一雙眸子,先是看了看風(fēng)詩雨,很快轉(zhuǎn)了目光去看蘇長錦,最后挪向她手里的刀,“放下。”
蘇長錦站起身往后退了幾步,把刀還給身旁的月夏,口氣微沉:“你下去吧?!?p> “王爺,王爺!您終于來了!雨兒好怕,快救我……”風(fēng)詩雨這才回過神,眼里一下子迸發(fā)出灼人的光亮,發(fā)了瘋似的喚道。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柔弱,她掙了又掙,奈何月夏綁得實在太過嚴實,她如愿地沒有掙開,只留著一雙淚眼漣漣的眸子看著他:“王爺,快救我,王妃姐姐她瘋了,要毀我容……”
蘇長錦:……
智障啊,果真是胸大無腦。
她沖蕭亦塵抬了抬下巴,一臉散漫神色:“剛才在外面都聽清了吧?推我落湖的人是她,買通刺客的人也是她,刁難我的也是她?!?p> 蕭亦塵站在她身前,沒有出聲,也沒有去扶地上的風(fēng)詩雨,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
風(fēng)詩雨聽見她的這番話,想到什么,臉上欣喜若狂的表情轉(zhuǎn)而蓋上了一層驚恐,配合著狼狽的妝容和姿勢,竟隱隱有幾分猙獰。“沒有,雨兒沒有!王爺,您相信雨兒……”
都到這時候了,還在矢口否認?蕭亦塵又不聾。
不過看到這么一出好場景,蘇長錦也不跟風(fēng)詩雨計較這個了,“先是推我落湖,然后誣陷我,接著便是買通刺客行刺你,蕭亦塵,這樣的一個女人,你還留著她做什么?”
從方才進屋到現(xiàn)在只說了兩個字的蕭亦塵總算出了聲:“你做的?”
他平靜無波的眼微微抬起,對上蘇長錦泛著些雀躍的目光:“身為王妃,卻無一點胸襟氣度,刁難妾室睚眥必報,有違女誡妻綱。來人,將王妃請入祠堂自省抄書,等什么時候把女誡琢磨了通透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