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前段時間因為蘇錦的關(guān)系,府上備了幾名醫(yī)正,正好不用來回奔波地去宮里請御醫(yī),皇帝太后那邊也可以暫時瞞上一瞞。
不過蘇長錦不知道的是,皇帝那邊是瞞不住了。
從胡蠻來的大漠明珠阿爾瑪?shù)玫搅水斀袷ド鲜捯嗪魄八从械膶檺邸?p> 寵愛到了什么地步,為她建行宮,建涼閣,甚至幾乎夜夜棲于鳳梧宮,惹得眾妃嬪日漸怨怒,因此后宮的女人們同仇敵愾地把阿爾瑪視為了統(tǒng)一的敵人,不住地給她下絆子。
不過這位公主也不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公主,這點從她那日初入大殿當著皇帝的面給楚湘王妃甩鞭子就看得出來,否則也沒本事把皇帝的心牢牢地抓在手心里。這不,丞相蘇云飛得了通報來尋蕭亦浩的時候,被海公公告知皇上正在鳳梧宮陪貴妃賞花吶。
御書房的奏折都堆成小山了,蘇云飛估摸著皇上再這么溺于聲色下去,那上面的土可以直接用來養(yǎng)花了。對此他很是痛心疾首:“皇上怎么又在貴妃那?”
海公公笑道:“貴妃娘娘很討皇上喜歡,這是好事,畢竟皇上至今還沒有子嗣。”
是了,蕭亦浩當了幾年的皇帝,宮里年年儲秀,笙歌犬馬,卻不見哪位妃嬪有了皇子,公主倒是生了兩個,最大的都可以打醬油了。
蘇云飛臉色冷了冷,沒接海公公的話,徑直拐去了鳳梧宮。
鳳梧宮是東楚皇后居所,亭臺樓閣樣樣精致俱全,蘇云和以前住過,所以蘇云飛對此地還算輕車熟路。他上了聽雨亭,正看到蕭亦浩一身月白便裝,剝了葡萄喂給懷里的美人。
一旁的宮女目不斜視低頭看地,亭邊簾幔輕飄曼舞,水面淺淺劃開漣漪,有魚游過來,搶奪阿爾瑪隨手撒下的魚食。
蕭亦浩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躺在美人榻上并未起身,溫香軟玉在懷,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只慵懶的貓,動都不想動一下。
“舅舅有何事?”
蘇云飛走到他跟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蕭亦浩閑閑地揮了揮手:“不必行此虛禮,舅舅不常進宮,此番不去找母后,怎么來這兒了?”
蘇云飛欲言又止。
蕭亦浩看出了他的顧忌,道:“舅舅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蘇云飛便開口:“派去的人全死了。”
阿爾瑪玉手輕抬,剝了葡萄遞到蕭亦浩唇邊,蕭亦浩咬下,酸甜可口的汁水流連在口舌之間,他“嗯”了一聲,似乎對蘇云飛口中人的生死毫不在意:“然后呢?”
“是被亂箭射死的?!碧K云飛面色嚴肅地道出后半句:“尸體身上的箭頭是安逸山莊的徽樣?!?p> 蕭亦浩面色一頓:“安逸山莊?”只是驚訝了短短一瞬,他輕嗤道:“人呢?”
“為了保護錦兒受傷了,這事應(yīng)該瞞不住。”說到這里蘇云飛面上泛起冷意,“算他有良心,知道保護我的女兒?!?p> “很好?!笔捯嗪泣c了點頭,張嘴又咬下一顆美人親手剝的葡萄。眼里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沒想到,他倒被這美人計折服了。至于朕么。”他探頭吻了吻懷中女子的嘴角,笑了笑:“朕也中了你的美人計?!?p>